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不錯,司機肯讓她下車。
她氣喘吁吁的舉目四顧,也不管這是台北市街的什麼地方,只想知道他人跑哪去了?
倏地一道白影閃入一間懸吊「合PUB」招牌的地方。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也跟著進去。
果真是他!正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跟酒保聊天。她頓時鬆了口氣。
其實若非時間緊迫,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她寧願花錢請偵探。
「小姐,歡迎光臨,請問一位嗎?」門口的服務生親切的問候提醒了她此行的目的。
「是的。我可不可以坐那?」她指著離吧檯最遠靠門的雙人座。
「請跟我來。」服務生頷首,服侍她落坐後遞上菜單。
她若有似無的眸光飄向吧檯前的他,「給我一杯咖啡。」
「什麼咖啡?」
「藍山。」
「好的,請稍候。」
服務生剛離去,他霍地站起朝門口走來。
糟了!會被他發現。她連忙側過頭,並用手肘遮掩的支著額。
在他經過身邊時,她背脊敏感的竄起一陣無可名狀的寒悚,也許是她太緊張了吧!
當他一踏出門後,她迫不及待的追上,誰知一到門口竟失去他的蹤影,左右沒有小巷或商家,連蔽物的行道樹也沒有,就算要穿越馬路也不可能一口氣就衝到大馬路對面,車那麼多又快。
那麼他的人呢?
才不過短短一秒的時間,他就像泡沫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真是大遜了!跟也會跟丟。」
溫紫玲不客氣的吐槽。
蘇艾倫抱著大枕頭,始終百思不解一個那麼大的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要不要明天換我?」挺有趣的。
蘇艾倫搖搖頭,「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今天你媽有打電話來。」
「她說什麼?」
溫紫玲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她明天要來。」
噢,頭痛!「有沒有說什麼時間?」
「她說會搭客運,到的時候會打電話給你。」
以老媽一早出門的習慣來推算,「那大概下午的時候會到。」
「明天你怎麼辦?」除了應付伯母,還得籌畫綁架精子先生。
「照舊,我已經打探到那個傢伙每天固定七點左右會去一家『合PUB』小酌,通常會坐到九點。」除了今天例外,服務生也覺得奇怪。
「那你打算怎麼做?」
「先送走我老媽後,再去找他。」
溫紫玲好奇的問道:「我的意思是你準備用什麼方法誘拐他?美色?打昏他?還是灌醉他?」
「似乎都不行。」蘇艾倫苦笑。美色,她不夠妖媚冶艷,充其量叫清秀;打他,萬一他有武功底子怎麼辦?喝酒,那更糟,兩杯下肚她比他先倒。
「用迷藥如何?」比安眠藥有效,成分沒差。
「可以嗎?」這算不算觸犯法紀?
「要做就要做狠一點,我還可以替你弄到強力春藥喔。」溫紫玲笑得奸詐。
蘇艾倫哭笑不得,她要綁架男人,紫玲比她還興奮熱中。
「乾脆我明天下午休假幫你,一方面替你應付伯母,一方面去抓那個精子先生。」
蘇艾倫聳聳肩,不置可否,多一個幫手也好。有紫玲從旁協助撐場面,老媽也會比較信服。
***
傍晚,遲歸的夕陽欲走還留的哭紅了眼,執起紅霞彩雲遮羞,直到滑下了山畢,絲絲霎雨才停止。
蘇艾倫在接了蘇母一盆口水雨後總算平息她的怒火,送她上了客運。
時針指著四點五十三分,她得快一點。
第一階段作戰計畫開始。
「為了避免他認出你,你得改變造形。」溫紫玲解開蘇艾倫的長馬尾,拿掉她的大眼鏡。
「這樣我怎麼認人?」
「反正你近視又不深,瞇著眼睛反而別具風情。」溫紫玲邊替她上妝邊道。
聽她亂吹。蘇艾倫翻了翻白眼,隨她去搞,只要能騙到他的精子就可以了。
「換上這襲細肩帶無袖紅色緊身小禮服。」溫紫玲掏出件沒幾塊布的衣服遞給她。
雖看了不少情色劇情,但生性保守的蘇艾倫仍有些遲疑,「真要穿這個?」
「你要不要誘拐你的精子先生?」
「他不是我的。」蘇艾倫咕噥。只是被選中而已。「萬一檢驗他有病的話怎麼辦?」
「到時你只好順應潮流人工受精了。我會替你挑個優秀的冷凍精子的。」
「去你的,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人工受精。」那是下下之策。
「我也不希望去當賊。」在醫院當差就有這個好處,再加上她人緣向來不錯,所以偶爾一點小過,不會有人去查。「這是迷藥。」她遞給蘇艾倫一瓶透明塑膠藥罐,「無色無味,只要一滴夠他睡上一整天。另外這是春藥,」她又取出塑膠小袋裝的白色藥丸子,「比威而剛還有效,希望你用不著。」
蘇艾倫勉強的笑,愈到重要關頭,她反而會沒有信心,不知道她魅力夠不夠?她也不希望到最後會需要用春藥的地步。
***
時刻七點二十九分,蘇艾倫和溫紫玲開著小轎車來到了「合PUB」店門口。
「我去找停車位,你先進去。」溫紫玲看她下車,不忘叮嚀,「記得隨機應變,別在裡面給人吃了,至少要先檢驗過才能用。」
「知道啦!」雖然話說得簡單,真的實際行動,蘇艾倫不由得心跳加快,七上八下。
她拉了拉大腿中央的裙擺,提了下低垂的肩帶,天知道她前胸空無一物。沒辦法,這種小禮服穿內衣會走光,布料剛巧速在豐胸上緣,乳溝若隱若現,正是勾引男人的最佳利器,就像小說上描繪的情節。
蘇艾倫深呼吸了好幾次,鼓起勇氣邁向「合PUB」的戰場。
結果,還沒機會摸到店門就被擋了下來。
「小姐,一個人啊!」三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圍住了她。
以一敵二她還有自信,三個她就沒把握全身而退,再加上她這件隨時可能曝光的衣服,她無法靈活施展身手,只能冷冷的掃視他們。
「要不要我們兄弟陪你?」一隻淫手想碰她。
她閃退,「讓開!」該死的,路人一副避之惟恐不及全繞道而行,還有人遠遠觀看。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