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腦海浮現這個字眼,昭儀耳根子一陣火熱。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懊惱的敲了下自己腦袋瓜子,被王媽這一攪混,她方才全亂了。
「我想吃藥了,麻煩你了。」藍森眼底笑意更濃,盯著她雙唇嬌艷欲滴像沾了蜜糖的草莓,他心裡真正想吃的是她!只是看戒備像防賊的眼神,看來想再偷襲不是那麼容易,萬一她又拿什麼東西砸他的頭,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撫著額頭的腫塊,藍森不禁苦笑。
昭儀面無表情,心中後悔那時車子沒再開快一點,直接讓他摔出車外。
拿著水杯和藥遞給他,她抿著嘴,心想早知道加一點瀉藥。
「可以扶我坐起身嗎?」指了指撐著他的頭的枕頭。「可以再高一點……一點,太后面了,再墊一個枕頭又太高。」
「你煩不煩?吃外藥冪糷畯!」昭儀滿腔凝聚怒火,要不要看他是傷患,她早一拳打下去。「嘴巴張開。」不等他反應,她逕自捏住他下巴,將藥一古腦兒全倒入他口中,水也灌進去,一氣呵成,然後拉過病人專用餐桌,用力放下他的晚餐。
沒被槍打死,他差一點被藥噎死!「你輕一點,一個女孩子家要溫柔一點才會有人要。」
「這不勞閣下費心,你還是多想想怎麼保住你這條爛命。」他以為自己是九命怪貓嗎?
「你這是擔心我?」眸中漾著柔和的藍光投影在她水嫩嫩的嬌靨上,她不美,卻耐看,錯失她的人不是白癡就是瞎子。
「你少臭美了。」她為什麼會心跳急促?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要不要我倒盆冰水過來?」讓他清醒清醒。
「也好,順便洗澡,對了,還有刮鬍刀及刮鬍膏,毛巾也別忘了。」
昭儀杏眸圓張,他當她是女傭還是他屬下?
「那麼多天沒刮鬍子怪不自在。」
他非要提醒她方才做的拙事不可嗎?昭儀感覺血液像沸騰的蒸氣噴出頭頂。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當然可以為你留。」藍森深情凝視,可惜佳人不識貨。
「嘩!」
「這杯水夠你洗臉了。」將整杯水潑向他,昭儀快速的奪門而出。
藍森苦笑的抹了把臉,外表冷若冰霜的她實際上卻是嗆人的小辣椒,未來他有苦頭吃了,不知怎麼地,他有這種預感。
第五章
昭儀落荒而逃,而既然家裡被藍森那無賴侵佔,她又沒勇氣面對他,於是決定回醫院。
但當她踏進醫院時,詭異的氣氛立刻撲向她。
黛安趕緊拉她到一旁,「老天,你這幾天是到哪去?醫院發生大事了!」
「怎麼回事?」
「你的指導教授被人發現陳屍在自己家中,死亡時間越過一個月。」
昭儀心下一凜。
「現場發現藍森·邁爾的指紋。」
不可能!藍森那陣子都跟她在一起。昭儀直覺事有蹊蹺。
「死因呢?」
「據你的直屬學長,也是杜教授的兒子彼德檢查出高量的鎮定劑,死因應該是心臟麻痺,不排除人為的可能。」
「嗯,學長呢?」
「在他研究室裡。」
「我去看看他。」昭儀處變不驚的朝電梯走去,不巧的又遇上卡基,但奇異的是,與他交鋒之交這回她竟能坦然無畏的迎視他亂放電的桃花眼。「嗨!卡基,好久不見。」
驚詫她主動打招呼,卡基反而愣住。
昭儀沉穩的走進電梯,「你要進來嗎?」她的心情出奇的平靜。「幾樓。」
「三樓謝謝。」凝睇神采奕奕的她,卡基忽然發現她變得耀眼,容光煥發,到底是什麼改變她?「你心情看起來不錯?」
「是嗎?還不就跟平常一樣。」她托了下眼鏡佯裝若無其事。
「你變漂亮了。」
「謝謝你的讚美。」這時電梯門打開,「抱歉,我到了,請讓讓。」
「等一下。」他攫住她的胳臂,追出電梯。「我問你,這半年多來,你為什麼一直躲我?我是是男女朋友不是嗎?」
「是啊!我是你女朋友中一個普通的女朋友。」昭儀睜開他,他動作輕柔不像藍森粗魯蠻橫又霸道,不經意飄然的微笑柔和了她冰冷的唇線。
「你笑了!」
「有嗎?」昭儀撫著臉。
「你神情變了。」到底是誰有那麼大魔力溶化冰山?
「我還是我。」她繞過他,「我還有事,抱歉,待會再聊。」
「你要去見彼德對不對?」是那個造作的娘娘腔嗎?憑什麼跟他搶女人?
「你管太多了。」昭儀頭也不回的淡道,恬適寧靜的心湖不再因他而起波瀾。
「茱蒂。」可惡!他竟然輸給那娘娘腔。
昭儀沒有回應他,拐過轉角來到研究室,象徵性的敲了敲門。
「請進。」
她推門而入,訝異的看到墨菲也在場。
「茱蒂,你是來探望我的嗎?」坐在辦公桌後的彼德露出疲憊的模樣,笑容像是強撐著,「我已經沒事了,多虧墨菲醫生。」
他們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那麼好?昭儀微蹙一下眉,旋即恢復自若,「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
「謝謝你的關心,茱蒂,現在就等警方將兇嫌通緝到案。」彼德露出感激笑容,一邊示意墨菲,「我想一個人獨處一下,墨菲醫生,可以幫我送一下茱蒂嗎?」
「我的榮幸。」墨菲向昭儀彎腰,行個英式的紳士禮。
「那我就不打擾了。」太詭異了。昭儀憑著直覺感受一股暗流流動在醫院裡,一切都從藍森的出現開始。驀地靈光一閃,莫非連藍森會被送進這間醫院也是早有預謀?
「你在想什麼?」
昭儀淡淡斜睇他一眼,依舊沉默寡言。
墨菲不引以忤的笑了笑,習慣了她的冷漠,「你還記得我曾說過什麼嗎?」走到電梯前,他拋下富含深意的一眼。
無法言喻的寒慄自昭儀背脊爬升,目送他進入電梯,與她四目相接,陰鷙的冷芒自他玻璃鏡上一閃而逝,他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
「我會讓你來求我。」
???
在經過警方地毯的搜索和盤查後,醫院上下處於人人自危、惶恐不安的氣氛中。
昭儀也感染這不安,雖然只差畢業文憑,不過依她實際經驗和可以操刀,再加上杜教授的去世,醫院人手不足,她開始下海了,每天加班到凌晨一兩點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