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天都和沈主任一同上下班,公司內部已經有很多人在猜測他們的關係,據說他們曾經是青梅竹馬的鄰居,感情像兄妹,可是真相如何沒有人知道。
她愛慕沈主任很久了,決定前來探探。
「有事?」沈佑鷹坐在電腦桌後,面帶和煦的微笑。
「沈主任,這是你要我整理的廠商資料。」他那迷人的笑容令羅筱麗心怦怦直跳,羞澀的走上前,將手中的資料遞出。「另外這裡有兩張電影票,廠商送的,沈主任,不知道你下班後還有沒有空?」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反正男未娶女未嫁,人人都有機會。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影印資料。」安佳將地上散落的資料撿好後抱在懷裡,橫掃了眼當她的面就跟女人眉來眼去的沈佑鷹。
花心大色胚,早知道他在女人堆裡很吃香,國小的時候愛慕他的情書便多得幾乎可以編成一本書,而他的花邊消息也是漫天飛。想到這,安佳心頭燃起一把無法言喻的怒火。
「好。」
「沈主任,這麼說你是答應了。」羅筱麗驚喜萬分。
看到他答應別的女人邀約,安佳感覺胸口像挨了記悶棍,她轉身離去,拉開門甩上,「砰!」震得牆上的畫都歪了一邊。
「沈主任,那位安小姐好像不太高興。」
她該不會是在吃醋吧?緊鎖著安佳的一舉一動的沈佑鷹內心掀起狂喜的波濤,表面神色自若。
「安佳以前是我鄰居,她才剛出社會,還是個黃毛小丫頭,個性倔強,脾氣不太好,哪比得上溫柔成熟的羅小姐,若有冒犯失禮的地方,還請羅小姐別見怪。」
「沈主任,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人家不來了。」羅筱麗面帶喜色。
「只是……」沈佑鷹突然垮下臉。
「怎麼了?」
「我的腿這樣子跟你出去恐怕會造成你的困擾,我也不想丟你的臉,讓外人笑你怎麼跟個殘廢在一起。」
羅筱麗看了眼那上了石膏的腿,恐怕真的很不方便,「主任,那沒關係,下次好了。」這樣溫柔體貼的好男人上哪找!
「真是謝謝你,你你真好,人又漂亮,我以前怎麼都沒有注意你。」
「沈主任,你又取笑我……」
※ ※ ※
「噁心,不要臉,她們到底是來上班,還是來勾引男人的?」
安佳氣呼呼的一邊影印資料一邊咒罵,不自覺的猛力拍打影印機,可憐的影印機就這樣遭受無妄之災。
她想起這幾天看到的一幕幕女性員工向沈佑鷹獻慇勤的畫面──
「主任,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早餐。」
「主任,你的傷要不要緊,我幫你倒茶。」
「主任,聽說你愛吃櫻桃,這是我特地請我爸爸從日本寄來的櫻桃,我洗好給洽你吃……」
看那些女人像八爪章魚巴上沈佑鷹,而他還來者不拒的,安佳越想越火,渾然未覺她臉上寫滿了「我在吃醋」。
「臭老鷹,腳受傷了還不安份,可惡,這是什麼爛影印機。」說完又捶了一拳、踹了一腳。
沈佑鷹站在影印室門邊,看著她臉上豐富的生氣表情,拿影印機洩憤,不覺莞爾。他是否該慶幸她開竅了,懂得吃醋?
「唉。」
冷不防冒出的歎息,嚇得安佳手一鬆,影印機蓋子「啪!」的打到她的手,手掌印跟著影印出來。這蓋子輕輕的,打到還是很痛!
她責怪的問:「你幹麼不出聲,站在那邊嚇人?」
「這部影印機已經被你打得鼻青臉腫,你就饒過無辜的它吧。」
「沈佑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他聳聳肩。
「你的意思是我很粗暴?」
「我字句中好像沒有粗暴這字眼吧?」說著,沈佑鷹從上衣口袋取出皮夾,抽出一張名片,「對了,這張名片你拿去。」
「幹麼?」安佳淡掃一眼那粉藍色卡片,沒接過。
「我認識一個耳鼻喉科醫生,他的醫術不錯,你最好去檢查檢查耳朵,早期發現問題早期治療。」
「沈佑鷹。」安佳怒不可抑。她幹麼在這為他作牛作馬?她又不是領他薪水,他也不是她什麼人。
「看來你還需要腦科醫生,連我的名字都要多念幾次才記得住,年紀輕輕就記憶退化不是好現象。」沈佑鷹強忍著嘴邊的笑意,將卡片放回口袋。她看起來快抓狂!
「我要殺了你。」安佳臉色乍青乍白的低吼,氣昏頭的衝上前揮起拳頭,目光觸及他腳上那石膏,她的拳頭停在半空中。
「不好吧,殺了我,你就沒有老公了。」他安之若素,伸出一根手指撥開她粗暴的拳頭。
「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我也不會嫁給你!」怕不小心打傷他的安佳懊惱的放開拳頭,心漏跳一拍。他在說什麼鬼話!
「小櫻桃,你何時才能學會不口是心非?」沈佑鷹深歎口氣,一拐一拐的走近她身邊。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聽不懂。」安佳望著他艱難的踽踽行走,心隨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子而懸在半空中。
「你要我挑明了說嗎?你喜歡我。」沈佑鷹凝睇面露擔憂的她,唇角微翹,若有似無的微笑漾著溫柔。
「你亂講。」她的心卜通卜通時直跳,沒有勇氣迎視他。
「要不然你這幾天幹麼吃醋吃不停。」他深邃的瞳眸燃著兩團火苗,露出性感勾魂的淺笑。
「我才沒有吃醋。」安佳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背靠著影印機支撐。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她發現自己兩腿虛軟的無法站穩。
「是嗎?」沈佑鷹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那你也不介意我吻別的女人了?」
「你敢,我閹了……」她猛然抬頭,剛好落入他溫柔的凝睇中,她心臟狂野的撞擊胸口。
「要承認喜歡我真的有那麼困難嗎?」沈佑鷹低歎,透著深情的眸子緊鎮住她嬌美粉嫩的容顏,以雙臂將她圈在他和影印機之間。
「沈佑鷹,你別靠那麼近,我還要影印東西。」被他強烈的男性氣息給包圍,她不安的嗔嚷,這個意識對寬敝的影印室內就只有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