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有王宮的乎面圖?」陸磊驥筆直的看進她的眼裡,心中有種不安的預感。他所愛戀上的女子雖然嬌柔甜美,但是絕對深知以柔克剛之道,她懂得以甜美的笑,融化旁人的拒絕。
她澄澈的眼裡有著笑意,有些羞怯的滴溜溜轉著,看來宛如精靈般俏皮可人。「為了知道你是住在哪間房間,我買通了王宮裡的僕人,讓她為我畫了張平面圖。另外,我連王宮外那座玫瑰迷宮的路徑也記起來了,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領著你們穿過那座迷宮。」她努力勸說著,笑容裡有著把握。「帶我去吧,我很有用的。」
她猜測陸磊驥在弗倫德爾居住許久,但是未必能夠記住整座龐大迷宮的所有路徑,雖然她笨手笨腳,但是基於種種考量,末了他們還是必須帶著她前去。
果不其然,陸磊驥在半晌後低低的咒罵幾聲,之後筆直的看進她的眼裡,無比慎重的說:「我帶你去,不過千萬記得,絕對不可以離開我身邊,聽到沒有?!」為了盡快結束在弗倫德爾的任務,他只能夠答應。
其實在他的心中,仍舊擔憂著她的傷勢。雖然簡單的包紮與上藥,但是他仍擔心著,急切的想帶她回台灣,接受精密的醫療。
「當然聽見了。」傾國微笑著,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視線在與傾城接觸時,溫潤的唇彎成一個狡詐的笑,像極了剛偷吃完整碗奶油的貓兒。
東方旭在一旁搖搖頭。除了感歎女大不中留外,心中還有些困惑。
他突然不能確定,將最惹人頭疼的長女許配給陸磊驥,這封他最得力的部下來說,到底是一種獎勵,還是懲罰?
第九章
瑩白的月高懸於漆黑的夜空,在夜裡風仍舊吹得狂亂,大量的烏雲纏繞放天邊,月光因為烏雲的遮掩而時明時暗。
傾國跟隨在陸磊驥身後,纖細的手始終被他黝黑的掌握著,躲避過弗倫德爾王宮內的巡邏軍隊,雖然她的笨拙手腳,很容易成為他的干擾,但是好在他身手矯健,幾次都避開了巡邏的軍隊,順利的往溫室前進。
她穿著深色的斗蓬,遮蓋住美好的身段,兩人的身影在夜裡猶如兩個飄動的魂魄。她緊握著他的手,盡力跟上他的步伐。
至於東方旭與傾城,則是靠著傾國憑記憶繪下的地圖,到地牢中尋找著囤積的毒品。原碇天因為擔憂楚依人,懷疑凱森會將楚依人囚禁在地牢中,所以跟隨他們往地牢而去。
危險在四周窺伺著,但傾國卻始終不覺得恐懼。她的手被仔細的包裹在他的掌心,他的體溫給了她勇氣,也讓她不可思議的感到安心。只要有他的陪伴,她將不會孤單,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不論外界的風風雨雨如何,她的心已經找到了歸宿。
看著陸磊驥的背影,她偷偷的微笑著,笑容甜美而有些羞怯。她沒有注意四周的動靜,只是靜默的跟在他身後,跟隨他前來只是不想離開他,不論再危險,水深火熱她也願意跟隨他走過。
想得太入神,甚至連他停下腳步,她都沒有發覺,在他徒然停止時,她撞上他高大堅實的身軀。臉兒被撞得有些疼,她低呼一聲,輕按住被撞疼的臉龐。
「在想什麼?這麼不專心。」陸磊驥皺起眉頭,第無數次懷疑讓她跟來是不是明智之舉。在危機一觸即發的此刻,她竟然還笑得幸福盎然,沒有提高警覺,反而一臉的若有所思,遲鈍的撞上他。
「沒什麼。」她的臉微微的嫣紅,低下頭來彷彿在反省,實際上卻是用低頭的動作避開他銳利的審視眼光。
「該死的,我不該被你說服,不該帶你來的。你的傷還沒有痊癒,需要充分的休息。」陸磊驥低聲咒罵著,想起在倉庫中的那一幕,困惑著為何會被她說服,帶著她進入重重危機中。似乎一接觸到她甜美的笑,以及澄澈溫柔的眼,他的自制力就會崩解,縱然知道不該,卻也難以拒絕她的要求。
傾國淡淡的笑著,雙手環抱著他高大的身軀,將面容貼上他的胸膛,給予他保證。「別擔心,我的身體好得很,我不需要休息,只需要一直留在你身邊。我們快些把這裡的種種結束,之後一起回台灣去。」她柔聲的說,在微涼的夜裡享受著他的體溫。
他吻著她的發,無言的給予承諾。用力的抱緊她後,他再度握住她的手往溫室前進。知道要是再親密的摟著她,或許就難敵她的甜美誘惑,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即將面臨的危機上。
在高大建築物環繞之間,有一座巨大的溫室,透明的玻璃在月下保護著溫室內的眾多植物。陸磊驥取出特別的儀器,貼在玻璃之上,之後無聲的敲破其中一塊玻璃,順利的領著她走入溫室。
在幽暗的月光之下,那些植物開著淡紅色的花朵,花瓣薄而往外開展,猶如一片薄薄的裙擺,美麗的姿態讓人難以想像,它其實是最致命的植物。
傾國以月光端詳著,詫異的低呼:「罌粟!他竟然種植了這麼多的罌栗。這些罌栗所提煉的毒品,將可以成為一個恐怖組織的充分貨源。天啊!他是真的想將弗倫德爾建造成一座毒品之島。」她纖細的手輕覆著溫潤的唇,壓抑著那聲駭然的低呼。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島嶼上種植著毒品,但是她沒有想到為了解決溫度與土壤的問題,原滄海竟然建造了這麼大的溫室,培育了大量的罌栗。多麼可怕的男人,從眼前的罌栗花田,就可以感受到那人的不擇手段。
陸磊驥緊抿著唇,生來敏銳的直覺感受到逐漸逼近的危機。他緩慢的將傾國拉到身後,謹慎的往溫室內部走去。高大的身軀有著最穩健的步伐,宛如森林中行走的野獸,腳步觸地沒有半點的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