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你怎麼打路公子,他是好人,要不是他收留我,我可能就流落街頭了。」仇癡君也看傻了眼。「路公子,你要原諒翠翠,她只有十四歲,年紀小不懂事,我代她向你賠不是。」她起身彎腰行禮。
「誰要跟他道歉,在島上,像他這種出言不遜,冒犯我的無禮傢伙,不是拔舌,就是斷手斷腳丟到海裡喂鯊魚,給他一巴掌已經是客氣。」孫翠翠抬起高傲的下巴,掩飾內心的忐忑不安。
「好個刁蠻的丫頭,看來你爹娘一定沒好好教你什麼是規矩。」路劍虹皮笑肉不笑的出聲。
「你想幹麼?啊——」
說時遲那時快,當孫翠翠意識到不對時,才想退後閃人,視線一花,下一刻她驚恐的發現自己正趴在他的大腿上,身子不知怎麼的突然動彈不得,她只能拉開喉嚨大叫。
「你這無禮的野蠻……啊!」屁股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痛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
「我就來替你爹娘管管你。」清脆的巴掌落在她臀部,不過,他僅僅只用了一分力道,連打蚊子的力氣都比這重。
「好痛,你該死,我要殺了你!」一顆屈辱的眼淚掉落。
「看來打得不夠。」第二掌落下。
「該死的男人,我要叫我爹把你碎屍萬段……唔。」孫翠翠泫然欲泣,緊咬牙關發誓下讓哭聲逸出嘴,「你是壞人。」
「路公子,她只是孩子,你快放開她。」仇癡君擔憂不已。
「我只要她道歉。」路劍虹眼眸閃過一抹讚許,就算打疼了,眼淚都滑出眼眶,她也驕傲的不求饒。
「絕不,我可是神龍島干金,絕不向一個下等賤民道歉。」就算身處劣勢,她孫翠翠也要維持傲骨。
神龍島千金?!路劍虹含笑的眸光一閃。
「少主,她該不會是丐幫少幫主正在找的那位?」劍心壓低嗓音,神龍島千金赫赫有名。
「沒錯,我就是丐幫少幫主的未婚妻。」耳尖的聽見他們主僕交頭接耳,孫翠翠發出一個重重的鼻哼,「知道怕了吧,還不快放開我?」
轟然的一聲青天霹靂,孫翠翠的話宛若火藥在仇癡君腦袋炸開。她就是小七的妻子?
「那又如何,就算天皇老子來我也一樣照打。」路劍虹慢條斯理的道,「像你這樣任性刁蠻,沒幾個男人受得了,還好你不是我的責任,我真是同情娶到你的男人。」他收了手。
倏匆,孫翠翠發現她手腳能動了,她驚慌的從他身上跳起來,彈離他三步遠,指著他,「你是誰,報上名來!」看著他溫柔的微笑,她心臟重重跳了下。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路劍虹。」甩開摺扇輕搖,看著她殘留淚痕,紅通通的眼兒就像小白兔,他嘴角彎起莞爾的弧度。
「路劍虹,我記下了!等你犯到我手上,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孫翠翠恨恨的說。
「放肆,少主的名諱豈是你可以直呼。」
「劍東。」路劍虹揚起扇,「我等著。」這還是第一次有姑娘對他下戰帖,不迎戰太對不起自己身為男人。
「胖丫頭。」忽然平地響起一聲雷吼。
所有人都轉過頭,只見一個橫眉豎眼的傢伙一臉鐵青,筆直的邁大步伐朝他們而來。
孫翠翠瑟縮了下,她知道他是誰,她的丈夫,丐幫少幫主,也就是當今武林盟主齊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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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准你亂跑的?」齊小七眼中只有仇癡君,無視於旁人存在,「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找你?」
「我……」仇癡君無言的垂首。他好凶,可是她一點都不怕,反而心窩流過甜甜的蜜潮。
「你凶什麼凶?她又沒做錯什麼!」看仇癡君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任齊小七咆哮而不回嘴,孫翠翠就是看不過去的挺身而出。
齊小七兩道濃眉蹙緊,冷冰冰的睨視她,「孫小姐,你跑來這幹麼?」打從乞丐嘴裡收到發現仇癡君和一個穿著華麗的千金走在一起的消息,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來。
「你管我。」孫翠翠最討厭像他這樣大男人的傢伙,還是那儒雅的路劍虹……等等,她怎麼會想到他?難不成她腦子被打壞了。
「我不想管你,你也最好別來惹我。」齊小七冷厲的警告她,轉向帶些怯懦的仇癡君,「走,跟我回去。」
仇癡君正想伸出手,霍地瞥見一旁的孫翠翠,心抽痛了下,倒退一步搖了搖頭。
「你搞什麼?搖頭是什麼意思?」齊小七眉頭深鎖。
「我不跟你回去。」她幽幽的道。
「為什麼?」不經意掃見一旁好整以暇品茗的路劍虹,刷地沉下臉,「難不成你要跟他在一起?」話裡有著滿滿的醋意。
「路公子待我好,不嫌棄我出身卑微,還肯讓我跟著他,這沒什麼不好。」仇癡君忍著心口的刺痛,勉強的笑道。
「仇癡君!」想到她可能離他而去,齊小七心臟瞬間像被用力揪住。
「你吼那麼大聲幹麼,她都已經說不跟你走。」孫翠翠護衛的站在仇癡君身前,無畏的迎視他凶狠的目光。
「滾開!」齊小七推開她,目光灼灼的看著仇癡君,話自他齒縫進出。「這是你的決定?」
仇癡君黯然的垂下頭。天知道她的心在淌淚,她多想投入他溫暖的懷抱,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傷害像孫翠翠那麼好的女孩,苟全了自己的私情。
在此刻,她心裡終於明白自己愛上他的事實。
「很好!」齊小七咬牙,彷彿挨了一巴掌,渾然不覺牙根被咬得滲出了血絲,覆上冷漠的深瞳掩飾了他的憤怒和嫉妒,他掃了她和路劍虹一眼,「隨你便。」撂下話,他拂袖而去。
仇癡君抿了抿嘴唇,「嗚……哇……」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這臭男人,你就不要回來!」孫翠翠憤怒的對著齊小七的背影大吼。她最看不慣弄哭女人的男人。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胖丫頭了,哇哇……」仇癡君頹然坐在地上,宛若被丟棄的嬰孩般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