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冥王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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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綾蘿爆發了,憤怒的掄起拳。「既然他見過你,還跟你談過,那為什麼被選中與我成婚的人不是你?」失望如潮水湧來,她瞬間措手不及。

  「我所聽到的是失望嗎?」他挑起眉毛。

  她頓住,急急忙忙否認,「我只是認為你的條件比周衍冉好,而為了振興青幫,他們應該挑選出最好的。」她說出蹙腳的理由。

  「承蒙你看得起。不過你爺爺可不認為如此,所以跟他談了不久,我就被踢出豫園。」他靠著石椅,慵懶的喝著美酒,透過琥珀色的酒,窺探她的模樣與表情。

  從認識她開始,他就覺得她美麗而不凡,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有如此顯赫的身世,還背負著青幫眾長老給她的壓力。

  對女人的注意力一向消褪得很快,就除了她,從一開始就奪取他所有的眼光;在知曉她的身份後,他對她的興趣,很危險的有增無減。

  他的視線離不開她。這個衝動莽撞卻又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小女人。

  幾年來仔細的避開關注的眼光,就只是在她面前,他破例的沒有迴避什麼,讓她見著了他參與拯救宮嬙柳的行動。

  綾蘿對他而言,不同於一般女子。這項認知讓他暗暗蹙眉。

  「你的態度犯了爺爺的大忌,他最痛恨像你這種握著權勢卻只會享受的豪門子弟。

  他痛心的向我提過,當初南部各大族推選你出來當族長,只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而特務界對你的傳言,說你有多麼神通廣大,則是可怕的誤傳,你根本只是個空有其表的繡花枕頭。」

  她沮喪的搖搖頭,就地坐了下來,脫下鞋子,把赤裸的足放進溫暖的水池中嬉戲。

  爺爺是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在亂世中創造了青幫的輝煌時代。老人家看人甚少出錯,但是這一次呢?她第一次懷疑連爺爺也著了南宮揚的道,被他欺瞞了過去。

  她如道外界對於南宮揚的評價分為兩極化。

  有人傳言,這個掌控南部各大族的男人雖然擁有驚人的權勢與影響力,卻沒有半點能耐,除了吃喝嫖賭、揮霍家產外沒有其它專長;卻也有人傳說,他其實深藏不露,插手特務界不少案子,一出手就招搖而利落,令人印象深刻。特務界稱他為「南風」,是少數幾個能與冥王齊名的厲害角色。

  兩極化的評價,全都繞著這個謎般的男人打轉。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看過你行動時的模樣,那絕對比我手下的青幫菁英優秀。」她踢著水,抬起頭來看他。他眼眸裡有某種東西,讓她心跳加速。

  他倚靠冰涼的牆壁,嘴角仍在笑,眼眸卻嚴肅了。「那麼,你以為我是怎麼樣的人?」

  她能看出多少?她靠他的心有多近?

  他很好奇。

  綾蘿沉思了半晌,皺著彎彎的柳眉。「我不知道。」她終於承認。「看著你,就像是走進一個詭異的鏡屋裡,每一個形象與表情都是你,卻都不是真實的。或許你根本不讓我看見真實的那一個。」她低著頭說,踢出一圈圈的漣漪。

  剛開始爺爺也對南宮揚興致勃勃,不時向她提起他的事跡,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好奇,在見到他時,有著異常的興奮。與他相處後,她變得迷失了,宛如在拆解禮物般,她不停的往下探詢,卻走進了謎團之中。

  她是不是看見了旁人所看不見的他?當所有人都說他只是個繡花枕頭時,唯獨她存疑著,明白他不僅僅是那樣。

  甩甩頭,她把心中的疑惑用到一旁去,重新整理思緒後,振作精神面對他。

  「你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反正我認定你比周衍冉好多了。」鼓起勇氣,她強迫自己迎視那雙慵懶卻彷彿要看穿她的黑眸。「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請說。」他略微抬起酒杯。

  用力的咬咬唇,痛楚讓她稍微平靜下來。拍拍胸口,心激狂的跳著,她甚至以為心跳如此大聲,他一定也會聽見。

  「我要你跟我成婚。」她說出來了,再也不能反悔。

  看見激烈的情緒在他眸中一閃而逝,她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震。

  她這算不算是與虎謀皮?避開了周衍冉,反抗了那些老骨頭,卻將自己推人更危險的人懷中--

  「綾蘿,這算是求婚嗎?」他緩慢的問,慢慢的走了過來,龐大的男性身軀給予她無限的威脅感。

  她有些驚慌,突然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兩人之間的不同。仰望他時,連呼吸都快停了,如謎的黑眸裡有著她的倒影。

  他可曾將她的身影深深的烙印進眼裡、保留到心裡?

  「我只是提出一個合作方案。」她的手不聽話的顫抖著,只好藏在背後不讓他看見,稍微維持一些尊嚴。

  她該是人人聞名喪膽的冥王,統領著青幫的部眾叱吒風雲。但是青幫裡有老骨頭們掌權,她成為沒用的小棋子,連婚事都無法自主。

  而在他面前,她什麼都不是,只能夠記得一見到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就會驚慌起來,全然亂了手腳,什麼冷靜理智全都飛到九霄雲外。

  她想要反抗那些長老加諸在她身上的枷鎖,也想要再見到他,證實某些捉摸不到的東西。拋下周衍冉,與南宮揚成婚,是她所能想出最好的方法。

  她沒有勇氣質疑自己,心中可有一絲絲假公濟私的私心?

  與他成婚呢!與這個表面無賴、實際深不可測的男人共度一生,她不知追有沒有那麼多的勇氣。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嫁給南宮揚,絕對勝過嫁給周衍冉。

  「我該感到榮幸嗎?」他在她身邊坐下,琥珀色的酒灑進水池裡,杯乾擺在岸邊,拉近矮桌,案桌上擺著沉重的華麗酒瓶。

  他的臉龐逼近她,黑眸不再平靜,仔細的看著,能看到燃燒的火炬。

  她頭一次看見那樣的眼神,但體內女人的直覺卻讓他隱約知遭那個眼神所代表的含意。

  愈來愈危險了。她該希冀的,應該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平靜的相處,不是如此一觸即發的緊張。但是危險如火,而她勇於冒險的性格偏又愛玩火。飛蛾總愛撲火,這定理千古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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