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這三哥奸詐狡猾猶青出於藍勝於藍,連祖奶奶也常被他戲弄得啼笑皆非,是家族第二隻狐狸,目前被選中為繼承武堂候選人,前途一片光明。
她不著痕跡的接下清除鍵,悄悄的移向昭儀身後,至少拖個擋箭牌。
豈料,昭儀利落的將書一闔,站起身,「我回房去了。」
昭曦及時拉住她,「大姐,你不能棄我於不顧,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大姐好無情!
昭儀冷眉微挑了下,停下腳步。
「小曦,你手上拿的是什麼?看你是現在交出來呢?還是待會我用電腦查一下,你要知道非經爸媽允許私自動用天地門資料庫,論門規是要剁掉手指頭。」昭訓噙著和善的笑。
昭曦立刻抽回手藏在身後。
衣服得救的昭儀不慌不忙的轉身,「沒我的事了。」
「大姐!」昭曦登時傻眼。
「放心吧!昭訓動不了你,你還有祖奶奶呀!」走到門口,昭儀回眸勾出沒有笑意的微笑。
「對呵!奶奶,奶奶!三哥要打我。」昭曦不假思索的繞過他往門口逃生。
「別想跑。」昭訓從容的腳一橫。
「啊——啊——」昭儀整個人往前傾,揮舞著雙手仿若快溺斃的旱鴨子。
而紙順勢的飄離指縫,覆在正巧因昭曦尖叫而轉頭的昭儀臉上,她神色自若的取下紙,淡然一瞥時瞬間瞳孔收縮了下,快速的恢復自然平靜,將紙遞還昭曦手裡,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昭訓精銳的眼沒錯過大姐沉靜雍容的臉龐上一剎那間的變化,饒富興味的瞇起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去昭曦手中的紙,放開施援的手。
「哎唷!好痛。」昭曦措手不及的跌個狗吃屎,雖然地板鋪著長毛地毯,但自尊受挫的她乾脆賴在地上,小嘴一癟,「我要告訴奶奶說你欺侮我。」
「去呀!別客氣,多加點油添點醋。」昭訓揉揉她的小腦筋,不懷好意的邪笑,「那麼下次想考試作弊你可要好自為之。」
「考試作弊?」門邊倚著不苟言笑的武昭維。「大哥!」血色倏地自昭曦臉上流失。
「昭曦,你給我出來,還有你,昭訓,把今天教的中文默寫一百遍。」
「沒問題,慢走,不送。」昭訓行個優雅的紳士禮,收下昭曦拋來的含怨眸光。
她自齒縫中迸出無聲的話,「三哥,我恨你!」
昭訓回以溫和的微笑,輕輕的帶上門,視線落在資料上的名字時手也顫了下。
「難怪大姐會失神。」喃喃的話逸出他嘴角,「原來是他來了。」
「昭儀,外找。」
在辦公室專注於病歷表的昭儀虛應的抬起頭,望見門外矗立的高大身影,心悸了下。是他!
她不疾不徐的整理好東西,看他大方走進來,她瞟了眼手錶,「你只有十分鐘。」
「這就是你見到老朋友讓該說的話?」墨鏡下閃動著輕嘲和狂熱的慾望。多年不見,渴望她的心情一點也沒改變,反而更加高漲。
「剩九分鐘十一秒。」
「你還是沒變,做任何事都正經八百、有條不紊。」他抬起手想撫上那如絲絹的烏黑秀髮,想體會那觸感是否一如往昔柔滑細緻。
昭儀豈會讓他得逞,身子略後移,「請自重。」
頹然放下半中的手,藍森無所謂的聳下肩,「好吧!我們坐下來談。」
昭儀不置可否,指著豪華沙發,「請。」
坐在他對面,依然可以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古龍水味,聞起來很乾淨而且不嗆鼻;他又長高了,至少超過一九十;他的步伐堅定;隨意的汗衫、牛仔褲再搭配一件咖啡色尼絨外套,看起來就像美國拓荒時期的牛仔那樣粗獷灑拓,襯托出他頎長結實的體格。
只可惜他的靈魂之窗隱藏在墨鏡之下讓人看不清,也看不透,但她知道在她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她,她就是感覺得出來。
真的是他嗎?莫名的一種渴望想拿掉他臉上的墨鏡,想看清他的模樣。
「是淑女就不該盯著男人看。」
她怔忡了下,窘迫的收回視線,清清喉嚨打破悶窒,「邁爾先生,找我有事?」
「叫我藍森。」他深闃的眼攫住她嫣紅小嘴,想品嚐那熟悉的滋味。
她心脈悚動了下,耳根子微熱,「直接說明你的來意。」
「最近有多起自殺命案都是你身邊熟識的人。」他遞出一份資料,「查理·寇克,目前在精神病院;卡爾·摩西,你學長,上吊身亡;羅賓斯·威靈頓,三個月前跳樓,以自殺事件結束調查;溫西瑞,七天前吞安眠藥,目前仍在醫院觀察中。」
「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們都是你的仰慕者。」
「難不成你要我為他們的自殺負責?」慢條斯理的遞還他的資料。輕賤生命有何資料談情說愛?
「這些人都因和你扯上關係而沒有好下場,你不解釋一下嗎?」這樣的冷酷絕情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終究他還是鑄成了傷害。
她長長吁了口氣,兩手一攤,「你要我說什麼?」愛情真的值得人粉身碎骨嗎?看著許多男女愛瘋狂沉淪慾海、不顧課業,不顧親友人的關心擔憂,甚至連自己性命也不顧,這樣真的是愛嗎?
回憶過去的她和他,在愛情的路上,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自己的真心,他卻做了愛情的逃兵,雖說這些兵斷斷續續還是有從新聞報紙上看到相關他的新聞,但真實與他面對面,她仍是不知所措。
瞟了眼手錶,「時間到了,我待會兒還有事。」斂去眸底難以察覺的哀愁。她從椅上站起。
「你真能忘得了這個……」他瞇起眉,大手一撈。
她才轉身,突然的鐵鉗扣住她手肘,她反應不及的倒退幾步避免跌倒,回頭,微啟的朱唇被強悍的佔據,她根本還來不及開口,杏眸圓睜,難以置信的怒氣瀰漫著胸口,而表面上依舊冷冰冰的直視他。
她的唇果真如他記憶中那樣柔嫩甜美,他更堅定的加深了這吻,舌尖細細的畫著她菱形小嘴,想撬開她抿緊如蚌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