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穿得跟瑋德一樣,大熱天的還扮小馬哥,像是不怕中暑似的。」她很努力的扮演普通女孩的角色,按下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慌亂感。「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們這些黑社會的,在入會的時候是不是都會贈送每人一塊刮痧板,所以你們才那麼勇敢的在大熱天穿風衣?」
南宮揚不怒反笑,望著滅明身後的宮嬙柳。她的嘴角悄悄揚起,形成一個美麗的笑容,看著綾蘿的眼神中透著寵愛,他不由得猜測這個女孩與宮嬙柳之間的關係。
「這個女孩膽子不小啊!普通人看到我這等打扮,就懂得乖乖閉嘴不多話,很少人像她這樣,不但敢跟我說話,還敢說話帶刺。」他讚賞的點點頭,又輕聲說了句:「聰明、勇敢,卻也有些莽撞。」
滅明有些不耐。他心中的謎團一個比一個難解,有太多假設需要南宮揚的證詞來證實,在他大約理出一個頭緒時,南宮揚來得正是時候,正巧能將他腦海中的拼圖完成。南宮揚手中掌握的秘密就是整個案子的關鍵,而這個關鍵又和宮嬙柳脫不了關係。
「還是談正事吧!」滅明淡淡的說,語氣卻不容轉圜。
南宮揚看了綾蘿一眼,不再多言,轉身跟著滅明進屋。
「看吧!要談正事時就把女人丟在一邊,好像女人沒有智商可以辦正事似的。」綾蘿有些憤慨,對著空氣揮揮拳,眼眸亮晶晶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從來不把女人看在眼裡,把女人當成養馴了的貓,以為只要輕拍安撫就能了事,從來沒有想過貓也是會咬人的。」她別有深意的留下話尾。
嬙柳又端出幾杯冰豆漿,遞給幾位來遲的客人,笑吟吟的與他們寒暄幾句,直到客人都就座了,她才轉過頭,給正在生氣的綾蘿一個輕柔的笑容。
「他們不是輕忽我們。滅明不在你我面前談正事,為的是不讓我們擔心,」她想起滅明告訴她那些有趣故事時的神情,心中慢流過一股暖流,像是打翻了糖罐,忍不住感到甜孜孜的。「至於阿揚,他更是沒有看輕你,他剛剛對你的那幾句評語,就是不得了的讚美。」
「那算是讚美嗎?」綾蘿狐疑的看著她,似乎不能被說服。他是怎麼說的來著?聰明、勇敢、莽撞,這算是讚美?
「相信我,普天之下能得到阿揚這幾句評語的人不多,他會開口稱讚你,表示他欣賞你。」嬙柳動作流暢的拿起雞蛋在鍋沿輕輕一敲,單手將雞蛋打入平底鍋。她專注的看著鍋中逐漸因熱度而轉變成白色的蛋白,仍然對年輕女子說話。「而能得到阿揚稱讚的女人,這世上簡直少之又少。」
是嗎?綾蘿看著屋子,透過玻璃門能看見兩個高大俊朗男子的深刻輪廓。兩個同樣出色獨特的男子,在神態上有著些許的相似,她專注的看著其中一個許久,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她的嘴角漾開一個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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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查到多少?」南宮揚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單刀直入的問。他相信滅明的能力,再加上柯正國全面出動手下的「任務人員」搜集情報,除了一些關鍵的證據外,滅明想必已經旁敲側擊得到不少小道消息。
滅明把一疊資料往桌上一丟,其中有柯正國交給他的,也有他主動去搜集的。「很多。但是傳聞軼事居多,真正強而有力的證據太有限。」他頓了一下,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外的嬙柳。
南宮揚沒有伸手翻閱那些文件,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好整以暇的看著滅明,眼神難解。一旦牽涉到這些危險陰謀,他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獅子,血液中的野性都被激發出來,平時散漫的態度變魔術似地全部消失,此刻的南宮揚令人感到恐懼。
「有人企圖把這件事情掩蓋住,一些相關的資料都透過特殊管道銷毀,甚至是一些涉案人員的個人資料也被塗改。」滅明收回眼光,直視著好友。「當然,這些都要透過有特殊勢力的人士才做得到,而你竟然也牽涉在其中。」雖然柯正國已經警告過滅明,但是當他發現南宮揚其實也跟這件經濟陰謀有關時,心中仍然克制不住的深受震撼。
畢竟這件案子與嬙柳有關,而嬙柳又是經由南宮揚他才會認識。怎麼一切像是被安排好的?滅明有一種被設計的不悅感。
「我還以為兩年前自己做得很漂亮呢!沒想到還是被你查出來。」南宮揚雙手放在沙發兩旁的扶手上,自在的神態就像是坐在寶座上的君王。
「你跟這件案子也有關係。」滅明在陳述一件事實。
「沒錯,而且從兩年前我跟這件案子就有牽扯,那時我的確運用手段做了一些事情。」
南宮揚毫不諱言的承認,想起兩年前他牽涉進這件案子時遇見那個如驚弓之烏般的女子。
「只是我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巧合,兩年後這件案子會歸你處理。」
滅明僵硬的點點頭。他能夠相信好友,只是事情實在巧合得太過怪異,不知道是該說上天有意作弄,還是南宮揚太愛管閒事使然,整件事轉來轉去,竟然把一些熟人都牽扯在一塊。
「嬙柳就是孟嫚雨吧,那個兩年前謠傳已經卷款潛逃的龍騰企業財務部負責人?」滅明直接問道。雖然沒有任何且接的證據,但是他依舊能推測出她的真正身份,只是他實在無法想像嬙柳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模樣。他暫時拋開對她的情愫,強迫自己以超然的立場去調查,卻往往忍不住陷入情緒的波濤中。
南宮揚點點頭,輕呼了一口氣。
「關於孟嫚雨的資料全部被你銷毀,有人謠傳你已經私下把她解決,畢竟你在龍騰企業也有投資,那一次的經濟風暴造成你不小的損失。兩年前的那場陰謀也造成不少有權勢者的損失,一些人派出手下私了,想置孟嫚雨於死地。而你竟在那時動手銷毀孟嫚雨的資料,令人們相信孟嫚雨已經從世界上消失。當然,畏於南風的權勢,沒有人敢過問你究竟是不是已經殺了她。」滅明盡量保持鎮定,以漠然的口吻訴說一切,彷彿他所說的人是他所不認識的,不是那個他鍾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