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南宮遠微微一笑,隨手撥開她的衣襟。「小東西,你看人的眼光還有待加強。」
她再度呻吟,萬萬沒想到,這次的看人失誤,竟要拿自個兒的清白來彌補呢!
謝天謝地!
確定銀銀光溜溜的被南宮遠抱在懷裡,正式被吃干抹掙後,奴僕們爭相走告,個個笑得合不攏嘴,有的人還喜極而泣,就地趴跪叩謝祖宗保佑。
噢,少主總算是動手了!
長期的煎熬宣告結束,尹燕恢復笑容,就連南宮翼也不藥而癒了。
最起碼,他們可以確定,一旦圓房後,這樁婚事就算名副其實,無論銀銀有再多理由,從此之後,她就算不認帳,也甩不掉南宮家少夫人的頭銜。
好在圓房之後,她恢復好吃好睡的作息,沒有再提回錢家的事,眾人鬆了一口氣,以為是南宮遠馭妻有術,不知用什麼方法,把她哄得服服貼貼。
有不少人偷偷猜測,再過一段時日,南宮家或許就要添個娃娃,廚房裡的廚娘則是奉了指示,捧著孕婦膳食大全猛讀。
一日,涼風徐徐的午後,銀銀被丫鬟們扛到客廳,對著滿桌的好菜猛點頭。她坐在梅花凳上,勉強睜著睡意濃濃的眸子,茫然的把碗裡的食物扒進嘴裡。
「我說,銀銀,我那兒子對你如何?」尹燕神秘兮兮的低聲問道,手上沒閒著,又舀了半碗火腿羹塞過來。
「很好。」
銀銀星眸半掩,小小打了個呵欠。
「然後呢?」
尹燕對她的回答有些不滿,再度追問。
「什麼然後?」
她茫然。
「他、呃,對你怎麼個好法?」尹燕低咒一聲,急著想知道這對夫妻的「進展」如何。
「我很困的時候,他會大發慈悲的讓我飽飽的睡上一覺。」銀銀說道,對著小手中的火腿羹偷偷的歎了一口氣。至少,在她好想睡覺的時候,南宮遠不會非要把她挖起來用膳。
「他難道就只是讓你——呃,一真睡著?」尹燕瞪大眼睛。
「是啊!」銀銀露出幸福的笑容,又開始懷念那張紅木大床。
「不,不是,我是說——那個時候——」尹燕快急死了,差點沒有扯著嗓子問,兒子是不是有勤於「耕耘」。
門外傳來慵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娘,請放心,不該讓她睡的時候,我不會讓她睡著的。」南宮遠倚靠在門框上,微笑說道。他在門前站了許久,聽出尹燕話裡的涵義,更將銀銀半夢半醒的可愛模樣盡收眼底。
銀銀擱下瓷碗,看見他的身影時,雙眼閃亮。而他的話語,卻又讓她的粉臉羞紅。
呃,沒錯啦,在「那個」時候,他是很盡力,別說是睡著了,她被擺佈得幾乎要瘋狂,要咬住他的肩頭才能壓抑歡愛時的嬌呼。
夜闌人靜時,南宮遠可沒斯文到哪裡去,在床第間的他是狂野而霸道的,冷靜與優雅,全被摒除於門外。他是最盡責的夫子,毫無保留的教導她關於男女間歡愉的種種,總在她耳邊說著要如何愛她、擺佈她,那些大膽的言詞,讓她難以呼吸。
而後,他會花上一整夜,將諾言全數兌現——
纏綿時的記憶,讓銀銀羞得幾乎想奪門而出,跳進水裡,浸涼發燙的身子。
這怎麼得了?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南宮遠走到桌邊,從容入座。僕人立刻上前,慇勤的遞上餐具,他揮揮手,沒有接過餐具,反倒拿起她的筷子,替她解決堆在面前的食物。
「你去哪裡?」她感激的望著他,把剩下的火腿羹也端給他。
「窯場。」南宮遠輕描淡寫的說道,拿起湯匙放進碗中,就不再有動作,深幽的黑眸瞅著她。
她眨眨眼睛,呆愣了一會兒,直到察覺他眼中的笑意,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男人,要她動手餵他呢!
這舉止太過親暱,她臉皮薄,掙扎了許久,火腿羹都快涼成火腿凍時,才舀起第一匙,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唇邊。
唔,他都願意替她解決食物了,她伺候他用膳,說起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去找過你,但是卻沒遇著。」她舀著佳餚,很有成就感的看著他吞下。「管事們說,你押送瓷器離開,不知去了哪裡。」她有些惋惜的說道,滿心以為能夠看見一批新的瓷器,卻撲了個空。
「我入城處理一樁生意。」他神情平靜,只在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她沒察覺,繼續舀著火腿羹。「你把那些瓷器運到哪裡去了?」她好想看看新瓷器!
「這批是樣品,我送去買家那兒,對方正在挑選。」
「喔。」小臉上漾滿失望。
所謂的買方,大概就是南宮遠先前提的,彼此有過口頭之約的買主。一想起那件事,銀銀心裡酸溜溜的,還有幾分不舒服。
白花花的銀子呢,居然就從指縫間溜了,她一想到就心疼!
「你要是喜歡,我讓他們特別燒一窯給你。」南宮遠伸出手,將她略亂的髮絲撩到耳後,長指四處遊走,最後逗留在嫩嫩的紅唇上反覆摩挲。他的態度親暱,目光灼熱,一舉一動都如此理所當然,像是她生來就是屬於他的。
大掌的繭,刷過嫩嫩的唇,引來一陣陣的酥癢。
「不用了,每次開窯時,讓我跟去看看就好了,不需要特別燒給我,我留著那麼多瓷器也沒用。」她低聲回答,粉臉再度羞紅,失望的情緒立刻煙捎雲散。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因為被南宮遠「吞了」,生米煮成熟飯,這才認命的留下。
沒有人知道,她雖然潔身自愛,卻不會把清白看得太重,圓房雖然是件大事,卻不足以影響她的去留。
簡單來說,要是南宮遠稟性卑劣,拜堂過後,趁著她昏睡,就佔了她的便宜,她不會躲在牆角,委屈的哭泣,反倒會先甩他兩巴掌,再拿一把最利的刀,狠狠捅他個十幾二十刀。
錢府的千金們,可跟尋常姑娘不同,天下人都知道,她有個表面上離經叛道的妹妹,卻不知道她有個骨子裡驚世駭俗的姐姐,在錢金全的潛移默化下,她們全被教養得比一般女子堅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