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磊驥瞇起雙眸,強迫自己的視線不要盯在她的嬌軀上。他需要冷靜,絕對不能夠再與她獨處,否則長年來的處心積慮,很可能就因為她的闖入而功虧一簣。
「該死的!」他挫敗的撂下一句咒罵,之後大步轉身離去,那急於離去的模樣,就像是身後有可怕的惡鬼在追趕著他。
傾國因為他的咒罵而挑起秀眉,緩慢的將絲綢拉上,雙手放置到頸後,重新綁好細細的緞帶,轉眼間就已經衣著整齊。其實連她身上的衣衫也是特別挑選的,她甚少穿著曲線畢露的衣衫,畢竟在過去,她的聰慧就足以讓她得到一切。
然而為了得到陸磊驥,她寧可不擇手段,不但以美色做為利器,就連父親的命令她都願意違背。只是她沒有想到他的自製如此驚人,就連她主動犧牲色相,還是沒有辦法誘惑他行動。
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抹神秘的微笑浮現嘴角。雖然事情的發展激烈得超過她的預期,但是一切仍舊很順利,完全照著她的計謀進行。她握緊雙拳,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
「親愛的,沒有那麼簡單,我不打算放過你。」她的笑容十分甜美,看來全然無害,卻有著讓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堅決。她所決定的事情,從來就不曾改變過。
「陸磊驥,」她輕喚著它的名字,對著滿園的玫瑰起誓,「這只是個開始,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一陣風悄然吹過,深紅色的玫瑰搖晃著,似乎在為那位不知該說是幸運或是不幸的男人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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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倫德爾的王室對投資者安排了最舒適的住所,甚至撥派了僕人伺候。不過傾國遣退了那些恭敬的僕人,讓偌大的房間變得有些冷清。她並不習慣使喚奴僕,東方家雖然富可敵國,東方旭卻從小訓練她們照顧自己,沒有讓她養成豪門的奢華性子。
她憑著先前的記憶,順利的從迷宮裡走出來,避開仍舊歌舞喧嘩的大廳,沿著長長的迴廊回到建築物西側的房間裡。
整晚的冒險對她來說太過刺激了些,她習慣了坐在辦公桌上看著稿件,要不是為了陸磊驥,她不會走出東方家的嚴密保護,大概這一生都會與那些危險永遠絕緣。
如今回想起來,今晚過得實在是太精采了些,不但被他強行帶離大廳,走入月夜下的迷宮裡,碰上了聲名狼藉的毒梟。他甚至還吻了她,那雙黝黑的男性手掌褪下她的衣衫,滑過她的身軀,探索過每一處的私密……
回憶得太真切,她的臉染上羞怯的嫣紅。縱然再怎麼聰慧,在男歡女愛方面,她到底是個稚嫩的生手。
傾國的雙手匆忙的褪下衣衫,之後走入浴室內,赤裸的身軀很快的滑入溫熱的水中。她在黑色大理石製成的寬廣浴池裡舒展身軀,將頭枕在浴池的邊緣,緩緩閉上雙眼。
浴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細微的腳步聲緩慢的踱進浴室中,來人放下手上柔軟的衣料,並在池邊放下一杯顏色嫣紅剔透的香料酒。水晶杯敲擊上浴池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響。
傾國被清新的酒香吸引,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見池畔的楚依人。她伸出手握住酒杯,將瀰漫著獨特芬芳的酒送到唇邊。酒的顏色是深濃而透明的紅色,宛如一杯被磨碎的紅寶石,氣味也十分特別,有著新鮮花草的氣息,略苦而微妙的口感,雖然冰冷但是仍喝得出酒汁的醇厚。
「我們突然來到北非,雖然這裡也是海島型氣候,但終究不是台灣,氣候的變化多少會讓身體感到不適,所以我試著取用弗倫德爾特產的玫瑰加入酒中。玫瑰自古以來就經常被人們使用,有緩和情緒、解熱等作用,多少能減低天氣炎熱帶來的不適。」楚依人簡單的解釋著,在看見傾國啜飲著酒汁時,美麗的臉龐露出溫和的微笑。
「你會把我寵壞的。」傾國滿足的歎息著,慵懶的踢著水。
「整晚都不見你的身影,而由門外那件沾滿泥土的禮服看來,我猜想你大概很忙。怎麼樣,還順利嗎?」她輕笑著問道,語調裡有幾分善意的調侃。
雖然傾國沒有將細節告訴她,但是能讓女人如此拚命的事情可不多,心思縝密的她,輕易的猜出傾國是為了某個男人,才會千里迢迢的追來此處。
傾國朝著她舉杯,透過嫣紅的酒汁瞇起雙眼,溫潤的唇彎成甜笑的弧度,愉快的表情像是偷吃了金絲雀的貓兒。「雖然略有點小狀況,但是一切順利。」
楚依人的視線落到傾國雪白頸項間的一處深紅色淤痕,那淤痕看來並不嚴重,但是在瑩白的肌膚上看來格外顯眼,猶如雪地裡的一瓣玫瑰。她不動聲色的從隨身腰包裡拿出一罐液體,再回到臥房裡,從冰箱中取出一條冰冷的毛巾,用那瓶液體濡濕毛巾。
「這是金縷梅提煉的蒸餾液,用來冰敷可以減輕疼痛,以及去除淤傷。」她體貼的遞出毛巾。
傾國卻沒有接過毛巾,對著楚依人搖搖頭,將手輕輕覆蓋在頸項間,摩挲著那個深玫瑰色的吻痕,回想起陸磊驥灼熱的唇是如何吸吮著她的肌膚。
她的笑容變得神秘,有著若有所思的嫵媚。「謝謝你,但是我不打算除去這痕跡,這可是我第一回合的戰利品。」
楚依人挑起彎彎的秀眉,分享了傾國的微笑,並沒有繼續發問,只是將毛巾重新放回冰箱中,拿了另一杯酒來,取代已經空了的酒杯。
她拿出一包由棉布包裹成的香料袋,放入溫熱的浴池中。浴池的溫水浸潤了棉布中的香料,優雅柔和的香氣逐漸瀰漫在空氣中,池水變成淡淡的粉紅色。
「真抱歉,我忙了大半夜,沒能領著你去跟其他的香料研究者碰面。」傾國道歉道,再度舉起杯子就口,冰冷的酒汁滑入口中,讓她不由得顫抖。翻過身子,她聞著池水中令人愉悅的氣息,慵懶的握著酒杯趴在池子的邊緣,看著楚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