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冥王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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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我馬上派人送冥王帖去,你跟柳姊姊隨著那人一同前往豫園。」綾蘿將車子停在豫園之前。

  不少僕人急忙衝上來,涕淚縱橫的看著失而復得的新娘子。豫園因為她的短暫出走,慌亂成一團。

  「你們來這裡也好,壯壯我的聲勢,讓我也有多一點的勇氣跟那些老骨頭對陣。」

  她深吸一口氣,喃喃道則後隨即收線。

  「誠」手輩長老柱著枴杖,一邊抖一邊走了出來,憤怒的喘個不停。

  「少主,喜事香堂已經開了,你怎麼可以還到處閒晃?即將為人妻,就該安分一點。」長老的責怪中帶著濃濃的鄉音,指向綾蘿的手指抖啊抖,僕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

  開香堂是青幫內的重要活動,香堂一開,二十四手輩的長老全都要在冥王的指令下集合。除了祭租之外,開香堂大多是舉行幫內重要人物的婚喪之事。

  「我不打算嫁給周衍冉。」她簡單的說,打開後車門,掙扎著把昏迷不醒的南宮揚搬下車。無奈他真的太龐大了些,她的力氣只能夠將他抬出車廂,卻不足以撐起他的身子。

  因為用力過度,汗滴從光潔的額上冒出,臉兒也漲得通紅。她在心中暗喊不妙,雙手卻再也支撐不住。咚地一聲,昏迷中的男人結實的撞上地面,似乎還發出隱約的呻吟聲。

  她扮了個鬼臉,用腳尖推了南宮揚幾下,確走他還沒醒來,安心的拍拍胸口。

  南宮揚要是在此刻醒來,她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更不曉得他會怎麼整治她。

  她揮了揮手,僕人們盡責的扛起昏迷中的男人。

  老人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切。「周衍冉那孩子是難得的人才,對少主而言是最好的伴侶。」老人咳了咳,企圖說服她。

  「不要說得冠冕堂皇,我不是三歲小孩子,隨便就相信你們的理由。你們會選擇周衍冉的原因,除了他所代表的新勢力外,他的溫吞好控制也是你們選上他的主因。」她搖搖頭,分神看了一眼緊閉雙眸的南宮揚。

  她的那一擊會不會敲得太重?在車上她不時仔細留心著他的情況,探測著他的鼻息。手指放在他挺直的鼻樑下,總會上不住的顫抖著,沾染上他溫熱的呼吸,她的心沒有平靜,反而躍動得更加激烈。

  發現綾蘿的注意力不集中,老人有些不悅。「少主,這個人是誰?你怎麼可以帶男人回來?」老人不贊同的揮手,終於咳得喘不過氣來。再看一眼,他認出了南宮揚的身份,花白眉毛下的眼睛瞪大。

  綾蘿直覺的上前扶住老人。青幫的教育中有著很嚴苛的敬老觀念,她雖身為冥王,但是爺爺對她的教育裡不容許她倚著身份欺老。「你們有你們的人選,而我有我的。我想你們跟爺爺都該如道,要我乖乖聽話是不可能的。」她低聲的說道。

  「少主--」老人喘個不停,雙手覆住胸口,驚慌的想起綾蘿前些日子老是跟著南宮揚鬼混。

  糟了糟了,在外面跟男人鬼混就算了,如今少主竟然在成親前夕將男人帶回來,要是讓外人知道,這要青幫的臉面住哪裡擺?周衍冉還會願意跟少上成婚嗎?

  「少主,你不能這樣--」他盡忠職守的,用顫抖的手抓住綾蘿,想要制止她。

  看著老人又氣又怒的咳著,她再度歎氣,知道等會兒的行動絕對會讓豫園內的醫生們忙得不可開交。她真的有點害怕,在這次的香堂裡,她會活活把這二十多個老人全給氣死。

  「帶他去給醫生看看。」她叮囑著,再彎腰看一眼南宮揚,隨即領著僕人往豫園內走去。

  ※  ※  ※

  行雲齋是綾蘿在豫園內的居所,雅致的中國式廂房,擺放著精緻的湘妃竹傢俱。

  僕人將南宮揚扛了進來,有些遲疑的看著綾蘿,無法決定該怎麼做。這裡是少主的閨房,除了少數幾人外,誰都不可以接近,而如今少主竟然帶了個男人回來,還下令將他扛進行雲齋。

  「放床上就好。你們下去吧!」綾蘿揮追僕人,漫不經心的說道,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僕人們互看一眼,都有些擔心,卻又不能違背她的指示。

  讓一個大男人躺在女兒家的床上,這成什麼體統?更甚者,這個女兒家還是即將出嫁的新娘子呢!

  他們一邊擦著冷汗,擔心的看著綾蘿,一邊將南宮揚輕放在竹床上,低垂著頭追出行雲齋。之後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趕著在這對孤男寡女還沒有做出什麼事之前,快去通知老人家們。

  她坐在竹椅上,視線沒有離開南宮揚,伸手到一旁取了瓷杯,啜了口西湖的龍井茶。縱然表面看似平靜,她的心中是緊張萬分的,只是緊張的情緒裡還有著冒險的刺激,興奮的感覺,像是汽水裡的氣泡般,不停的翻滾著,她忍不住嘴角小小的緊張笑意。心中的罪惡感很快便消失,她強迫自己專注眼前所要進行的事。

  心裡明白,扛著南宮揚進行雲齋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遍豫園,老骨頭們會馬上前來制止她的行動,一切已經容不得她遲疑。

  綾蘿站起身來,靠近竹床,一顆心跳得十分劇烈。在床畔看了半晌,確定他仍在昏迷時,她才偷偷的又靠近了幾步,終於來到床前。胸口有些緊,像是難以呼吸,她緊張的頻頻吸氣。瞪大了眼睛,她像是不曾見過他般,只能愣愣的看著昏迷中的他。

  真不公平啊,為什麼男人也能夠如此的好看?

  昏迷中的南宮揚,俊朗約五官是平靜的,緊閉的眼臉上是濃密的眼睫毛,在黝黑的面容上投下暗影,遮蔽了那雙如謎的照眸。

  她彷彿被催眠般伸出手,白如水蔥的手指有些顫抖,輕輕的滑過他的額,拂開那兒柔軟豐厚的黑髮,落在他緊閉的眼上。挺直的鼻樑下,是那張男性的薄唇,從第一次見面以來,始終嘲弄的勾著,帶著點旁人看不出的深長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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