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對不起,你別這樣,我下次會聽話的。」芊芊含歉的盯著他殷紅的傷口,傷在他身,她心如刀割。
「你的保證已經過期無效了!」
芊芊輕柔的擦掉他殘留在脖子上的血漬後,羞澀的低頭,不敢迎視他炯然有神的黑瞳。
「對不起,我真的怕,我怕失去你,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尤其想到萬一你被他們發現了你是年,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你時,我心臟就像是被撕裂—樣。」想著,芊芊不禁抱住瑟縮的身子。
年昕舜歎息,摟緊她,「你放心,你相公我沒那麼不濟,我在年族裡可是族長之弟,聰明的鬼才,至今還沒有人能識破我。」混跡在人類世界,他早就練就一套欺世盜「錢」的本領。
芊芊聆聽他平穩的心跳,「只是你不該把比你生命還重要的辟火珠送給我,你比我更需要它。」
「是穆娘告訴你的?」年昕舜口氣軟化下來,「這就是你冒險接近巫府的原因?」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芊芊靦腆的垂首。
「笨丫頭!辟火珠再重要,沒有你在我心中重要。」掬起她嬌羞的下顎,年昕舜深情凝眸。
「咳咳……你們還要在屋外情話綿綿多久?」穆娘拉開門,乾咳幾聲,泛桃紅的臉頰洩漏她聽了不少,該聽的都沒錯過。
兩個人尷尬得面紅耳赤,天山寒意正濃,而心卻是熱的。執子之手,天地有情,凝眸無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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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年昕舜已經打包好包袱。
「阿舜,天還沒亮,你打算一個人上山?」
「穆娘,我昨晚去勘查過那銀礦場,果如我料想那般,巫家老狐狸已經在銀礦場沿途設下埋伏,我還發現在銀礦場附近的地底有炸藥,大概是打算—網打盡,—舉殲滅所有的證據,包括那位年公公。」年昕舜沉吟。
「你不和芊芊說—聲嗎?」
「不了,跟她那種沒大腦的人說也是白說,就怕她衝動的給我上山。」年昕舜太瞭解她。
「阿舜,芋芊其實很聰明,只是性子直了些。」
「是做事不經大腦!」年昕舜走出屋。
「阿舜,你打算怎麼做?」穆娘追出屋外。
「炸山。」年昕舜闃沉的眸子閃過凌厲懾人的冷芒,「既然他們埋火藥,那我順勢來炸掉整座銀礦場,我無意發現在那銀礦場上方有個寒潭,如果用火藥炸掉山壁就可以沖毀整座銀礦場。」
穆娘聽了心驚肉跳,「你瘋了,你明明知道我們年是懼火光的,卻偏偏要去碰火,難道你不怕……」
「沒關係,只要不聽,不看就沒問題。」年昕舜噙著詭譎的笑。
「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安。」穆娘隱隱覺得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
「放心,我沒那麼笨。」年昕舜走了幾步,霍地轉身叮嚀,「穆娘,現在所有巫家的勢力都集結到山裡,對霍府的監視自然比較鬆懈,等芊芊醒來,你記得同她說,叫她拿著罪證下山交給霍特使,請他爹請兵剿平巫府,我先走一步了,你多保重。」說完,他便離去。
「舜!」倏忽屋內傳來芊芊的驚叫聲。
穆娘趕緊衝回屋,敲一下芊芊的房門,「芊芊,你還好吧?」
「舜呢?」芊芊猛然拉開門。
「他……」穆娘猶豫一下。
「他先溜了對不對?」芊芊一臉鐵青,火速的邊收拾東西邊罵,「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他,該死的年昕舜,明明答應要等我一起上山的,卻一個人先跑了,等我找到他非扁他一頓不可。」
問題是扁得下去嗎?穆娘哭笑不得,「等等,芊芊,你先別衝動,阿舜有話要我交代你,他說要你先下山去把巫大富及黃公公狼狽為奸及私鑄官銀的罪證交給你爹。」
「穆娘,這交給你,麻煩你下山跑一趟,拿我的劍去。」芊芊急忙將貼身配劍及一隻裝證據的布包塞到穆娘手裡,「見劍如見人,門房會放你進門.現在我得去幫他!」芊芊奪門而出,
「等等,芊……」穆娘追出去,芊芊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她的動作未免太快!此刻穆娘終於體會到為何年昕舜不敢讓地跟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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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昕舜趴在上回芊芊發現的山崖,視野良好,可以將整個銀礦場,包括出入口一覽無遺。
他們正在廣場中央豎起一根木柱,柱子上縛著一名頭髮被散的女子,遠遠的看不清她的模樣,而女子腳下土底正埋了大批火藥,大概是等芊芊上前救人就點燃引線炸死他們。
殊不知年昕舜更早他們一步在整個銀礦場上方埋設火藥,只要點燃火藥,轟一聲巨響,那潭水足以淹沒銀礦場,包括他們那群惡徒。
「誰?」一個微弱的唏簌聲,他動作快如閃電的折飛葉射出。
芊芊及時彎下腰,瞄一眼身旁大樹幹上嵌著綠葉,咽嚥口水,「你居然還會飛葉傷人!」她從沒見過他真正施展實力。
「芊芊,你搞什麼!」年昕舜低咒。
「噓,小聲一點,萬一被他們發現可就不得了。」芊芊挨近他身邊,與他一起鳥瞰整個礦場。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年昕舜咬牙壓抑著怒氣,免得一時衝動的想掐死這莽撞的丫頭!
「猜的!因為這是我發現的。」羊芊眼波流轉慧黠,「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心有靈犀,」
「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
「知道呀!」
「那你知不知道巫大富埋下火藥,不留活口。」
「火藥。」芋芊直覺要掙開頸:廠的辟火珠項鏈,「幫我解下來。」
「沒有用的,辟火珠一旦鎖上就解不下來。」年昕舜慶幸這項鏈是在她身上,這樣就算火藥再怎麼炸,也不會燒傷她。
「你這笨蛋,我……」
「霍姑娘,我知道你已經來了。」一把刀架在被縛於木柱上的女子身上,巫總管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