「我不相信!一定還有辦法救她。」震廷狂吼著。如果戀荷真的死了,要他如何獨活?不,戀荷不會這麼狠心的。
雷恩拍拍水灩的肩膀。「水灩,你想一想,是不是有辦法救戀荷,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要試一試!」
水灩不能克制心中的痛苦,有些憤恨的看著震廷。雖然說一切都是天命,但是她就是無法以平常對待這個男人,要不是因為他,戀荷是不會死的。
從他的眼神中,水灩能看出這個凡人用情極深,對戀荷也算一片癡情,心中的痛苦釋懷了些。
「辦法是有,不過要回南京求我師父,看他老人家肯不肯點頭了。」水灩說道。
「可以啊!我們去求他。」雷恩高興的說,「你師父和我交情不錯,他肯定會答應的。」
水灩搖搖頭。「你不行。」
雷恩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為什麼?」
「戀荷的修煉等級之所以降低並非你的緣故,換句話說,她的死亡也並非你要負責的。要去求師父,就必須由凌震廷親自去,看他有沒有辦法說得動師父了。」
「可以,我馬上動身。」震廷毫不遲疑的說。現在,為了讓戀荷重生,就算是這些修煉者要他的命,他都會雙手奉上的。
「什麼?要這個凡人去求你師父?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你師父是修煉界出名的老頑固耶!」雷恩哇啦哇啦的大叫。
「我知道,而且他通常不見凡人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她看著凌震廷。「死諫。」
「白水灩,你神智不清啦!」雷恩吼道。
「這是唯一的辦法,否則別說是說服師父了,師父根本不會見他的。」她堅定的說。
「你這不是擺明要凌震廷的命嗎?如果戀荷真的因此復生了,她也不會原諒你的。」雷恩無法接受這個提議。
「放心,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由我帶著凌震廷的魂魄回去找師父,雷恩,你用法術保護他的身體,我保證在七日之內回來就行了。」水灩說出她大膽的計劃。
「成功率有多高?」震廷問。
「我不知道,不過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水灩挑戰的看著他。「怎麼樣?你敢嗎?」
震廷微微一笑,已經豁出一切了。如果戀荷真的死了,那麼他獨自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就算是因此丟掉性命,他反而慶幸,或許上天憐他,在黃泉路上還能見戀荷一面。「有何不敢?」
伸手接過水灩遞向他的刀子,震廷毫不遲疑的朝自己的脖子抹去,霎時。血液飛濺而出。
雷恩用法術止住血。「做什麼啊!明明可以用法術攝他的魂魄,不用傷到身體的,你幹嘛拿刀子給他?」他埋怨著,迅速將傷口恢復原狀。
「我只是想試一試這個男人的勇氣。」水灩一邊收取震廷的魂魄,一面說。「我必須知道,戀荷的付出是否值得。」
「怎麼樣?」雷恩追問。
水灩看了他一眼。「我想,或許這傢伙真的可以讓師父首肯。在凡人之中,凌震廷算得上是異數了。雷恩,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戀荷會選擇他,而捨棄你了。」
雷恩哼了一聲,沒好氣的回答:「謝謝你喔!關於這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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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灩在南京纏了師父五天,轉眼間七天的期限就快到了,要是她再不帶著凌震廷的魂魄回去,這個傢伙就真的要隨戀荷一起共赴陰司了。
「水灩,回去吧!」老人無奈的說。
「只要師父答應讓戀荷復活,我馬上就回去了。」
「不可能的。」老人看著那個水灩帶來的魂魄,輕歎一口氣。「這一切都是天命啊!戀荷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我也沒辦法改變一切。你把這個年輕人帶走吧!再不回去,他可就性命難保了。」
「他是戀荷所選擇的男人,願意以死諫來求師父。若是師父不答應,他也不會回去。」一咬牙,她冒著忤逆師父的危險說道:「他的性命,全操控在師的手上。」
老人銳利的看著水灩。「你這是在威脅我若是不答應,就要為這個年輕人的死負責?」
「不,我只是認為戀荷肯為他捨棄一切,而他肯為戀荷連命都不要,師父您不認為這樣已經足夠了嗎?」
老人沉吟不語。
眼看師父已經有些動搖,水灩繼續勸說,「師父,難道天命之外也不能通融嗎?前不久您不是曾幫助一對苦戀了八百年的情侶嗎?」
老人長歎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竟然連你們這些修煉了幾百年的丫頭都躲不過。」
水灩喜上眉梢。「師父這麼說,是打算救戀荷嘍!」
「一切要等到天時、地利、人和皆具才行,還要看看戀荷那丫頭的造化。你帶這個人的魂魄回去,今年六月二十四日,叫他到西湖上等著。若是有緣必能相聚;要是無緣,就叫他不要強求了。」揮揮手,他示意水灩離開。
唉!這些不聽話的丫頭,就是不肯好好修煉,現在竟扯這些麻煩事來。看著吧!戀荷的事情只是個開端,接下來他還有得忙呢!
六月二十四日,西湖畔遊人如織,清風徐徐吹來荷花的香氣。
震廷在西湖邊漫步,幾乎無法承受心中的相思之苦。六月二十四日,老人與他約定的日子。
幾個月來,他身心兩方面都承受痛苦,瘋狂的思念著戀荷,只希望她能在這一天回到他身邊。
震廷放下台北的生意,把所有業務交給穆瀚禹處理,剛好讓這個花花公子徹底轉型,發揮了他的商業天份。
「哇!這傢伙怎麼瘦了這麼多啊?」雷恩遠遠的看到他,直對水灩嚷著。
「他現在的情形,就跟神雕俠侶中的楊過一樣,一心一意只等著戀荷。我看,戀荷要是今天沒有出現,他不會只是白了頭髮,他非投湖自盡不可。」水灩說。
雷恩冷哼一聲,仍舊看著震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