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紅姑找回舌頭,趕緊轉過身,不知怎麼心頭如小虎亂撞。這又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裸男,夏天時衛義武館站滿一群打赤膊的男人,可是卻沒有一個能像他般給她如此大的震撼。
是她?那個長安城裡正傳得沸沸揚揚的滯銷霉女,天下第一媒婆的千金衛紅姑。韓尊非不置可否,怎麼也沒想到兩人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我好像聽到了聲音,給我一間間的搜。」
房間外俏王爺奸狎的笑聲揚起,拉回紅姑飄離的神智,她驚慌的轉身,[拜託、拜託,你房間可不可以借我躲一下。等他們走掉,我就會立刻離開,絕不會打擾你……呃,洗澡。」
掃過他袒裸的男人陽剛身體,每一條肌肉都充滿力與美,比她看過的男人都還要強猛健美,她臉一熱的慌忙別開視線。
天哪!她居然像發情的花癡盯著男人的身體猛瞧,這一點也不像她。
「快開門,俏王爺到。」突然隔壁響起乒乒乓乓的敲擊,還有驚慌的尖叫以及拜見聲。
「該死的!」紅姑煩躁不已,這個色慾薰心的消王爺為了抓她勞師動眾,也不管是否擾民。
「下一間。」
她在人聲逼近時心亂了,東張西望無處藏身,被逼急的她看到木桶眼睛一亮,衝動的跳進裡頭,也沒問他!
紅姑捏住鼻子埋進水裡,水埋住了耳,掩沒了所有的聲音,微弱的燈影穿透水面映射在水底下他昂藏的身軀,她只看見……他一絲不掛的龐大身軀,順著結實強壯的胸膛而下,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還有……她眼珠子快瞪掉了,那黑壓壓的東西該不會是男人的……轟!她腦子瞬間空白。
韓尊非來不及制止她跳進水裡的舉動,他依然不動如山,喜怒不形於色的臉龐上,劍眉跳動了下,這時門外吵吵鬧鬧。
「放肆,震岳王爺在休息,豈容你們放肆!] 「誰敢搜就先問我手中的劍!] 韓十和韓十一擋下了俏王爺的人馬,卻沒防到跳窗進來的老鼠。
[真是對不起,我的手下人太失禮了,原來震岳王爺也在客棧,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俏王爺陪笑的率從離去。
門外恢復平靜,也不過是須臾的時間。
[嘩!]紅姑憋不住氣的站起身,那一幕刺激太大讓她差點窒息,還吃到水,破功的衝出水面。她猛咳地吐出水,臉海裡還殘存著影像,看過他壯碩的男人驕傲,春宮圖算什麼,根本不夠看,她看過春宮圖,親眼目睹去是生平頭一遭,沒想到男人的陽體就是這副德行。
天哪!她沒臉見人了。蹌皇的跳出木桶,腳滑了下,屁股要著地之前,紅姑及時抱住水桶邊緣,難堪地抬起台,窘迫的與他四目相觸,她臉著了火。
[抱歉。]驚慌的站起跳開,卻撞到了屏風,在屏風倒地發出巨大響聲前,她飛快的搶救扶好。
好險!紅姑喘口氣的乾笑,「還有謝謝你。」還好他不認識她。
[你衣服濕了]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平靜無波的輕逸,又勾引得她失控的心亂跳。
[沒關係、沒關係。」她臉紅耳赤的邊道邊退,差一點踢到了椅子而跌倒、快退幾步,她勉強的站穩。
讓沒由來的笑意凝聚胸腔,韓尊非感受胸口有股奇異的情緒要迸發。
紅姑一邊乾笑邊回看來時的窗口。「我該走了。」
[可以走門口?]瞧她跌跌撞撞,似乎受到不小的打擊。
[不,我爬窗出去就好]免得被發現。得消耗剛剛在木桶裡看到的東西!
還是抹不掉在水裡的震撼,是不是所有男人的小弟弟都是那樣子的醜不拉幾?她要去洗眼睛,免得長瘡。
她後退到窗口爬上,勉強的擠出虛弱的笑,「再見,後會無期。」「砰!」踢到了窗欞,直接摔了出去,發出了響聲。
「噗味!」迸出喉嚨,徐緩的,韓尊非再也忍不住的大笑。
[爺,出了什麼事?]韓十和韓十一聽到響聲衝進門。
看到的卻令他們更震驚的是,向來不苟言笑、冷酷無情的爺居然在大笑,這是破天荒 的頭一遭。
有個當媒婆的娘親是幸還是不幸?
須臾,雨停了!她也渾身濕透。
雨過天青後,落日餘暉在天邊形成艷麗的紅帳,大街人潮現,活絡了夜晚的長安,熱鬧的景像一下子淹沒了視線。
紅姑慶幸俏王爺沒追上來,心底懊惱不已,早知道就多抓一些吃的。
為了避免被娘的眼線發現,她躲躲藏藏的挑偏僻的路徑離開了熱鬧的長安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經過一座茶棚,裡面傳來喧嚷的人聲引起她注意。
「聽說那個震岳王爺要娶老婆。」
「你說的該不會就是曾率領剽悍勇猛的黑騎兵大敗東突厥,武功可以名列江湖前十名,被皇上冊封為震岳王爺的韓將軍?」
「咦,前一陣子不是聽說韓將軍才嫁掉自己妹妹嗎?還是長安梅婆促成良緣,聽說對方是開封第二富朱家。」
乍聞娘親媒婆的大名從別人口中說出,紅姑忍不住緩下腳步,拉長了耳朵聆聽。不知道娘親又接下什麼怪親事?
「什麼天定良緣,明明是仗勢欺人,以權勢逼婚,誰不知道韓大將軍的妹妹是個殘廢。」
「真的假的,那對方願意娶?」
「當然不願意,後來呀:!」男人小心的東張西望下,紅姑躲在角落,免得被發現。「我弟也在送嫁隊伍,他說從來沒見過嫁得那麼寒摻妁新娘,除了八人大轎,什麼採花嫁妝都沒有,我還聽說後來新郎失蹤了,新娘也被退了回去,這婚事變成了笑話一樁。」
「也難怪,誰會願意娶個殘廢當老婆。」
「韓將軍得到消息,極為震怒,朱員外為平息韓將軍的怒氣,賠上一半身家財產,還賠上全國最大的金銅寶石西山礦脈。」得到富可敵國的礦產,年產足以動搖全國經濟命脈,這回將軍可削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