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首,好不好?」她的肩巡迴至他的面頰,緩慢的吸吮他的皮膚,之後放開,不自覺的伸出粉紅色的舌瓣舔過紅馥柔軟的唇,那模樣像極了一隻尚未饜足的貓兒。
再堅強的男人,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也會成了繞指柔。昊極簡直想要不顧一切的點頭,全盤托出自已的身份與目的,再也不能思考哪些事情需要保密、哪些事情她不適合知悉。
「你不願意嗎?」一連串的問句,是最甜蜜的逼問,也是最令人無法抗拒的折磨。莫愁學著他那般深深的吻著,用粉紅色的舌瓣糾纏他,企圖粉碎昊極的堅持與防禦。她沒有絲毫的心機,酒精讓她變得慵懶,連腦細胞都罷工,此刻的她只是依循著遠古的直覺,以最原始的武器企圖說服這個男人。
見他沒有回話,莫愁也有些氣餒了。她挫敗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再流連他那薄而性感的唇,之前有些退潮的眼眶再次蓄滿淚水。努力了那麼久,昊極還是不肯答應她,這對一個女人的自尊是多麼大的打擊。他只是不停的深呼吸,偶爾高大的身子還會掠過陣陣的顫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難道她就這麼沒有說服力嗎?
她不明白他的反應,只一廂情願的認為昊極在忽視她,對男女情慾的知識還停留在健康教育課本第十四、十五章的莫愁,不知道此刻的昊極正在承受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磨難,根本無暇開口回話。
他的額頭冒著冷汗,雙眼緊閉,在忍受著他無法抗拒的甜蜜折磨,不知道自己能夠忍受多久,卻又捨不得停止……「你不願意嗎?」她重複著這句話,聲音比起之前,已經包含了令人心憐的顫音。挫敗與酒精的影響力,讓莫愁的情緒急轉直下。
昊極睜開眼睛的瞬間,正好看見站在他懷抱裡的莫愁張開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著預備動作。他知道那個動作代表什麼,前一次的經驗令他心有餘悸,他可不想自己的耳膜再受一次摧殘。
電光石火間,他趕在莫愁發出那驚天動地的哭聲之前,伸出大手摀住她的嘴,摀住她的哭喊。問題是,止得住她那令人神經緊繃的哭聲,對於那溢出眼眶的淚水,昊極就全然無能為力了。
她的哭聲變成模糊的啜泣,晶瑩的淚水卻順著眼角滑落,潤濕了臉上的薄薄粉霜。在學生跟昊極面前,她習慣化上的淡妝永遠無法維持太久。粉紅色的唇彩會被莫愁自己咬掉,而粉霜則是被汗水浸濕,或是像如今的情形一樣,被淚水洗淨。
高跟鞋與淡妝都是她防衛自己的道具,然而在昊極面前,那些東西卻無法阻止他看透她的真正想法,更無法阻止他執意的憬索。
那雙眼睛因為淚水而顯得更加燦爛,盛滿了無限的委屈,令昊極的心整個糾結起來。眼淚也沿著他的手漫流,緩緩的在手腕處滴落。這種無聲的哭泣比號淘大哭更有效,他像是被那幾滴淚水燙著般鬆開手。看著莫愁那雙眼睛,他心裡的罪惡感一下子加重,突然間覺得好想痛打自己一頓。
「莫愁,不要哭了。」他手足無措的低喊,發現一旦她發出眼淚攻勢,自己就只能舉雙手投降。
沒有了昊極的箝制,她沒有如他預期般放聲大哭。莫愁咬著顫抖的下唇,流著淚的眼睛直勾勾的看進他的眼裡,像是要探進他的靈魂深處。
「答應我,去自首好嗎?」她勉強擠出這幾個字,濕潤的眼期待的看著他。
昊極神智不清的點頭,胡亂的答應她。那些淚水穿透了心中的牆,將他的心軟化,為了眼前的小女人,昊極甚至願意上刀山下油鍋,只求她能再次展眉微笑。「你答應了?」看到他點頭,莫愁的眼淚奇跡似的停住,眨眨大眼睛,滿懷期待的望著昊極,迫不及待的想再確認。
昊極再度點頭,換來她一個微笑。
「這樣就好,就算你被警方帶走,應該也不會坐很久牢。我會一直等著你,直到你接受完法律的制裁,我們就能夠在一起了。」她重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給他一個綿長的吻,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看來不把事情解釋清楚,他的莫愁鐵定會繼續誤會下去的。昊極也是在歎氣,不過無奈的成分居多,他的雙手溜進莫愁的長髮裡,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
「莫愁,你願意聽我解釋一些事情嗎?」昊極在心中細細思索之後,謹慎的開口問道。
任務與感情兩難顧全,但是他再也受不了莫愁如此誤會他。想像力如此豐富的小女人,到現在還在為他的「特殊身份」苦惱不已,用盡一切的努力想把他導回「正途」。瞧她剛剛那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固執,昊極幾乎能夠想像兩人之後的生活肯定是精采萬分。
而現在把一切告知她才是最重要的。宋尋豐的威脅依舊存在,但是權衡情況之後,昊極發現自己進退維谷,實話實說恐怕會帶給莫愁危險;然而要是繼續隱瞞不說,這個小東西恐怕就要為了自己愛上一個「邪惡男人」而煩惱到作惡夢。
原以為聽到他願意解釋,莫愁會跳起身來,眼巴巴的聽他訴說。誰知幾秒鐘過去了,懷裡的小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溫潤柔軟的唇也持續的吻著他頸問的肌膚,沒有分毫的移動,就連她的呼吸都變得規律平緩。
「莫愁?」他懷疑的低頭看看她。莫愁的雙眼緊閉,嘴角有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得到了他的承諾,她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窩在溫暖的懷抱裡,她動也不想動,吻著他,突然之間覺得好累。剛剛情緒起伏得太激烈,加上在大廳喝下的大量酒精開始發揮作用,她沉沉的睡著了。
昊極有些意外的看著她,薄唇浮現寵溺而無可奈何的微笑。
這個心滿意足的小女人在他懷抱裡睡著了,那美麗的笑容,就像認定了他的懷抱是她這一生的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