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夫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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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考慮良久,昭儀決定一探究竟。

  推開B室的門,長廊上依舊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A室的大門就在斜對面。

  自門上的玻璃窗透視裡面一片漆黑,忽然間,她想起不知哪部恐怖片中,主角貼著門上玻璃窗往陰暗的屋內窺看,忽然玻璃窗內竄出血肉模糊的人嚇得主角尖叫,而全電影院的人也跟著驚聲尖叫,包括強拉她去電影院,自幼膽大包天的小妹昭曦。

  全場唯一沒尖叫的人除了昏過去,就是嚇掉魂的人,以及繼續吃爆米花,一邊評論電影的她,因為實在太假了!

  想到電影內的情節,她不由得想著,如果突然白布下有人站起來,或走得不甘願,決定將報復施加於最近的活人,這大概是昭曦最喜歡的場面吧!

  唇角揚起淡淡的微笑,她收回視線,目光四顧並打開牆上的電燈。

  霎時,A室一片光明,可以證明電燈沒有故障,醫院定期保養維修的費用茶得一點都不浪費。

  一排整齊的活動停屍台上除了前三台放了已用白布覆蓋的屍體外,其餘的停屍台皆乾淨整潔得像是沒有使用過。

  會不會是有人剛剛送屍體過來?可是她並沒有聽到救護車或遞送屍體的嗓音。

  她輕蹙眉黛,拿起一具屍體的病歷表,男性,七十二歲,心臟病發,接著掀開白布確認死者身份無誤。

  第二具男性,三十七歲,死於肝硬化;第三具女性,六十九歲,糖尿病。

  還好今天沒什麼血淋淋或意外身亡的屍體,雖然她並不怕,但看久了也會不舒服,尤其是若是吃牛排的話不吐才怪。

  可能那聲音真是她平空幻想出來。昭儀釋懷的轉身要離去時,不期然一瞥發現隔壁間解剖台上躺了一具沒覆白布的屍體。

  通常會躺上解剖台皆是需要細部相驗的屍體,一般多是死於非命。

  藉著投射過玻璃窗的光線,隱約可見那人形壯碩,她推想那可能是男性。

  懶得再去開解剖的燈檢查,她打算離去時,燈光微暗,她好像看到——那屍體移動一下!

  是錯覺吧?她移回目光,皺一下眉再回頭看一眼,

  霎時她整個人震住,那屍體的膝蓋居然弓起,然後「砰」的又落回檯面上。

  昭儀全身起了雞疙瘩,看恐怖電影和親眼目睹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頭一個直覺是轉身就跑;第二個直覺是尖叫;第三個直覺則是回頭再去確認。

  她選擇第三個,於是轉身朝解剖室走去。

  她曾看過科學宗秘的報導,有人真的在下葬之前才發現有生命的跡象,所以有可能那具屍體是活的,被誤判,這種醫生誤判的紀錄也不是沒有過。

  如果不去理他,萬一延誤急救時效,或待會被醫護人員當屍體做防屍臭的過程給弄死,這豈不是冤枉?而要是她此刻撒手不管,明天他就可能成為不折不扣的死人,這對身為醫生的她,是不是算犯了見死不救、過失殺人?

  驚魂未定的站在門口,才幾步路卻像走了一世紀,昭儀望著玻璃內寒颼颼的空間,心怦怦跳著,她緩緩的推開門,她迫切的打開牆上的燈。燈一亮,她不自覺地深呼一口氣,在燈光照射下,一切無所遁形,有時活人比死人還恐怖,她只要上前去確認那具屍體是死是活。

  自床尾走到床頭是條漫長的路,她盯著他赤裸的大腳丫子,很白淨;視線自他西裝褲向上梭巡,忽然間,眼前一黑,在她反應不及的瞬間,她感覺脖子被勒緊。

  「別出聲。」

  輕細的耳語之音,如鋼絲尖銳的凌遲她的神經,她感覺嘴巴被粗糙的厚掌壓緊,而雙手則被扭到背後。

  驚恐的叫聲梗凝在喉頭,昭儀圓瞠著雙眼,都怪她太注意解剖台上的屍體以致失去警覺心。「是你!」熟悉的女性幽香飄入他的鼻息,他放開她的嘴。

  昭儀想都不想的扯開心肺尖叫著,旋即又被他摀住。

  「再叫就擰斷你的脖子!」他在她耳邊咆哮。「是我,你這笨蛋。」

  昭儀根本看不到後面,哪裡知道他是圓的方的,只想拉開喉嚨呼救,不過,照地下室這陰冷的空間,會有活人閒著沒事來逛大街嗎?當然也就不可能有人來救援,看來她得靠自己。

  「你也是和他們一夥的嗎?」

  什麼一夥?什麼他們?昭儀只覺得雙手快被他扭斷,平緩繃緊的神經,耳邊傳來他粗濁的喘息和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他的手掌一離開她的嘴,她便緩緩的回答,心裡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拜託,我不能呼吸了。」仰著頭讓自己被緊鉗的脖子稍得到空隙,身體也能夠多一點活動空間,奈何他力量好大,她的雙手像是被鋼鉗緊緊鎖住。

  「你不是和他們一夥,那你怎麼會來這?」

  「我是醫生。」這個人是低能是不是?沒看到人也穿著醫生制服嗎?

  「醫生也可能偽裝。說,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他用力扳著她的下顎讓她轉頭。

  她總算看清解剖台上的屍體,那還真是一具屍體,心臟、眉尖各插兩柄手術刀,依屍體四肢會抽搐的情形看來,可能剛死不久。

  她猛抽一口氣,「你殺了人?」屏氣凝神一瞧,「咦,這人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一身白袍,左胸被染滿血的名牌,分明是今天公休的醫生的制服。

  「你確定?」

  「廢話,我已經在這醫院實習快兩年。」就快畢業了,還倒霉的碰上這種事。

  「你沒騙我,你真的不認識他?」

  感覺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鬆一些,她喘口氣,「你很煩,說不是就……」她迅如閃電的手腕反轉攫住他的手,腳往後一拐,一個彎腰,使勁將巨碩的他摔出一個巨響,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他低咒著一連串髒話,在撞倒解剖台屍體和檯子,直到牆上櫃子才停下,整櫃的物品紛紛掉落,還有一些瓶罐砸到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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