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光石火,他不假思索的撲向呆在馬路上的她,一個翻滾來到路邊。
「你找死呀!」駕駛人降下車窗咒罵聲後揚長而去。
他喘著氣拉她坐在路邊,一臉陰沉,不發一語的瞪視這不知死活的丫頭。
「都是你啦!你不抓我,我就可以逮住那兩個扒手。」夏秋蓮慍怒的看著扒手的身影沒入人群。
「然後在沒逮到扒手之前自己先躺下。」剛才真是千鈞一髮。
「我才不像你,我練過功夫,看到車來不會閃嗎?」她拍去塵埃站起。
「你以為你會輕功,還是你練金鐘罩,車子撞不死?」自恃身手俐落就不思後果,剛才她差一點就給車撞了!
「喂,你很瞧不起人,枉費我幫你拿回皮夾,早知道我……」話未完,她被擁進一個寬闊的胸膛,他急促的心跳如雷鳴,與她怦然的心跳聲奏起交響樂。
該死的她居然讓他失控了:「答應我,以後不許做這種魯莽的事。」武昭訓定睛注視她,散發出嚴肅懾人的氣勢。
她徒然一震,抑下心頭的怯懦,逞強的道:「可是你的錢被扒……」
「錢跟命哪個重要?」他真想敲開她的小腦袋。「錢沒了可以再賺,命只有一條。」
「知道了,可以放開我了嗎?」不習慣這麼親密的貼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男性氣味。夏秋蓮不自在的抵開他,「你不餓嗎?我可快餓昏了。」
武昭訓沒好氣的翻白眼。奶奶那老狐狸怎麼丟了個燙手山芋給他。
第四章
武氏集團某棟大樓頂樓。
「相親好玩嗎?」文魁自電腦桌前抬起頭,看著手提筆記型電腦的武昭訓走出電梯,似笑非笑的托了托眼鏡,「對方是誰不介意透露一下?」
武昭訓坐到沙發上,氣定神閒的彈指如飛,落在鍵盤上,「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不比我少。」管理天地門資料庫的文魁豈會不知?
「是夏秋蓮,還是夏秋荷?」
「夏秋蓮。」麻煩的女人,和她碰面之後災難連連,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十九個年頭。武昭訓深深歎了口氣。
「還好,夏秋蓮比她妹妹善良溫順。」據調查,夏秋荷是個視錢如命、利字放中央、道義放兩旁的女人。
「是嗎?善良是有點,至於溫順我可不敢保證。」他可不認為一個動不動拳腳齊飛、一腳踢破門的女人會溫柔。
「看樣子夏秋蓮給你印象很深。」
「別想套我話,不過是相親而已。」武昭訓輕描淡寫的帶過,天知道這些天地匪類都唯恐天下不亂,還是慎防之。
文魁聳聳肩笑道:「幽皇明天回台灣的事,你知道嗎?」
武昭訓點頭,「跟奶奶脫不了關係。」
「你是天地門之武閻,她應該會對你客氣一點。」文魁忍俊不住。
「我可不認為『惡』魔會變『善』魔。」
是不太可能。文魁記憶猶新,因為他隱瞞了小幽和朱婷間的非常關係,結果小幽的復仇是讓他求婚一百零一次,外加一年不能碰朱婷的禁慾苦刑。所以當小幽的惡魔腦袋開始轉動,絕對有人遭殃。
「所以看看有什麼任務,讓我免於面對奶奶和小幽。」
「你嫌你公司和酒店的事還不夠多?」文魁服了他,按了個鍵,「現在你電腦上是東南亞某個毒梟,最近他在台灣、日本出入頻繁。這件任務是龍幫太子委託的,你可以偽裝成他的身份去查一下。」
「你又侵入我電腦?」武昭訓沒好氣的將資料歸檔,看了眼文魁傳送的文件,「金頭蛇?他不是泰國的毒販,前陣子還在坐牢嗎?跑來台灣做什麼?」
「聽說他自出獄後就洗心革面了。」
「那太陽就要打西邊出來了。」武昭訓和文魁相視而笑。
☆ ☆ ☆
「大公司的老闆都像你一樣閒嗎?」夏秋蓮甫踏出校門就看見好整以暇倚著車門的武昭訓。
「沒辦法,奶奶威脅我如果不來,便要再替我安排相親。上車吧。」他紳士的打開車門。反正她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總比那些矯揉造作、輕聲細語,讓他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千金小姐好多了。
「你就那麼確定我會跟你走?」她不甘願的坐上車。什麼嘛!拿她當逃婚的擋箭牌。
「如果你不上車也無所謂,那我們就這樣耗著,我只負責平安接送你,其他的你要打架、逞兇鬥狠就與我無關了。」他才不會笨到自找麻煩。
「什麼叫逞兇鬥狠,我是見義勇為。」說得她彷彿是十惡不赦的暴民似的。
「助人也要量力而為。」武昭訓坐上車,繫上安全帶,啟動引擎駛入車陣中。
「你瞧不起我?」夏秋蓮瞇起眼,斜睨這個比古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遜的傢伙。
「我是陳述事實。」他瞥了眼後照鏡,不經意發現車陣有輛黑色轎車在跟蹤他們,一抹深沉的利光掠過他闃黑的幽瞳,「坐穩了。」
「怎麼……」話未完,車子忽然來個九十度轉彎,她反應不及,身體傾向他,無巧不巧的臉朝下對著他的大腿。她臉一紅,立刻彈坐起,「對……對不起。」她居然俯在他重點部分,羞死人了!然而沒時間讓她羞慚,他又來了個回轉,她後腦勺吻上玻璃,痛得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忽然距離不遠的車子探出一道金屬光芒,在路燈下閃爍。曾和父親出生入死的她再怎麼白癡,也意識到危機四伏。
「快趴下!」夏秋蓮直覺的弓起身子,只聞子彈擊中車身發出乒乓的撞擊聲。
「這是防彈的,我們只要擺脫他們就好。」他氣定神閒的話讓她為之氣結。
枉她為他擔心……她擔心他?!當這念頭閃入腦海,她心跳加速,連以往悸動的吻和親暱的接觸也跑進她心潮,攪亂一池春水,寬敞車內霎時變得像烤箱。
她以抱怨掩飾自己的燥熱,「你怎麼不早說?」
忽然他煞住車,倒車進暗巷中,立刻熄掉引擎及燈,一手壓低她的背,「噓!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