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我們不能擅離職守。」剛剛阻擋安佳的警衛一本正經的說。
「沒關係,有事我擔待,我特別允許你今天……」沈佑鷹故作威嚴的清清喉嚨,聲音頓了頓,「到三樓男廁裡站崗,並嚴格把關,記錄今天誰在廁所解放的時間最久,看是不是在摸魚。」更多養眼的鏡頭讓他看個過癮,選三樓是因為是電腦工程部,清一色全是男性同胞,照顧他的眼睛。
那年輕警衛下巴掉到地上,而另一個警衛用手掩住嘴,乾咳,「主任的命令,小楊你還不趕快去。」
「是。」小楊苦著臉離去。
「主任,還有件事,剛剛那位小姐沒有登記。」警衛盡忠職守的提醒沈佑鷹。
「不打緊,她是我邀請來的。」特別的邀請!
※ ※ ※
而驚惶失措的跌進電梯裡的安佳像溺水的鴨子揮舞雙臂,還好有人及時伸出援手,讓她免於狗吃屎。
「謝謝。」她一臉紅窘。電梯裡只有她和救她的男子。
「不客氣,你還好吧?」是個戴著細框眼鏡的斯文男子,胸前掛著跟她一樣的工作證。
安佳尷尬的站穩,放開他,「我沒事,麻煩四樓……呃,你已經按了,你也是要到四樓的嗎?」
「你是來採訪的記者?」他留意到她的名牌。
她點點頭,「你也是記者?太好了,還好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遲到。」說著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我不是記者,我是聯泗公關部的文宣專員,我叫林文棟,很高興認識你,你好。」她可愛的動作令他不覺莞爾,伸出友誼之手。
「我是JSC的記者安佳。」安佳也伸出手。
「安佳?」
「不用懷疑,跟某家奶粉的名字一模一樣。」她聳聳肩,從小到大因為這名字被人當笑話已經習慣了。「筆劃簡單,又滿好記。」
第一眼林文棟就喜歡這個活潑開朗的女記者,情不自禁的道:「等會記者會開完後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工作要緊。
這時電梯到了四樓,她像無頭蒼蠅的衝出去。
會議室在哪?
「等等,召開記者會的會議室在左手邊直走到底,而我會在那一間辦公室,歡迎你隨時過來找我。」急欲認識佳人的林文棟比比自己的辦公室,又掏出名片遞給她,「這名片上有我的分機和手機。」
「好,我知道。」她遲到了!
安佳接過名片便火燒屁股的衝向會議室,急急推開緊闔的門,用力一推的結果是撞封裡面的人和東西。
「砰……乒丘、鏗鏘!」
緊接著是連鎖效應的災難發生,兩部攝影機倒地,三名攝影師被攝影機壓在地上,還苜五個記者遭受無妄之災,被倒下的攝影機撞倒桌上的茶水波及,衣服斑斑點點的染上茶漬。
「搞什麼飛機。」
「該死的,我的攝影機。」
「靠,誰幹的?我的衣服!」
這一片慘狀,讓甫步入會議室的安佳看傻了眼。
「瞧你幹的好事,我這攝影機還是新買的。」
「你是哪個新聞社派來的,怎麼笨手笨腳的?」
「對不起、對不起……」狼狽的紅潮爬滿安佳的臉,困窘的面對眾人指責的目光。
「抱歉,我來遲了。」會議室另一端的門被推開,原本嘈雜的場面霎時安靜下來。
「我來介紹,這位正是我們聯泗集團的公關主任沈佑鷹先生。」一旁的工作人員介紹道。
「各位先生小姐大家好。」沈佑鷹從容自信的站到台前,映入眼廉的情況讓他強忍著笑,「不浪費各位寶貴的時間了,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各位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
看著台上的他,安佳的下巴快掉到地上,「啊,你……你是沈佑鷹?」
「這位記者,謝謝你的問題,我就是。」沈佑鷹優雅的微笑,讓在場女記者為之心神蕩漾。
他居然是沈佑鷹!
一幕幕的影像刷過安佳腦海,少根筋的她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
第三章
四月一日 天氣陰
我已經三年級了,春假有七天,我跟爸媽回花蓮過。
那老鷹好可惡,每次都笑我字醜得不能見人,我發誓要把字練好給他看。
昨天他拿一束花向我道歉,說不該把我一個人留在花房,害我被蟑螂嚇到,花房被砸爛他難辭其咎。
當然我也被爸媽罵到臭頭。
看他那麼有誠意的份上,我接下了花,打算原諒他的時候,誰知道一隻蜘蛛從花裡爬了出來……我嚇得把花扔到地上,拚命的踩。
結果被媽媽看到,她不太高興的說我不可以踐踏別人的一番好意,做錯事就要認錯,怎麼可以把氣發在別人身上。
我跟媽媽解釋他把蜘蛛放在花裡來嚇人,媽媽卻說花本來就會生小蟲子、小蜘蛛的,怪我太大驚小怪。
可惡,明明不是我的錯,我被念得只能低著頭認錯,無法為自己辯駁,掃了一眼一旁的他……而他正在偷笑!他一定是故意的。
壞人,我要跟他絕交。
安佳根本沒去留意記者會何時結束,也沒發現何時會議室裡採訪人員都走光了,只剩她。
「招魂,安佳,魂歸來兮……」沈佑鷹走到她面前,比手劃腳的像道士作法。
「啊,你是那天那個跟蹤狂?」
「我不是跟蹤狂,你應該很清楚。」沈佑鷹掃了眼背後整理會議室正竊笑的工作人員。
「對了,我想起來我那次街頭出擊的採訪,你也在場?」太詭異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還好你的少年疑呆症不算太嚴重。」
安佳整理紛亂的思緒,眉頭深顰。
他很高,俊逸的臉龐稜角分明,五官清朗有神,此刻戴著金框眼鏡更顯成穩內斂,就像事業有成的企業家;一頭長髮整齊的梳在腦後紮成馬尾,看來剛毅有型,散發出男性成熟自信的風采,難怪記者會時,現場的女記者眼睛都發亮了。
回想起這次的記者會,還有他的話中有話,莫非兩次相遇並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