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冥王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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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綾蘿,你不可以專斷獨行。」前代冥王想上前,卻被東方滅明阻擋住。該死的年輕人,一點都不曉得要敬老尊賢。

  「爺爺,你們輕率的決定我的未來,難道就不專斷獨行嗎?」她反問,受了傷的手握成拳。

  南宮揚收斂起慵懶的態度,黑眸中流露出嚴肅的神態。他甚少有這種表情,彷彿世上一切沒有需要他用心的,但是對於綾蘿,他無法漫不經心。沉默的伸出手腕,他將她嬌小的身軀納進懷抱中,決定這一生要守護著她。她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夠看透他內心的女人。

  她抬起頭來,兩人的視線交纏著,同時許諾著今生。她雖然緊張,持匕首的手卻異常沉穩,薄如紙的刀刃劃過他的手腕,同樣劃出一道血痕,血珠也滴人青花大瓷碗裡。

  「你是我所選擇的男人,我所選擇的丈夫。」她低喃著,將受傷的手腕輕放在他的血痕上。

  傷口對著傷口,血液漫流著,纏綿的交融在一起。從此之後他們就屬於彼此,今生就只有對方這麼一個伴侶,再也不容許後悔或是背叛,相信對方,一如相信自己。

  這是飲血為盟,在同性之間就是金蘭之交,而在男女之間則代表著最深切的牽絆。

  長老們紛紛發出呻吟,知道一切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看著這對年輕男女在點春堂內舉行最重要的儀式,他們雖然滿心不贊成,卻也不得不承認被兩人之間的氣氛所震撼。

  周衍冉的眼睛微瞇,在無人注意時露出陰狠的笑。山不轉路轉,就算綾蘿不嫁給他,他也還是有辦法能夠染指青幫。

  綾蘿端起那碗摻入了兩人血液的酒。「喝。」她低喃著,目光離不開他。

  南宮揚端過瓷碗,不發一言的飲了一口。

  她癡迷的看著,手開始在發抖。儀式十分簡單,但是卻有最深遠的意義,從此之後她就是它的妻子了。還在思索著這個新身份,冷不防身子被他緊緊的摟在懷中,灼熱的唇覆蓋下來,帶著血味的高梁從他口中緩慢的哺進她口中。高純度的酒讓她醺然,而他的攻擊也讓她措手不及。

  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前吻她,如此旁若無人,熱烈得像是兩人是獨處的--

  綾蘿無意識的閉上眼眸,雙手攀上他寬闊的肩,無法拒絕,只能完全的回應他。

  飲血為盟,地老天荒。他們再也離不開彼此了。

  第七章

  手腕上的傷被仔細的包紮好,如今綁著繃帶,用朱紅的霞帔遮蓋住。她坐在行雲齋內,鳳冠上的珠簾垂掛於面容前,讓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心是激動的,怦怦地直跳,血液在身子裡流竄,在經過傷口裡,微微的抽疼著,提醒她剛才的那一幕並不是夢境。

  她真的已經在青幫的喜事香堂前與南宮揚飲血為盟,成為再也不能分離的夫妻。那簡單的儀式有著最神聖的含意,她選擇了他作為今生的伴侶。

  非關對於長老們的反抗,非關對周衍冉的猜疑,只是憑著從初見的那一剎那心中所湧出的眷戀傾慕。

  指腹撫上仍舊有些發燙的唇兒,舌尖不經意的舔過,像是還能嘗到酒的氣味,以及他的氣味。她的心仍舊受到震撼,想起在點春堂的那一吻是如此激烈,他以它的方式宣佈了對她的所有權。

  「我的丈夫。」她喃喃自語著,心裡仍舊不太踏實。

  她甚至有些感謝長老們的專斷獨行,逼得她不得不向南宮揚求救。他會願意付出今生,答應與她共結連理,是因為對她也有些許情意吧?在那些吻,以及那些擁抱裡,她似乎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激狂,帶著幾乎要淹沒她的情潮,緊緊的擁著她……

  竹門處的紅綢被掀開,南宮揚走了進來,沉穩的步伐踏在地上是寂靜無聲的。他筆直的走到床邊,停頓許久,像是在打量著眼前端坐在床沿的新娘子。

  綾蘿的心跳得更劇烈,透過珠簾偷偷的看著他。他的眼光讓她幾乎忘記呼吸,專注而深切的,彷彿今生都看不夠她。

  沒有言語可以形容他所受到的震撼,明明從第一次見面時就知道她美貌驚人,但是在昏黃的燭火下,她的美麗更添幾分。這就是他的妻子,一個莽撞衝動,保證會到處惹是生非,卻能看穿他內心的女人。

  像是長久在寬廣沙漠中行走的旅人終於遇見一個夥伴,知道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寂寞,終生都會有人相伴。他的心,像是從孤獨的牢籠中被解放。

  輕柔的,他掀開她面容前那層珠簾,端詳著她含羞的臉龐。從來都只看見她俏皮或是傲然的表情,她此刻的羞怯是如此的珍貴,他忍不住低下頭偷竊了一個輕吻。

  「滅明他們已經回去了。」他簡單的說,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用長指摩挲她的肩。

  冥王成親後的第一夜必須在豫園內度過,否則婚禮並不能算是完成。度過今夜後,才會昭告青幫的各部眾,讓冥王的伴侶與其它人見面。古老的幫會,有著古老的堅持。

  南宮揚淺笑著,心中隱約為自己的手足無措感到可笑。他高傲得太久了,而與她終生相處的決定下得如此倉卒,他並不後悔,只是感到某種程度的慌亂。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太過在乎她,急著要在生命中挪出一個屬於她的位置。

  這是一個與他太過相似的女人,瞭解他的內心,他該怎麼去對待她?

  「爺爺跟長老們有什麼反應?」她輕撇開頭,不再任由他輕撫唇瓣。那會讓她分心,無法專心的思考。

  他收回手,跟著坐到竹床上舒展手腳,竹床因為他的重量而發出噪音。「個個臉色蒼白,坐在點春堂內猛灌酒,沉默得像是在辦喪事。」他微微翻動高大的身軀,聽著竹床的噪音,忍不住挑起眉頭。「你確定我們必須在這裡度過洞房花燭夜嗎?」他實在無法確定可以做出無聲的演出,畢竟難度太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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