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行!
「醒醒。」他拍拍瓊兒的臉,一直到女孩恢復神智。「璃兒人呢?是不是被贏煌帶走了?」劉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需要集中精神來應付一切。同時,他心裡明白,若是此次的行動有一絲一毫的錯誤或疏失,璃兒就會失去生還的機會。
瓊兒也在掙扎,她努力地把心中紛亂的記憶推開,艱難地點點頭。
「贏煌說……要帶姊姊去把畫領出來。」
劉陵朝厲焰丟了個臉色,厲焰馬上利用隨身傳訊工具連絡屬下。
瓊兒嚥了口口水,吸入過多濃煙後,喉嚨有種灼熱的疼痛。
「快去救姊姊,贏煌說要殺她啊!」她著急地喊道。
劉陵保證似地點點頭。「劉蘋,你留下來照顧瓊兒,我和厲焰去救璃兒。」
領畫,那麼兩個人會先到銀行吧!
「先聯絡我們在銀行內部的人,如果看到贏煌與璃兒,任他們領走畫後再跟蹤,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不能冒險讓璃兒受傷。」他對厲焰說道。
厲焰點點頭。他相信這個身穿文明服飾的男人,能為他心愛的女人成為戰士。
「現在,我們先前往銀行,下命令給你的下屬,要他們隨時保持聯絡。」劉陵再度面無表情的吩咐。
厲焰沉默地照他的話進行。
巨大的邪惡氣氛如此顯而易見,劉蘋靜靜的看著眼前兩個男子,在心中祈求著璃兒平安無恙。
贏煌綁住璃兒的雙手,把她扔在畫室的一角,兀自在桌邊欣賞著不久前領出來的十四幅國畫。
他興奮地審閱,雙手微微的發抖。
「對!就是這個,有了這些畫,我能再開一個畫展,這一次,我要轟動畫壇,讓那些凡夫俗子永遠記得我的名字。」
璃兒氣憤地瞪著他。
「你忘了一點,那些畫是我父親的,不是你的。」這個喪心病狂的人,璃兒受不了他的手觸碰父親的畫。
「周洹宇?他是我的學生啊!」贏煌仍然沉醉的看著畫。
「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學生,」璃兒深吸一口氣。「你畫不出這麼好的畫,所以你剽竊作品。」
贏煌一腳端向璃兒的肋骨,霎時,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險些昏過去。
「呸!父女一個樣兒,不知好歹、不識時務的笨蛋。」贏煌冷冷地看著縮在地上的璃兒。「你爸爸就是不肯聽話,才會弄得自己家破人亡的;沒想到八年之後,他的兩個女兒也會步上他的後路啊!」他臉上仍然掛著笑,不把人命當一回事。走回桌旁,贏煌拿起一幅山水畫。「難相信周洹手能畫出這種佳品?這些應該全是我的,以我的名義展示給全世界。」
「你瘋了。」璃兒痛苦地吐出這三個字,她的肋骨恐怕是斷了,光是呼吸就引起一陣劇痛。
「我不在乎,反正我是贏家,而你是輸家,而且是個將要進棺材的輸家。」
贏煌放聲狂笑,璃兒恨得牙癢癢的。
這是一間位於台北郊區的畫室,屬於贏煌的私人地盤,劉陵能找得到她嗎?
看來璃兒多慮了。門口傳來數聲槍響,厚重的橡木門被撞擊著,贏煌放下卷軸,抱起璃兒擋在身前,致命的槍正對著她的太陽穴。
劉陵與厲焰站在門口,兩人手中皆握著槍。
「劉陵,你可來了。」贏煌擺出長輩的笑容。
「我來帶回我的妻子。」順便殺了你。劉陵瞪著贏煌,一面檢視璃兒。她有受傷嗎?贏煌有傷害她嗎?
「這個女人不能給你。」贏煌笑著搖頭,手卻極穩定的持著槍,像在提醒劉陵,璃兒的生死還操縱在他手中。「她可是周恆宇的女兒啊,我不打算留活口。」
「她是我的妻子。」劉陵不為所動的重複,外表看起來仍然極為冷靜,心中卻焦急欲狂。
贏煌不屑地搖頭。「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你?想清楚點吧!殺了她,你再為我協辦畫展,等我再度揚名,少不了劉家的好處。你爺爺那死腦筋已經不可能改了,一輩子就守著那什麼義氣,根本不會和我合作,但是劉陵你不同啊,你夠聰明,一定能看出整件事對你有多少好處。」
「為了好處,就能殺人嗎?」劉陵面無表情地問。
「這種人和我們不同啊,怎麼能拿她們和我們相比?我注定要站在世界頂端,他們則是草芥,不必在乎。」贏煌說道,雙眼透露著興奮瘋狂的光芒。
「我不能認同。」劉陵緩緩地搖頭。
璃兒焦急地看著三人,恐懼的火焚燒著她,雖然她強自鎮定,卻又不敢表現於外。在這種關頭,她不能壞了劉陵的事。
他用眼神無言的鼓勵她,冷汗卻沿著背脊滑下。璃兒還在贏煌手上,他必須引開贏煌的注意力,讓厲焰有機會行動。
「別這麼死腦筋,成功已經伸手可及,只要殺了她,周家的人就全解決了,所謂死無對證,再也沒人能懷疑、能動搖我的地位。劉陵,跟我來,你有傲視人群的特質,和我一樣,注定要站在世界頂端。」贏煌努力想說服劉陵,卻沒發現歷焰身形仿若鬼魁,已經在轉瞬間來到桌旁,奪走那裝著十四幅畫的紙袋。
「該死的,不要碰那些東西。」贏煌失去理智的狂吼。、厲焰左手一翻,不知從何處引出一條火信兒,冷冷地笑著。
「我發現你也善於用火,不是嗎?」
贏煌驚煌失控地急吼:「放下來!那是我的,能讓我立於畫壇頂端的東西,沒有人能碰。」他緊張得全身顫動,劉陵真怕他抵在璃兒頭上的槍會意外走火。
「贏煌。」劉陵低沉地開口,「為了這些畫你能夠手對數條人命,現在我讓這些畫為你陪葬,也算是仁盡義至吧!」他看向厲焰。「點火。」
厲焰馬上引燃手上的紙袋,拋向畫室中擺放紙類等易燃物品的地方,火苗馬上變成一片火海,吞噬著畫作與雜物。
「不!」贏煌與璃兒的叫聲同時揚起。贏煌已經顧不得手上的人質了,他瘋狂的外身至火海中,努力想搶救正在燃燒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