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東西放著就行了,請立刻出去。」盼影不客氣的下逐客令。她原本想躲進浴室裡,但是已經三天不曾闔眼,那張柔軟的大床看來如此吸引人,她實在不想因為這個不講理的蠻子,失去了安睡的機會。
她鼓起勇氣踏進偌大的客房,在梳妝台前拿起毛巾擦拭潮濕的短髮。身上的絲絨長袍雖然溫暖,但是濕發上的水珠不停滴落,逐漸滲濕絲絨,她一邊打噴嚏,一邊揉搓著短髮。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我的飛機,我要到哪裡休息是我的自由。」他愉快的說道,男性嗓音醇厚而低沉,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誘哄。
盼影擦拭頭髮的動作稍微停頓。「那這間房間留給你,我到外面去。」她攏著毛巾往外走,決定去找楚依人。
雖然與楚依人還不熟稔,但是跟那個帶著香氣的美女相處,一定出跟卡漢獨處安全得多。
遠走不到幾步,她的身軀陡然騰空,還沒理解發生什麼事情,他就已經來到她的身後,高大堅實的男性身軀緊貼著她的。他的動作如此快,前一秒還安穩的坐在床沿,轉眼就已經擄獲她。
她駭然的低頭,瞧見環抱纖腰的粗壯手臂,她的身子被他輕易的抱在懷中。
「我……我身上沒有底片了。」盼影百覺的喊道,雙腿在半空中不停踢瞪著。心中千萬次的罵著自己,警覺性如此的低,竟然一次次的被他捉住。
她覺得被牢牢困住了,他像是最好的獵人,而她則是被盯上的獵物,不論她怎麼逃避,他依舊步步進逼著,不許她逃離。像是有一張網,在許多年前就已經籠罩彼此,選擇在許久之後的如今,逐漸的收緊,不遺漏分毫的情緒以及情感。
卡漢微微一笑,低頭聞著她沐浴後的清新氣息。潮濕的短髮讓她看來更加俏麗,卻也增添幾分無助的嬌柔模樣,看來更加的動人。他的手滑入她的髮際,戲弄著濕發,感受到她的身軀傳來一陣陣輕顫。
「我不是要找底片。」他聽出她語氣中的驚慌,卻沒有放手的打算。「你感冒了,又剛剛洗完澡,不快些擦乾頭髮,感冒說不定會加重。」
「你以為我是因為誰才感冒的?若不是你把我交給東方飯店的人,我也不含在那閒冷得要命的審訊室裡被關了三天。」盼影沒好氣的回答,咬著牙繼續掙扎。先前在飯店內被他摸遍身子,她已經過度虧損了,現在他又圖謀不軌,她怎麼能夠坐以待斃?
但是天生力氣就是比不過他,他只用一隻手就限制了她的行動,她一邊掙扎一邊咬牙切齒,痛恨老天爺如此不公平,偏偏就給了她這身小一號的臭皮囊。
「這麼說來,你的生病全是因為我?」他的語氣裡沒有半分愧疚,卻有著詭異的笑意。
他罔顧她的掙扎,攔腰抱起她,讓掙動不休的她坐在床沿,用毛巾替她擦拭頭髮。
「真是對不起,我必須好好的補償先前所犯的錯誤,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盼影尖叫一聲,用力想踢他的腿骨,卻被他輕易的躲過。「什麼贖罪!?我不相信你會為先前的事情存有罪惡感。」她清楚的看穿,他根本就是愛極了先前在飯店裡的輕薄,而且食髓知味,打算在這裡故技重施。
一與他獨處,她就緊張得胃痛。她伸出手,撫著胃部低低的呻吟,沒有發現此時的舉止都被他看在眼中,更沒有發現那雙褐眸裡,有著濃烈的關懷。
他挑起濃眉,誇張的歎息著。「你的不信任,簡直傷透我的心。另外,請你略微收斂些,不要叫得太大聲,那會嚇壞我的奴僕。」他禮貌的說道,仍舊沒有放開她,不許她站起身來。
知道怎麼也無法掙脫,盼影乾脆不再掙扎。她的雙手仍然緊握著衣襟,深怕會被他瞧見什麼外洩的春光。剛剛從浴室裡走出來,她就已經準備要入睡,所以絲絨長袍內只穿著一件底褲,內衣被放置在浴室裡。
他站在她面前,用毛巾揉搓著她的發,雖然動機不夠純正,但是動作卻是溫柔的,輕輕的擦去短髮上的水珠,直到她的短髮變得乾燥柔軟。
「我喜歡你的短髮,很符合你的性格。」他的聲音裡帶著誘哄的語調,會令所有女人心醉,卻讓人無法分辨他的話是否出於真誠。
「哈啾!」回答他的是一聲響亮的噴嚏聲。
他嘴角的微笑加深,沒有停下動作。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有如此愛憐的情緒,因為身份尊貴,他從來習慣了接受旁人的服侍,這樣幫人擦拭濕發,在他還是頭一遭。但是他做得十分愉快,甚至享受著與她相處的特殊情況。
時間緩慢的流逝,疲倦讓盼影再度失去警戒。她坐在柔軟的床上,好想要躺下來好好的休息。
「我的頭髮很快就乾了,請你出去,我已經三天沒有闔眼,很想休息了。」她打著呵欠說道,因為他規律的動作而鬆懈心神。頭髮漸乾後,她開始覺得溫暖,睡意無情的襲擊她,讓她幾乎要閉上眼睛。
他始終帶著高深莫測的微笑,覺得她如貓兒般愛困的模樣十分有趣。拋開微濕的毛巾,他用手撥弄著她的發,彎腰在她耳際低語著:「我還不能出去,楚依人叮囑我,說你需要治療。」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謊,灼熱氣息吹拂她細緻的肌膚。
像是被火花燒灼,她陡然感覺到危機再度逼近,警戒的睜開眼睛。「什麼治療?」她小心翼翼的問,覺得他鐵定不安好心。
卡漢退開幾步,抬起桌上的翡翠小瓶,黝黑的長指靈巧的旋開瓶蓋,霎時間空氣中充滿著薄荷清涼的氣息。「你的胃痛需要長期的治療,在睡前抹上一些薄荷精油,可以減輕疼痛。」他的臉上又露出狼一般的微笑,雙眼因為期待而閃閃發亮。
「我可以自己來。」她逐漸看清卡漢的意圖,雙眼瞪得大大的。難道這個蠻子當真那麼不知恥?他該不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