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冷飛沉聲,真不懂這小妮子怎麼一點大家閨秀樣都沒,難怪荊齊修會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嫁出去。
有個裝扮像男兒,悖禮反骨的性子,鎮日留連花街柳巷的千金,試問有誰家父母能受得了這打擊?
蘇琉玉蒼白著臉,扯了韁繩掉頭,「二少,我們就此別過。」她夾馬迅速離去,連招呼也省了。
「跑得真快,真不甘心,都沒親到。」礙於她腰上鐵臂的主人,害她不能來個吻別。
「你是我的女人!」在他認定她之後,他只允許她心中只有他一人。
「而她是我的朋友。」無雙撇撇嘴,看吧!沒嫁他就管東管西,嫁他之後她連自由都沒了。
「朋友是嗎?那我要去殺了她!」殺機浮現眼底,他手按在劍柄上。
「別這樣,我開玩笑的。」動不動就殺人,萬一他哪天凶性大發,她恐怕也難逃死劫。
看出她心中所想,他道:「我不會殺你,只要你乖乖的。」
「那你可以解開我身上的禁制嗎?」害她武功都施展不開來,只能龜速的騎馬在路上走,都不能使輕功。
「在我們成親之前這些日子,你表現得好的話。」冷飛將頭埋在她頸窩,輕掬她發問幽香。
「講那廢話。」無雙沒好氣。
「或者可以不必等到洞房花燭夜……」以吻封住她紅潤艷麗的小嘴,無視於路人的異樣眼神,他們兩個身形怪異的男女當街擁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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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個影子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與其說是她的影子,倒不如說是鬼魅成天依附著她來得貼切。
無雙快悶瘋了,她去哪都擺脫不了他!
談生意或接見訪客,只要有人靠近她十尺,不管是男是女,都會被他冷冽的眼神凍在原地,不敢上前。
就連上煙花之地,他也跟著,禁止任何姑娘對她動手動腳,有時甚至銀劍一揮,就剛巧停在那姑娘的脖子上,嚇得誰也不敢妄為。
唯獨一人不怕死,讓她不禁捏一把冷汗之餘感動還有人如此死忠。
「二少,自從我們家小姐死後,小蓮一個人孤零零的已經無人依靠,小蓮願為奴為婢,但求二少收留。」小蓮靠近她三尺咚的跪在地上,而冷飛額頭上的青筋已經開始抽動。
「你先起來。」手才要伸出,觸及身旁那冷凜似寒冰的黑瞳,無雙識時務的收回手,「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小蓮不想留在這。」小蓮啜泣,她很清楚失去花魁蘇柳柳勢力的庇護後她接下來的命運,或許二少會給她自由之身,隨她選擇陪酒賣笑還是離去,但天下之大,身無半點謀生技能的她除了當人家丫鬟還能做什麼?萬一遇上壞主子,那豈不是比待在倚紅院更不如?
她寧可服侍二少,也不願淪落風塵。
「那你想去哪?我可以安排一戶好人家。」或許因為小蓮感覺像個單純的小妹,無雙才無法放下她。
「小蓮願意跟著二少。」小蓮羞赧的覷一眼無雙。
無雙無奈,沒辦法,魅力是天生的,小女生愛迷她又不是她的錯,為什麼旁邊冷飛不悅的瞪她?
「很抱歉,我家相公恐怕不會同意。」
「什麼?!二少你要嫁人了?!這怎麼可以?倚紅院的生意少了二少捧揚那會損失很多!」這是李嬤嬤的驚呼。
「二少,你怎麼能嫁人?你是男的!」還有些姑娘不願回到現實中,一直當無雙是帶把的。
「二少,你不要嫁好不好?奴家會伺候二少一輩子!」有些姑娘已經哭出來了,服侍風度翩翩又溫柔體貼的二少,比陪那些腦滿腸肥的商賈和淫穢很瑣的老不修好太多。
「二少,你要嫁人,是不是荊老爺逼婚,你不得不嫁?」小蓮抹去淚,二少是她的偶像,任何人都配不上。
「一半啦!大家別這樣,你們都是我的紅粉知己,我嫁歸嫁,有空還是會回來探望你們,別哭了,多難看,待會還要開門見客。」冷飛眼神變得好駭人!無雙有點擔心。
「可是你家相公會應允你上青樓嗎?」李嬤嬤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慮。
「他應該……我回去跟他商量。」觸及冷飛投射冰冷似寒刃的兩道利眸,無雙不禁打個機靈的轉口。
「沒得商量。」婚後他會把她帶回邊關的快劍山莊,要不就把她關在七絕崖,讓她離蘇州遠遠的,遠離任何會發情的動物不論公母。
「二少,你到哪找那麼個大美人?雖然體型略顯頎長一些,還好那些都是小缺點。」李嬤嬤眼中閃爍著錢光,失去花魁,倚紅院生意少了一半,上天待她不薄,送來這麼一個大美人。
而一旁的姑娘則是以怨妒的視線射向站在無雙身旁的冷飛。
無雙急忙拉過李嬤嬤到角落,「你也覺得他不錯。」看來蘇州花魁又是她無雙的囊中物。
「簡直是西施再世,貂蟬轉生。」李嬤嬤笑瞇老眼,不時偷偷打量冷飛。「二少,她是你在哪發掘的?」
「這個先別說,如果稍加打扮,你覺得今年花魁有幾分勝算?」
「根本不需胭脂紅粉裝扮,她渾然天成的那股冷艷妖媚氣韻就足以把那些什麼樓呀院的推出的雞打下擂台。」李嬤嬤笑呵呵。
「真的?!」無雙眼睛發亮。
「荊無雙。」冷飛冷冰冰低沉的嗓音讓空氣凍結。
「只是她的聲音太粗,不過這小缺點可以用彈琴掩飾。」李嬤嬤已經看到倚紅院的榮景了。
「很好,剩下的事就包在我……」毫無預警的她後衣領被人拎起,接下來她發現自己像沙包般被人扛上肩,阻斷她接下來的話,「你搞什麼?快放我下來!」她沒臉的迎視情紅院裡那些錯愕嚇呆的眾姑娘們。
「我才要問你在搞什麼?」這小女人真是欠打。才想著,他的大掌已毫不客氣地落在她的圓臀上。
「啊……冷飛,你這卑鄙小人!」臀部傳來微微灼痛,長那麼大沒人敢這樣對她,連她爹都捨不得碰她一根寒毛,而他居然打她!丟臉的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完了!她蘇州賽諸葛的形象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