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你一面,誰知道你睡得比木乃伊還沉。」連他進來都沒反應,要是進來的人不是他,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你……也只有你這無賴才會不請自入。」幸虧家中戒備還算森嚴。
「那麼我這個無賴可不可以要求一個早安吻?」整裝完畢的他再度爬上床,不懷好意的笑笑。
「你別鬧了。」昭儀推著他寬闊的胸膛,不期然摸到那凹凸不平的疤痛,灼痛了她的手,也刺了她的心,「還疼不疼?」
「疼,這裡疼。」將她小手移至他胸口,劇烈的心跳撞擊著她掌心,刺激她指尖的每一根纖細神經,直竄到她的中樞脊髓末梢,她的心也跟著他狂野的怦動,呼吸變得急促。
他目光落在她敞開的睡衣,雪白的胸口上躺著一顆金色子彈,「你還留著它。」那是他許下的承諾,他感動的吻上她胸前柔軟的肌膚,然後抬頭凝視她,「吻我!」
「我不。」他那雙深瞳宛若醉人的藍色醇酒,不飲而醺,使她腦子變得昏沉,目光迷離的沉溺在深藍液體中。
四片唇相觸,火苗點燃,激情快速燃燒著他們,劈哩啪啦的火蕊在他們之間爆開。
單薄的衣服阻礙不了他們燃起的慾火,很快的被甩到一邊,赤裸的身體彼此緊貼著,她顫慄得全身為之一僵。
「放輕鬆,這次會很久。」
他的手將她的臀抬起,讓她帖近他,「帶我進去。」
「我……」他強壯又溫柔的昂藏身軀令她心弦神迷,他深瞳則像燃著兩簇藍色火爭般燒去她的思考能力,任由發燙的身體主導一切,在她幾乎以為承受不了他的亢奮想要放棄時,他用力一挺進,她發出驚呼,「藍森!」
「我愛你,愛你……」隨著每一次馳騁,快速衝刺,他不斷的傾訴著呢噥耳語。
在最後的高潮中,昭儀感受整個人被推上雲端,然後再慢慢飄落地面。
「藍森,快起來,你不能賴在這。」昭儀已著裝完畢,叫著還賴在床上的藍森,「我還要送你回醫院檢查。」
藍森從棉被中抬起頭覷了一眼表,「還早。」
「都快天黑了還早。」
「天黑了正好再繼續睡。」他邪惡的魔掌偷襲她的臀。
「別鬧了。」拍掉他的手。早上的激情纏綿仍令她面紅耳赤。「你不起來,那我可要走了。」
他總算抬起頭,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回醫院,我今天值班。」白天蹺班,只好補夜班。
「請一天假沒關係。」
「你當醫院是你家開的嗎?」雖然在梅氏紀念醫院她的確擁有決定權,但身為領導者,她更要以身作則。
「好啦!我起來了。」他迅速啄了她微翹的小嘴,赤裸的跳下床。
「啊——」她掩面,只敢自指縫中偷窺。
藍森大笑的走進浴室,探出頭,「要不要一起來,我可以大方的讓你看得更仔細。」
「去你的!」她隨手抓起枕頭扔過去。
晚歸的紅霞展現艷麗的衣衫,美得奪去落日的光輝,通常這是颱風來襲前的徵兆。
不知怎麼地,昭儀心頭有一絲絲不安,她催動油門來到醫院,搭直達電梯到頂樓特等病房。
長廊上空無一人,特等病房外的守衛都癱在地上,寂靜的氣氛讓她心驚膽跳。
冷靜的上前檢查守護,從手背發現針孔的痕跡,她再試試他的呼吸,心下鬆了口氣,還好他們只是昏過去。
但門板下方隙縫滲出殷紅的液體,刺鼻的血腥和死亡氣掩蓋醫院特有的藥水味。
她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到底是誰的血?又是誰死了?只要推開這扇門就可以得到解答。
從地上站起來,她遲疑的伸出手,不知為何手在發抖。悄悄的、慢慢的,她轉開門把。
「歡迎,你終於來了。」面對著門,房間中央一個黑影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
「彼德?!」椅上優雅的男子竟是她學長。
「好久不見,可愛的學妹。」杜彼德笑容可親,看在昭儀裡卻有種無法言喻的毛骨悚然。
腳下黏濕未乾的血漬讓她低下頭,觸目一悚,「墨菲!」一槍擊中他的胸口。她趕緊蹲下來檢查。
「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可以偽裝好學生,偽裝和卑賤的女人交往,甚至連想阻礙我的父親也可以除掉,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你。」
幸好!墨菲還有氣息。昭儀如釋重負,乍聞他的話,她背脊竄過陣陣寒意,「是你殺了杜教授?!」
「那個變態老頭早就該死了!」
「那麼那些意外都是你做的?」意外事故使她成為「死亡少女」。
「不是我,是墨菲,我只是給他藥而已,只要他提出要求,無論什麼事我都可以為他辦到,即使是女人也是一樣。」
「難道……」她以前的室友自殺也不是意外!
杜彼德托了下鼻樑上的眼鏡,「是她們太黏人了,我心目中只有墨菲一個人。」
那麼他追求她也是為了不讓她和墨菲在一起,還好她誰也不愛。
「藍森呢?」她猛然環顧週遭。
「他很好。」杜彼德噙著詭的笑。「他就站在你後面。」
「藍森!」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側陰影裡,難怪她沒看見,她驚喜的衝上前,但那雙空洞的藍瞳卻像是沒有了生氣,木然的眼神讓她停住腳步,想到門外的守衛,她驚怒的回頭,「你給他注射了什麼?」
「一點點『白色死神』。」杜彼德食指與拇指比出一丁點,「卡基那傢伙太沒用,跟他合作的結果還是解決不了你們。」
「你才是幕後主使者?!」她心頭一震。
「說主使者太難聽,我只是製造供應他們所需,我們只是合作關係,誰曉得還有個天地門插手,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呃……」驀地她的衣襟被揪起,整個人被提到半空中,脖子被衣服勒住。
「為什麼?沒什麼理由。」杜彼德拿下眼鏡,自上衣口袋拿出絲巾擦拭,「能死在喜歡的人手裡也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