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不了?」古平威慘白的臉,委時轉為鐵青扭曲著,音調提高。
「煩吶!我在處理傷口,你安靜點行不行?」莫小風橫了他一眼,褪下牛仔外套,小心翼翼的盡量別碰觸傷口,多虧了牛仔粗布才沒讓傷口更大洞。
敢對他頤指氣使的,天下除了她沒有別人。古平威憋著的一股擔憂火氣全化在她痛得刷白的嬌靨上心疼不已。看來她真是上天派來治他的剋星。
「我來。」他脫下襯衫撕成條狀,以便替她包紮傷口。
她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大哥、華大哥的體格壯碩,有時受傷還是她替他們處理,但卻沒有他赤裸著雄偉寬闊的胸膛這般給她震撼,瞧他古銅色肌肉貢結,隨著動作而形成力與美的韻律感,不知道是電梯空間狹小的關係,還是缺氧,她居然感到口乾舌燥,若非他碰觸到傷口引發劇痛,她大概會盯著他在嚥口水,想到她身為人民保母居然對她的被保護者想入非非,粉頓狼狽的爬上紅暈。
「痛嗎?」
莫小風咬著下唇,搖搖頭,心虛的不敢看他。哇塞!以他這健碩的體格去做牛郎一定會紅。
他知道她在逞強,他也不點破,放輕了手勁,「怕痛就叫出來。我不會笑你的。」他試圖以輕鬆的話解除她的緊張不安。
「叮!」電梯門開了,一陣亂彈掃射隨之而來。
「該死的!老大。他們不在電梯裡。」電梯外的人以無線電對講機說,「是!我們馬上分頭去找。」
莫小風借電梯餘光往下探,她吹了聲口哨。火力真強,居然連電梯鋼板都射穿了,當然,電梯也故障,停在十八樓。
「好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替她包紮完的古平威揩去額際的汗。還好他們躲在電梯頂。
「我們得先救出二樓所有的人質。」
他狐疑的問:「憑你跟我?」她是不是瘋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局長也在想辦法突圍,我們正好和他們來個前後夾攻。」她抬起炯炯生輝的黑眸,梭巡著身邊僅有的武器,不期然掃見他裸著上半身,她臉一紅,「你……你快把我的牛仔外套穿上,免得著涼。」她編出個蹩腳的理由,將牛仔外套扔給他。
「待會回二十樓再拿衣服,先想辦法離開這。」
「還好監視器給我們毀得差不多了。」莫小風率先跳下電梯頂,提高警覺的左顧右盼,怕得被他分了心。「去!」
☆ ☆ ☆
雷陣雨後,朗朗的晴空湛藍似無垠的大海。
「太好了,他們都走光了,」莫小風與古平威由樓梯爬回頂樓,心想那些歹徒大概沒料到他們會回頭躲到頂樓。
看到偌大的空間空蕩蕩的,原先的緊繃肌肉頓時鬆懈下來,咕嚕的悶聲由胃冒出,她與他相視一眼,分不出是誰的肚子在叫,只知道從中午到現在在一連串恐怖行動的緊張壓力下根本沒時間吃東西。
撫著空腹,莫小風不好意思的低問,「有沒有什麼吃的?」
古平威蹙眉的想了下,「我記得吧檯的冰箱應該有吃的吧!你去找找,我先去洗澡換個衣服。」
於是他們一個人去找吃的,一個去換洗,一副非常輕鬆自在的樣子,宛若度假,完全著不出他們正被人追殺。
這就是冷鷹一進門所看到的景象,兩個餓死鬼正在大快朵頤,連他大搖大擺走進來都沒察覺。
「什麼人?」莫小風嘴咬著半片土司,猛然意識到辦公室晃動的神秘黑影,背脊豎起寒毛,反射性的舉槍。她記得已經四下巡邏過了。
古平威也戒慎的抓起槍,看清走出玻璃門高大冷峻的人影後他鬆了口氣。
「大哥,你來了。」
莫小風露出一副見鬼的神情,「你叫他大哥?!」曾被冷鷹教過的她對這冷血又殘酷無情的魔鬼教頭仍餘悸猶存,跟局長的奸詐狡獪有得比。
「真悠哉!」冷鷹面無表情的舉目四顧了會兒,從電梯、每一張桌椅、角落、花瓶都不放過,仔細的檢視後才把視線停到他們身上。「居然還有空間吃東西?」
「總要填飽肚子才能幹活。」莫小風嚥下土司咕噥著,沒興趣和這怪物前輩打交道。
「大哥,有你在一切就好辦多了。」古平威拍拍手上吃完東西的殘屑,起身走到冷鷹面前。
「程式沒被偷吧?」
古平威自胸前掏出那張磁碟片,「所有的資料全在這,包括你叫我保管的機密。」
「謝了!看來得換個地方藏。」冷鷹將磁碟片納入懷中。
「等等,有什麼事我不知道?」莫小風直覺不對勁,為什麼那些歹徒會對一家大企業的電腦程式及資料那麼感興趣?他們大可去偷比爾·蓋茲或英代爾的尖端科技呀?
冷鷹淡淡瞥了她一眼,「身為警界三大王牌卻沒盡到責任,看來傳言有誤了。」
「這不能怪她。」古平威急欲替她辯解。
冷鷹挑挑眉,不置一詞。在古平威與她眉目之間隱約感受到某種異常情愫,他心下有些瞭然。
「是我的錯!我失去了一個做警察冷靜的思考和警覺心。」還讓人大刺刺的走進辦公室仍不自覺,要是冷鷹是敵人,她和威此刻已見閻王。
「小風,這不能怪你,是我們古家的恩怨、造孽太多。」古平威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轉開話題,怕提到她大哥徒增感傷,「大哥,你怎麼來的?」
「坐飛機。」他可沒忘記約瑟只給他十分鐘,十分鐘後就得走人。
「咦,我沒聽到直升機的聲音。」通常直升機螺旋槳噪音很大,就算靜音飛行,停在頂樓平台也會感覺得到。
「飛機又不單是直升機才能坐。」
莫小風好奇的問:「可是頂樓能停飛機嗎?」樓頂風大,連直升機降落都需要技巧,何況飛機?而且停機時連機場走道的二分之一都不到的平台,如何降落飛機?除非有高超的技術。
「我不是在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