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你也不要太難過。」搞不清楚狀況的莫愁還在安慰他。
「該死的臭娘兒們,你給我閉嘴。」宋尋豐朝莫愁吼道,根本不接受她的好意。要他怎麼能夠不難過?現在就算是天皇老子都不能救他了,冒險抓人,主要目標沒有抓到,只帶回了岳昊極的女人,現在他的手上沒有談判的籌碼,而岳昊極勢必不會放過自已的。宋尋豐非常清楚岳昊極一直是惡名在外,誰動了他的女人,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這一次他是偷雞不著蝕把米,更可能會因為那些笨手下而全盤皆輸,與東方旭抗衡失敗的代價,絕對要付出他的性命。
他咬咬牙,瞪著眼前的兩個女人。就算是注定要下地獄,他也不甘心孤單一人,好歹也要拖幾個人下去作伴才行。
宋尋豐將槍管瞄準杜若,狠毒的說:「既然你不是東方旭的女兒,那麼我留你也沒有用。」語音方落,他已經拍下扳機,槍聲在室內迴盪,煙硝味充斥鼻腔。
莫愁眼明手快,迅速的推開杜若,兩個人一起摔跌在地上。她能感覺灼熱的子彈穿過發間,頭髮燒焦的氣味充塞在鼻間,怒急攻心的莫愁順手拿起一隻清瓷大花瓶,用力往宋尋豐的方向砸過去。
隨著第二聲槍響,花瓶在空中破裂,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邪惡的傢伙。」莫愁咬牙切齒的說出口頭禪。她緊張得雙手冒汗,宋尋豐的眼神瘋狂,看樣子是真的想置她們於死地。她的腦海裡浮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直覺的想向他求救。
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她腦子想的居然是另一個長期被自己稱之為「邪惡傢伙」的男人。老天,此刻她願意付出十年的性命,只求昊極能馬上出現在她面前。
「你給我讓開,我要先解決那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孩。」宋尋豐走近幾步,用腳毫不留情的題莫愁,企圖把她逼離杜若身邊。「你還有用,等一下岳昊極來的時候,我還需要你當我的擋箭牌。」穿著皮鞋的腳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兇惡的踢著莫愁的肋骨,她幾乎因為那種劇痛而昏倒。
「要殺我的學生,除非你先踩過我的屍體。」莫愁堅定的悃起頭,無畏的瞪著宋尋豐。天曉得她有多麼害怕,被她擋在身後的杜若可以看見她發抖的雙手。但是她在孔子的雕像面前發過誓,要付出心血,傾盡一生的去保護、幫助自己的學生。
「找死。」被氣昏頭的宋尋豐把槍管指著莫愁的眼睛,眼看就要拍下扳機……整間屋子都在震動了,猶如遭受到強烈地震的襲擊,連書櫃都被震倒在地上,脆弱的裝飾品全都被震碎。樓下傳來一聲轟然巨響,像是發生了什麼猛烈的大爆炸,天花板地出現了龜裂,掉落一些小石塊。
「樓下發生什麼事情?」宋尋豐朝門口大喊。
一個滿身傷痕的男人摔跌進來,鼻青臉腫的模樣顯得狼狽不堪。莫愁認出這個人就是剛剛綁架她的眾多黑衣男人之一,但是才一下子不見,他的身上卻多出了大量的傷痕。
黑衣男人擦擦眼角的淚水,跟先前綁架弱女子時的凶狠模樣完全不同,此時的他看起來像是嚇壞了。「宋老闆,岳昊極帶著一群學生殺進來了。」
樓下又傳來第二聲巨響,整間屋子開始晃動,彷彿隨時都要崩垮。
「那是什麼聲音?」宋尋豐的臉色變得蒼白。
「他們正在炸房子的大門。」
學生們都開了眼界,跟在岳昊極身後亦步亦趨,眼神裡充滿了崇拜的光芒。
在庭院裡把風的黑衣男人們率先發現這群浩浩蕩蕩的入侵者,把這些闖入敵陣的人團團圍住,不懷好意的逼近。昊極示意學生們先過開,黑衣男人們自然而然的把注意力放在昊極身上。
「想要受重傷的就上來吧!我不會客氣的。」他在微笑,那抹浮現在他唇邊的微笑讓所有人看了頭皮發麻。
笑意沒有到達他的眼睛,此刻那雙銳利的眼眸裡燃燒著怒火。連惡魔都知道不該惹怒這個男人,被激怒的昊極像是只致命的狼,眼神裡跳躍著野蠻的光彩,令人著迷,也令人膽寒。
黑衣男人們一湧而上,幾乎還沒有接觸到他的身體就被怪異的拳法給彈開。其中一個衝到昊極身邊,往他平靜冷酷的臉上揮動拳頭。昊極不假思索的握住迎面而來的拳頭,只用一隻手就令對方動彈不得。
「你們居然敢剪掉莫愁的頭髮。」他露出殘酷的笑容,此刻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仁慈,離戰場遠遠的學生們都能感受昊極身上的殺氣。「敢動我的女人,救應該預料得到我會有所回禮。」他緩慢的說,手腕卻以奇異的角度猛然彎曲。
清脆得有些可怕的骨頭斷裂聲清晰可聞,學生們都聯想到折斷雞骨頭時的聲音,倒抽了一口涼氣,心有志一同的發誓自己再也不會蹺課。
手腕被折斷的男人發狂似的哀號,因為劇痛而慘叫不已,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在旁邊的草地上翻滾,同伴們也不敢上前救他。
另一個身手不錯的黑衣人抽出藏在腰間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到昊極身邊,銳利的刀鋒劃過昊極的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傷口雖然淺,但是鮮血還是很快的滲出,紅得刺目的血漫流到他的唇邊。
那個笑容禮的殘酷似乎加深了。昊極看著持刀的對手,舉起手擦擦臉頰的傷,沉默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空氣禮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加上昊極的表情,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縱然不寒而慄,卻也無法將視線移開眼前這個充滿原始野性的男人。
這是昊極性格上正邪難分的一面,為了保護摯愛,他能夠變得殘酷無比。誰都無法想像,隱藏在文明外表下的他,仍舊是一個完全的戰士。能在「鬼魂」擔任重任數年,當然不會是普通角色,而宋尋豐跟他的手下就是沒看清楚這一點,才會愚蠢的惹怒昊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