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唇像香甜的棉花糖入口即化,清雅似蘭花的芬芳隨著她吹拂過他臉龐上的氣息盈塞他的鼻腔,漲滿他胸口,令他的心為之顫動。這個女人瘋了!
「味道還不錯。」她順利將飯送入他口中,「比女人柔軟的嘴滋味略遜一點,但還算差強人意。」
「咳咳!」他被菜嗆到臉漲紅。
快劍山莊擁有遍佈各地的密探組織,對蘇州驚世駭俗、不讓鬚眉的荊家三千金略有耳聞,若非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他面前這個行事荒誕、色迷迷的男人是個女的!
她竟然用吻來餵他!
勉強喘口氣,冷飛怒視她,「你還是不是女人?」殺手最忌諱情緒及七情六慾而她輕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無雙壞壞一笑,「是呀!要不要我脫衣服證明?」語畢,意外發現這個落難的殺手白皙的面皮浮現淡淡紅暈。
資料上,快劍山莊少莊主自十五歲出道,殺了第一個人後,每個月都有殺人的紀錄,劍出不留活口,雖然是有些心狠手辣,但還好被殺之人大多非善類。
她手邊擁有他平生的資料,小到他屁股有個紅色梅花瓣的胎記,大到他幾時殺人,殺了誰都鉅細靡遺,只是沒想到一個冷面無情的煞星居然會害羞,這倒是資料上沒有。
有趣!無雙起了逗弄的壞心,「你想不想看?」醉人的酡紅襯托他俊美無儔的容顏更加美艷動人。
「你還要不要臉?」冷飛慍吼,不知為何一想到她的唇被許多人吻過,他胸口打了個鬱結。
據他所知荊家三千金扮起男人入木三分,還有女孩子為她們傾心而守身。三人中除了老三是正常人,老大是個冷酷精明的商人;老二更誇張,驚世駭俗,不愛男人,愛女人,留連花街柳巷,百無禁忌,她的行徑已經是社會不容,背禮悖俗,卻沒有人出來指正她不當的行為,因為知道的人不多,就算知道她放浪形骸的行為也沒有人敢正面指教。她爹就是個實例。
連親生父親都管不了,何況外人?
據聞她琴棋書畫樣樣精,機智過人賽諸葛,偏好男裝,縱橫妓院和商場至今沒有人識破她的女兒身滁非她自己願意透露。
與荊無情同為荊家商行努力,鬼計多謀,比她大姐更奸詐狡猾,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加信奉還。
「我跟你有仇?」無雙搖搖頭,不疾不徐地餵他。
「快劍山莊欠你們荊家錢?」能夠智誘他離開七絕崖,以計設陷他人谷,她算是第一人。
無雙揚起笑,「你在外流蕩,很久沒回快劍山莊怎知它快倒了?」「不可能,有冷傑在,我不回去也沒關係。」冷飛深邃黑瞳變冷沉,偽裝冷漠無情更顯矯情。
彆扭!「而且你家的快劍山莊若真欠我錢,我會要你抵,你可比錢更令我心動。」她喜歡美人,美的事物,但對於人,他還是美女之外第一個讓她無法移開視線的男人。
大膽露骨的話讓冷飛冷漠俊逸的臉龐再度染上薄紅。「你這女人知不知羞?」他莫名的心跳加快。
「我說的是真的。」無雙情難自禁的欺近他,攫住他撇開的臉,促狹淫邪地在他耳邊細語呢噥,「你讓我想一口吃掉你。」對男人這種心動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無恥。」冷飛別開臉。她是女人嗎?
「你喜歡我對你無恥,早說嘛。」她心念一轉,或許留他一段時間也不錯,光看也養眼。「乖,把嘴張開。」
冷飛怕她再用吻招,遂不甘願的張嘴嚥下屈辱,冷冽陰鷙的黑瞳一眨也不眨的注視她,這仇他記下。
「真可惜,你的唇挺甜的,很適合接吻。」狀似惋惜的無雙夾起飯菜一口接一日送入他嘴裡。
冷飛不發一語,圓睜著眼瞪著行為脫軌、肆無忌憚的無雙。她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怎麼比男人還煽情淫邪?
喂完一碗,無雙收起碗筷,「你若一直那麼聽話,或許我會解開你的束縛也不一定,這一切看你的表現。」說完,她朗笑而去。
冷飛心中暗誓,此仇不報非殺手。他要她的人頭!
第四章
「看看你現在這樣子成何體統,你可知道外面的人傳得多難聽?」老父難為呀。荊齊修怒視正坐在書桌後的無雙。
無雙自帳冊中抬起頭,停下後批,「秋菊,替我把這些帳冊送回各商行,至於金額交代不詳細或流向不明的地方,我已經用硃筆圈起並附註,叫他們重新謄寫再送來。」
隨侍在側的秋菊一福,抱起帳冊退下。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無雙擱下筆,雙手交疊於膝上,背舒服的貼上錦織的椅背,「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那麼清閒一早來找我就是要說教的話,恕我沒空奉陪,或者你是對我這一桌從各地送來的帳冊有興趣?」
「我哪有閒,我現在正為你婚姻大事……」慘了!說溜嘴了。
「婚姻大事?」
無雙揚揚眉,「看來你還是不死心。」
自從蘇州荊二少傳出只愛女人不愛男人的傳聞後,上門作媒的門可羅雀,男人卻步,女人想委身倒不少,著實讓荊齊修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已經無法可想,不著望她會安分地為人妻、為人母,有哪個書香門第或大戶人家能忍受作風放浪形駭像男人的妻子來敗壞門風,就連尋常百姓也無法接受有個成天跑妓院的媳婦。
荊齊修長歎一聲,「你到底想怎樣?」養一個聰明過頭的女兒是自找活罪受,她太精了。
無雙啼笑皆非,「這話應該是我問爹你。」她心眼壞壞,勾魂一笑,「不是有人上門提親說媒?」
荊齊修咆哮,「女人娶女人成何體統?」
今天竟然有一戶千金小姐看上她而違禮的派人上門說媒,他震驚之餘勃然大怒的轟走媒人婆,這事已成為街坊上茶餘飯後的新笑料。
荊齊修真不知有如此俊逸的女兒在女紅妝之間吃香為傲還是悲,如果她是男的也罷,但她偏偏……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