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這個六王爺府藏污納垢,不知搜括多少民脂油膏,早該有人出來整頓了……哎呀,那個人頭飛了。」
莫慧娘不忍,正要出去制止時,六王爺肥腫的身子突然靠近琉璃鏡,她倒退一步,鏡子轉了過來。
「你們……」六王爺臉色發青,眼珠子快突出來,顫抖的手直指著無雙,「你怎麼會在這?!」
「六王爺,你派在我身邊監視的人呢?他們沒向你報告嗎?要不要我同你說明呀!」無雙無邪的微笑。
「你……你早知道了?!」六王爺膽寒,那表示他一舉一動早被她看穿。「是你的手下太笨了,連跟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露手露腳的,大街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人在做什麼。」
六王爺僵立原地,身體感覺一陣冷颼颼,如果這件醜事傳出去,他這輩子還有臉立於朝廷嗎?
「看王爺你是要出去給我相公當蘿蔔切呢,還是服下我這特製的藥丸?」無雙笑咪咪。
六王爺斂起眼中狡猾,佯裝感激的上前,「多謝二少不殺……」打算施擒拿手時,忽然手腕一陣刺痛,然後整隻手臂黑青掉了,沒有知覺,而且麻痺的肌肉持續蔓延開來,豆大的冷汗一顆顆滾落,「你、你做了什麼?!」
「比不上你對冷飛所做的。」無雙面容一肅,冷然的注視,嗤聲冷笑,「別妄想解毒了,這是我特地為你做的藥。」
「你……你不是人,給我解藥!」六王爺連腿都站不住的倒下。「這種藥剛開始是身體麻痺,接著慢慢侵蝕你的意識,然後你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會做什麼,這藥會讓人發狂的想殺人,六親皆不認,就好比嗜血的惡魔,這一把銀劍給你,你就像江湖傳言的劍魔。」無雙蹲下,從腰帶抽出一把銀色軟劍放在六王爺身邊,她嘴角勾起,笑不人眼底,「對了,我記得皇上受邀不久便要駕臨此地?」
「你是惡魔!」六王爺掙扎著全身開始抽搐。
「當我知道你是怎麼傷害他時,我就下定決心要讓你嘗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無雙緩緩起身。
「這樣好嗎?」莫慧娘有些於心不忍,也佩服無雙居然想借皇帝之手來滅六王爺一族,還用這招人罪於六王爺,因為劍魔之名大家聽過,真正見過他真面目沒有幾人。
「你忘了他是怎麼對待你兒子的嗎?本來他若不打冷飛的主意便罷,可惜,」無雙搖搖頭,「像他這種倚仗權勢還有用金錢滿足自己私慾之人,如果放他繼續作威作福,不知道還有多少小孩會遭受到他的凌虐,他這種豬狗不如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費食物。」
「二少,我可以給你金銀珠寶,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六王爺只剩下頭可以動了,盛氣凌人的臉龐瞬間變得蒼老。
「你留著帶進棺材吧!」無雙離開,莫慧娘搖搖頭趕緊跟上。
冷飛舞劍如風,游刃有餘,將大廳一干人殺得片甲不留,忽然感覺到身後輕微的腳步聲,反射性的轉身揮劍,無雙反應不慢的接下他的手劍。說也奇怪,銀色的手慢慢褪色成白,恢復成原來柔軟的手,被無雙持在溫暖的掌心中。「你沒事。」這句是肯定句。
「笑話,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有事?」無雙抬起手,輕輕的以袖擦拭他臉上的血漬,「倒是你的臉都弄髒了。」
冷飛靜靜的享受她的柔情,視線忽然落到她身後,面色一僵,聲音卡在喉嚨,有些不知所措。
「飛兒,娘對不住你。」莫慧娘咬著下唇嚥下硬咽。
「去吧!」無雙推了他一把。
冷飛站定在莫慧娘面前。慢慢的抬起頭,顫抖的吐出沙啞的聲音,「娘!」他收起鋒利的劍,冷冰冰的臉龐依然看不出形色,只有無雙從他眼瞳收縮微微察覺他的情緒。
「飛兒。」莫慧娘泣不成聲,飛撲進冷飛懷裡,多年心願得願以償,她終於找回自己的孩子。無雙摸摸酸澀的鼻子,「好啦!時候也不早,我們回家吧。」她不只替冷夫人找回兒子,還替自己找到一個相公。「對,我們回家。」莫慧娘拚命擦著喜極而泣的眼淚。
「謝謝你。」冷飛攬著母親,一手拉著被他盯著不好意思的無雙,他冷冰冰的臉上飄起春天的微風。
「沒什麼啦,只要你別忘了你要嫁我的事。」無雙提醒。
莫慧娘收住眼淚,「怎麼可以?你只能進我家門!」
「嘿嘿,他是我的男人。」「他是我兒子。」
冷飛看著兩個心愛的女人,冷硬的嘴唇線條在不知不覺中柔和下來。冬天過去,春天來了。
尾聲
荊齊修得意的看著三個女兒在他推波助瀾下,都有了美好的歸宿。
「情兒,這帳冊別再看了,別忘了你現在有了身孕。」夜城之王鐵烈心疼的摟者愛妻的腰,橫一眼沒事做的老丈人。
荊齊修被他一瞪,皮顫了下,「是啊!無情,這事爹會做,你還是多陪陪你家柑公。」看到鐵烈露出滿意的笑,他登時垮下臉,真不知道這女兒到底是嫁對還是嫁錯?轉過頭到另一對身上。
「親親娘子,來!吃個葡萄,這是我派人快馬去新疆取來最新鮮的葡萄,嘗嘗,好不好吃?」劍魔冷飛寵溺妻子得簡直變成了妻奴,丟盡男人的臉。
「爹,你好像不太滿意我家相公?」無雙眼一溜。
「我怎麼會,看到你們三個都有好的歸宿,爹高興都來不及。」荊齊修擠出笑,笑得好僵硬,可憐他這把老骨頭是為誰忙?
「爹,我們嫁出去了,你一個人不是很無聊。」無雪努力吞下親愛相公莫麟塞進她嘴裡的補品。
「別邊吃東西邊說話。」莫麟示警的語氣藏不住愛憐。
「爹總算沒有辜負你們娘親在天之靈。」
「我們家還有一個人沒有歸宿。」無雙一提,眾人面面相覷,視線全往荊齊修身上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