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明白在他面前故作楚楚可憐只會顯得矯揉造作得可笑,他也更不屑。
「時候不早了,走吧!」他原本是不希望引起荊無情誤會,不過華蓮是他未婚妻是早已公開的事實,她應該知情。算了!繼而想想,若是能撩撥起她嫉妒的情緒……那華蓮的出現未必是壞事。
念頭一轉,鐵烈輕快的躍上馬。
見狀,她也跨上馬,「我們來賽馬。」化解剛剛的不愉快。
「好啊!」鐵烈爽朗的一笑。
「那我先走了。」嬌喝一聲,她露出得意的笑,至少在他心中,她知道自己是不同的,誰也不能跟她抬男人,即使是貌美如花的柳鳳娘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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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荊公子來了。」鐵心推開門,讓荊無情和春蘭走進。
「終於來了。」鐵烈坐在書桌後,好整以暇的端看著荊無情及戰戰兢兢的春蘭。
這些日子她一直躲他,再加上石定風和華蓮兩人刻意從中阻撓,害他無法一解相思,今天要不是他拿談生意當藉口,她根本不會來他書房,只是她身後跟著一個跟屁蟲實在礙眼得很。
「我想盡快把這次的交易敲定,我已經在夜城叨擾多時。」荊無情面無表情的取出檀木盒,坐在花桌靠門的位子與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你坐那麼遠,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鐵烈嘴角輕輕勾起肆笑,手一揮,身後的鐵心便退下去。
「夜皇,我們家少爺已經對你無禮的惡行再三容忍,你不要得寸進尺,今天是你找我們來談的。」
「叫你的隨從下去。」鐵烈氣定神問,雙手交握在互疊的膝上,目不轉睛的黑瞳中只有荊無情的倒影。
「你憑什麼命令……」
「春蘭,你先下去。」
觸及荊無情不容置喙的冷凝眸光,春蘭只好萬般不願的福身退下。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你不怕我對你怎樣?」看她安之若素的樣子似乎有恃無恐。
「堂堂夜皇如果真意圖不軌,就算我們主僕聯手也未必制得了你。」更別提春蘭還不會武功。
「你過謙了。」
「這裡是你的地盤不是嗎?」
「你總算認清了這點。」鐵烈不禁眉開眼笑。「放心吧,我不會把你吃了。」
說不怕是騙人的!沉著內斂的荊無情瞬也不瞬的迎視他的目光,接著她轉身推開門,只見門外有兩個人正徘徊著,「你們可以進來了。華蓮對做生意也挺感興趣,想坐在這旁聽,鐵公子應該不會反對自己未婚妻求知若渴的心。」
這招厲害!鐵烈眉一挑。
「烈,我會安靜地坐在一旁學習。」華蓮鬆了口氣。她絕不讓鐵烈和荊無情有任何獨處的機會。
「那你呢?也是要觀摩學習嗎?」鐵烈斜睨著東張西望的石定風。
「你已經很久不過問夜城的生意,我怕你跟荊公子在溝通上會有適應不良的問題,特來擔任顧問。」石定風乾笑道。
「荊無情,你不怕機密洩漏?」鐵烈愛戀的瞅著她,若非這兩個礙眼的人,他會衝上前狠狠的吻住她那美麗誘人的玫瑰芳唇。
「一個貴為大唐公主為你的未婚妻,另一個就不用說了,以前都是我跟石公子交易的,我十分放心。」
「好吧,你可以開始了。」鐵烈一攤手,神情一肅,認真的模樣讓荊無情不敢掉以輕心。
她將茶樣展示出來,並開始介紹桂花薰茶、碧螺春、西湖綠茶等。令她驚訝的是,從不插手夜城生意的鐵烈提出的問題卻十分精闢,像為何定這種價格以及今年收成情況、交易數量、茶葉品質和來源等相關問題,讓她不敢小覷他這個夜城之王。
「那麼數量部份就由石定風決定,另外為了保持茶葉的品質,我們夜城會派鏢師去取貨,這樣對你們蘇州茶坊應該不至於造成困擾。」
「我還要謝謝你們替我省去運費。」
「既然運費省下了,理應有些折扣。」
「這是當然。」鐵烈此她更適合當奸商。荊無情暗忖。
「若是日後合作得不錯,我們夜城可能將銷往西域大食或回紇的採購權全交由蘇州茶坊負責。」
荊無情一愣,「你說真的?」那是多麼龐大的數量。
「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吃下這市場。」
瞧鐵烈輕描淡寫的說,但她的心可是怦怦然的恍若擂鼓般。
「既然夜皇開出豪語,那麼蘇州茶坊自然不會讓你失望。」荊無情與他凝眸相視,眼眸中顯露對彼此的激賞,情愫暗潮波動,全然忘了一旁面面相覷的兩人。
「石定風,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華蓮壓低音量問。
「談生意呀。」石定風輕皺眉頭。夜皇此舉會不會有欠考量?只因為他喜歡荊無情就把茶葉市場給她?
「什麼生意?」
「茶葉。」
「樹葉也能賣?我們家院子裡隨便地上掃就一堆了,幹麼花錢買?下次我泡茶給你喝。」
石定風差點從椅上摔下,「華蓮公主,我建議你還是做公主就好了,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做。」天知道那泡樹葉裡加了什麼肥料?
「我本來就是公主了。」
「噗哧」一聲,聽著華蓮和石定風的竊竊私語,葡無情再也忍不住的掩口悶笑。
驚艷的望著荊無情的笑靨宛若芙蓉出水,鐵烈一陣心蕩神馳,雖然碰不到,但能看到她的笑也算不枉此次犧牲了。
「我說錯什麼嗎?」
石定風忍俊的道:「沒有,你的確是公主。」「供」人瞻仰的「豬」,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倒頭就睡。
「夜皇,柳姑娘來了。」鐵心敲了下門。
「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鐵烈起身迎接弱不禁風的柳鳳娘,故意不去看荊無情。
「為什麼?我可是你的……」華蓮的喳呼聲被石定風阻斷,接著被他拉走。
只要鐵烈是正常的男人,就隨他怎麼玩。石定風開心的暗忖。
「在下告辭。」荊無情頭低垂的一揖,掩去眼底陰鬱,毅然的轉身退去。她早耳聞夜皇的風流狂放,為什麼心口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