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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李寧宣挨近他,附耳低語,「小鬼,我偷偷告訴你,那個男人絕對值得你叫他一聲爹。」

  小明清澈的稚眸掠過一抹精銳深沉的光芒,「小阿姨,看來你好像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事,或許我該提醒娘小心這個撿來的相公。」

  「嘿嘿,做人不要太精,壽命會變短。」她瀟灑的撥了下垂綹在肩膀上用以固定束髻的白緞。

  他冷笑,「小阿姨,我記得你認識的書獃柳大哥,那位名聞天下的翰林院大學士的好哥們,好脾氣的常被你利用,不過……他好像還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我是不是該……」

  「好好,算我怕了你。」李寧宣瞪他一眼。

  要是給書獃柳知曉她是女兒身,以後別想靠他關說遊走各大書院,從初次在書齋她去偷聽被他逮個正著至今五年有餘,他竟然還不曉得她是女裙釵,真不知道他是瞎了眼,還是腦袋被書蟲蠹光了。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我要保密。」東張西望了下,她壓低嗓音,比出個噤聲的手勢。

  小明看著小阿姨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遲疑了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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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麼?」

  衛尚雲已經可以自行下床了,只是胸口那一劍致命傷還是隱隱作痛,他這回能死裡逃生該歸功父母,把他生得異於常人。

  從小他就跟別人不一樣,無論是長相、塊頭部比其他人壯碩,甚至連心臟也跟別人不一樣,他心臟在右邊。

  這件事除了常幫他家看病的老大夫,還有他爹娘和家人知曉,其實他只不過是心臟不同於常人,生活起居跟常人並無異,可惜世人眼光如豆,易於盲從迷信,要是傳了開,不被視為異端或妖怪才怪。

  可是救了他的白桂卻一點也不驚訝他心臟部位被刺一刀為何沒事,好像他能活著是閻王不收,撿來的狗命!

  「收拾我的東西。」白桂沒回頭的打開五斗櫃,取出衣物。

  「我看得出來,問題是你打包幹麼?」

  「你不是要留下?這房間就讓給你。」

  「可是這不是你的房間,你為什麼要讓給我睡?你讓我住,那你自己呢?」音量不自覺提高。

  這思考邏輯異於常人的小女人,若非他見多三教九流,狡猾奸詐,心機深沉的歹徒,早練就臨危不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能力,還真會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她的行為無法用常理判斷。

  環顧屋內簡樸乾淨,看不到半件女性柔和的擺設,就跟他那野蠻難馴的妹子一樣不像女人的房間。

  「白家的房間多得很,我換一間就好了。」她東西不多,要搬遷很簡單,一個包袱就收拾乾淨。何況床都被他躺了,都沾染了他男人的汗臭味,要換洗床單整被還要大費周章。

  「你不必搬,我說過我不會久留。」衛尚雲抓住她的手。

  白桂如受電擊的心兒一緊,神色自若的道:「沒關係,這間房間本來不是我的,我也住不太習慣。以前是為了就近照顧我生病的大哥,我才聽小宣的話搬進這間廂房,隔壁是大哥的廂房,目前是小明住……」

  他的手掌滿富硬皮的厚繭,粗糙的摩挲著她的肌膚,撩起一顆顆的疙瘩在她整個手臂上長出來,她慢慢抬起頭。站起來的他高大挺拔,她幾乎要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未經梳理的黑髮凌亂的披肩洩下,給人桀驁不馴的感覺,隨著額頭一撮黑髮垂綹向下是他那一雙深沉鏤刻的黑色眼瞳,精亮銳利得像會攝人魂魄,眼尾還浮現幾條歷盡滄桑的歲月紋路;順著直挺的鷹勾鼻下是薄削的唇,正緊緊的抿著冷硬線條。一點也不柔和的五官和粗厲的輪廓,冷酷沉肅,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自然散發。

  這男人從外表看就是不易與人相處之輩。那冷銳如刀鋒的眼神一掃,光瞪人就可以嚇死心臟強壯的大漢。

  白桂不著痕跡的掙開,不自覺的視線下移,訝然道:「啊!你怎麼沒穿衣服?」還好有穿褲子。

  雖說不是沒看過他袒胸露背,可是那時候他跟死人沒兩樣,蒼白得像鬼,體無完膚,而今他身上細細碎碎的傷痕都差不多好了,氣色也變得紅潤,一絲不掛的古銅色胸膛就在她眼前,隱約還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出濃郁的男人陽剛味,莫名的心跳變了調。

  她覺得身體突然變熱了!

  「我正準備擦你給我阿牛的藥膏。」他放開她,走到桌邊,抹了把藥膏努力的伸向後背的傷口。

  結果藥膏不是抹錯地方,就是滴到地上浪費掉了。心疼那些草膏,白桂放下衣服,走上前。

  「讓我來幫你吧!」取過桌上的藥膏,「你先坐到椅子上。」

  衛尚雲目不轉睛的凝視她,沉默不語。

  她難道沒有半點男女有別的禮教常識?就算沒念過書也該多少懂一些姑娘家的矜持,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還是說她對每個男人都是這樣親密……光想到這,胸臆間一股火氣陡升。

  「快點呀!」

  面色陰晴不定的衛尚雲還是乖乖坐下,一張黝黑深鐫的臉龐不易看出喜怒形色。白桂卻還是能感受他週身無形迸發的怒意。這傢伙好像脾氣不太好,還好他已經不是她相公。

  「轉過身來。」她用手挖出藥膏用雙手搓揉暈開藥效,然後迅速抹上他結實寬闊的厚背。

  衛尚雲猛抽了口氣。不只是因那猝來的灼燒感,比那藥更炙人的是她柔軟小手不經意的碰觸,在他身體點燃灼熱的火焰,焚燒他全身百骸,他頓感口乾舌燥,血脈憤張。

  以前遇過的姑娘多得是比她美艷動人,就算是青樓花魁坐在他大腿上,在他身上撩撥也不曾令他起波瀾,而她卻令他的冷靜和理性瀕臨失控,她也是第一個能讓他產生慾望的女人。

  當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沿著他背脊的脊椎凹谷滑動,他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喉中逸出粗喘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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