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回事,居然放我鴿子,是你說要見我男朋友的!」林宜蓁扁起不悅的小嘴,不期然卻看到朱婷呆滯的目光沒有焦距,林宜蓁不由得蹙眉,「怎麼了,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回來了。」喃喃的低歎飄入林宜蓁耳中。
「哪個他?」
「沒什麼,我回房去了。」
沒想到會在梅氏紀念醫院與他重逢,他已認不出她來,但她仍一眼就知道他就是文魁。對他的感情已分不清楚是恨、是思念。
失意那段期間,她借由工作及忙碌的生活來麻痺自己,但午夜夢迴時她仍淚濕了枕襟,漸漸時間沉澱了情緒,但她終究還是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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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這種東西真是很奇妙,宛若在陌生不相識的人中間繫上一條看不見的細絲,即使相隔千里也會因時、因地、因某種因素又變成朋友。
情字就更令人費解,文魁明明告誡自己要遺忘她。偏偏她在自己腦海中出現的次數愈加頻繁,昨日去探望住院的好朋友武昭維時,居然差一點眼神錯亂,將她的影像重疊在那纖柔的女子身上。
文魁凝望落地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只有她嬌俏可人的微笑益加清晰。或許他該找個時間去探視她,遠遠的一眼也好,只想知道她一切過得好。
「又是恐嚇信!」從電梯出現的武閻,看了眼收件人的地方大刺刺的寫著「天地門文魁收」的信,搖搖頭道。
現在的惡徒愈來愈囂張,或許是天地門太安逸,已經很少涉入江湖紛爭,漸漸一些竄紅的暴力集團以及年輕氣盛的少年仔搞出的什麼少年幫派到處耍流氓,簡直無法無天,沒有任何規範約束,甚至在天地門地盤聚眾滋事。
是天地門的他們老了嗎,居然都持著息事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br />
「要不要拆開來看看?」
「你動手。」文魁平淡的道,也沒回過頭。
「你還真是君子。」這個專動口不動手的傢伙!但因好奇,武閻還是拆開。
「謝謝你的恭維,不過我只是個偽君子。」欺出盜名、偽善揚惡,對心愛的女人也毫不留情,這不是偽君子是什麼?
武閻撤撤嘴不置一詞,這兩年多來的修身養性使冷漠的文魁更加沉穩內斂,甚至惜字如金,害他想找個人鬥嘴都找不到。
二哥昭鈺與老婆甜蜜蜜;刀魅倒處追著女人跑是眾所周知;劍影為愛妻變得更像普通老百姓;鬼夜這暗之殺手的頭頭也根本不像殺手;星龍為他的考古學而瘋,居然挖寶挖上癮,而那寶藏據聞也是個美人;飛虎最近也在談戀愛。自暗帝那小子開了先例後,所有幫眾全往愛河裡跳,只有自己至今仍孤家寡人,只能找住院的大哥抬抬槓,誰知連大哥也有了新歡,而忘了做弟弟的他。
「文魁,我覺得你有必要發出天地旗了。」閱完紙上的訊息,武閻沉下俊容,眼底閃過冷冷的肅殺之氣。
文魁也感受他釋放的殺意,轉過身,挑了下眉,「什麼理由?」
「有人要狙擊我們,除了暗帝、幽皇外,跟你文魁有關的每一個人他都要殺。原因是;他要你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再慢慢的折磨你,這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你若再避而不見,死的將是你所有的朋友。」武閻看完信後說道。
「是羅德!」
「沒有錯,你怎麼到現在還沒解決這傢伙?」武閻撕了信扔到垃圾桶。
「文魁沉默不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曾經遠遠望著因母親驟逝而痛哭失聲的羅德,因為他出生下來就沒有母親,所以他無法體會羅德的悲傷,只能想像母親的模樣,或許跟羅德的母親一樣慈祥親切吧。
「幫我找到羅德,十五日後半崖山見。」文魁毅然決定。
「你的故鄉?」也就是文魁出生的醫院附近的一座荒山。
「也是你的老家。」西梅高中好久沒回去了,不知熟悉的景像是否依然沒變。
「你要約他到天地門那個老舊得快變成古董的總堂教練場比試?」
「明知故問。」
「哇!沒想到你說話愈來愈有文學氣質!」
「你這位武夫的氣息仍不減當年。」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他們仍是一同穿開檔褲長大,從小打到大的死黨;時間在變、環境在變、人也變了,不變的是他們彼此深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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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過得比她好,也許,他和她已形同陌路,也許,他早已娶妻生子,但她只是想看看他……
抱著這樣的心情,朱婷跟蹤文魁來到武氏企業大樓。
仰視矗立的大廈群宛若迷宮,她早該想到他和武氏企業關係匪淺,在西梅高中時他就和武昭訓是一對哥倆好,形影不離。
走進大樓裡,她面對警衛,「對不起,我想找文……」她差一點忘他的名字也是假的,不知這一次又變成什麼身份。
「小姐,請問你找誰?」
「我想找一位武昭訓先生。」不知道說出這個名字是否有用。
「很抱歉,我們總經理目前人不在公司。」
「喔!謝謝你。」朱婷流露明顯的失望落寞,叫人看了好生不忍。
「你要不要留話?」
朱婷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是順道進來看看他罷了。」她頭也不回的離去。飄然的身影留下抹若有似無的芬芳,讓人眷戀不己。
警衛喃喃自語,「或許,我該跟老夫人報告……」
朱婷走出大樓,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心亂如麻,不知不覺中走進冷清無人的巷道裡。
忽然,一個流里流氣的少年仔擋住她的去路,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她不想惹是非的繞道,誰知他又故意站到她面前,而且還多了兩個夥伴,而她一掉頭,發現背後也站了兩個人。
「小姐,別走那麼快嘛!」原先擋道的流氓顯然是這幫人的首腦,輕佻無禮的手伸向她,被她避開,「咱們兄弟想跟你聊聊,大家做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