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家裡。」艾梅提心吊膽的說。
「那好,我今晚跟你回去拿。」
「我今天有點事,恐怕不方便。」
「那明天好了,反正我今天要跟法蘭去士林夜市,從第一攤吃到最後一攤。」
面對心無城府的小童,艾梅又內疚又上心下心,「真的很抱歉。」都是那個神經病天王害的。
「沒關係,法蘭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順著小童離去的方向,艾梅向在遠處等著小童的法蘭點了下頭。
「對了!」冷不防小童煞住腳地旋身,艾梅的呼吸也跟著她的腳步停止,「你剛剛是不是在和誰說話?」
「有嗎?」艾梅勉強揚起一抹笑。
小童歪著頭想了下,「可是我好像看到一個人影鑽進你的車子裡。」
「你大概看錯了。」習慣了演藝圈的假面具,連假話都說得如此流暢,根本不需要劇本。艾梅眸底掠過難以察覺的輕嘲,表面若無其事,「法蘭在等你,別讓他等太久。」
小童點點頭,「知道了,那我帶些宵夜回來給你。」
「不必麻煩了。」車內還有個大麻煩。
「沒關係啦,你要吃什麼?」
「你們買什麼我就吃什麼。」
「OK·那我走了。」
艾梅如釋重負,轉身拉開車門,只見刀魅正舒服的坐在座位上閉眼休息,連位子都調整好了,適合他的長手長腳。
「談完了!」聽到開門聲,他張開炯亮的眼,「那上車吧。」
「下來。」
「拜託,那麼晚了,三更半夜的你忍心讓我一個人流落街頭?」刀魅故做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這個大明星想要招車還不簡單,隨便馬路上一站,還怕沒車停下,說不定還有人連人都奉送。」
「不要,這位子很舒服。」刀魅雙手枕在腦後。
「下車!」她不想和他牽扯不清。
他索性連眼睛都閉上,對她來個相應不理。
無可奈何艾梅只好俯低身子鑽進車,想辦法將他揪出來,「你給我下來。」
不料腳下一個不穩她整個人踉蹌的跌進車內,撞到他兩腿中央。
倏地,一聲痛苦的悶哼自艾梅的頭頂冒出,她臉色驟變,慌忙的驚跳起身,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後腦勺撞到了車頂,身子又跌進他兩腿之間,而且還是面朝下。
她痛得擰眉,可沒忘了道歉,「對不起!」看他一臉痛苦的模樣,她感到不好意思,冷硬的態度也軟化下來,「你還好吧?」
刀魅緊咬著牙關,抓緊車椅的手背青筋暴凸,「沒事!」天知道當她的臉一靠近他兩腿中央,他男性的慾望就自動站崗了,弄得他又難受又尷尬,只好夾緊腿以免失風。
艾梅心虛不已,悄悄地覷了覷他合身的西裝褲,褲襠正中央的部住隆起,像藏了粒饅頭,她心驚的想,該不會是被她撞腫的吧?
霎時,血液在四肢百骸奔竄,她羞窘不已。
「喂!你要……不要去醫院?」會不會撞斷了他後半輩子?
「不用了。」刀魅喘息的搖搖頭。
「可是……你那邊腫起來了。」萬一害他終身「不舉」,叫她拿什麼賠他?
忍受慾火煎熬的他差點笑出聲,「我沒事,一會兒就好。」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可是你看起來很像很難受的樣子。」艾梅嚥下心虛和困窘。
豈止難受,那種被撩動僨起的慾火幾乎要摔爆了他的褲襠!聽到她的話,刀魅想哭又想笑。
「我不是故意的,你真的沒怎樣?」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他叫她為他的後半輩子負責怎麼辦?」想到愛情她就毛骨悚然,更別提婚姻了。只是奇怪的是,她明明對他印象極爛,而且也不過才跟他見過幾次面,她竟然會想到長久以來避如蛇蠍的婚姻。
「不管怎樣,我想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好了。」甩去腦海中的迷惘,艾梅迅速的坐上駕駛座,啟動引擎。
「不……不必麻煩,我休息一下就沒事。」要更到了醫院丟臉的是他。
「那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住的地方到處都有狗仔隊,你確定要送我回去?」她的態度變得和緩,刀魅不禁心想,是否該因這一撞而感到高興。
拚命的深呼吸,他用力縮腹來抑制血脈僨張,雖是「命根子」惹的禍,但難得佳人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他若白白放過這機會就是笨蛋。
艾梅沒注意到他深瞳中詭異的眼波,心念一轉。他說得沒錯,給狗仔隊拍到他們在一起,她跳到太平洋也沒用了。
「要不去飯店好了。」真想將這麻煩丟下,省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你確定?難道你不知道住飯店要登記姓名,而我身份證上的名字是元鋒。」
「你還真冪騿C」艾梅瞪了他一眼,「你幹麼不用藝名?那你叫刀魅又是叫假的、叫好玩的?」
「元鋒是身份證上的名字,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刀魅。」
去……$%#@##&!一連串三字經在她腦子裡打轉,她真想剛剛就把他閹了,省得麻煩。
「OK!你想去哪?」
「可不可以去你家?我保證絕不亂來。」他壓下內心的雀躍。
她再度橫了他一眼,「難道你沒有什麼好朋友家可以借住?」
「呃,這個……」劍影已將他列為拒絕往來戶,飛虎追老婆去了,至於留在台灣的只剩會落井下石的魁。
瞧他又皺眉又哀怨的歎息,艾梅搖搖頭,「你是不是做人太失敗了?」
刀魅乾笑,事實上是那些死黨被他騷擾到想搬家。
「好吧!就一晚,明天你就得給我滾蛋。」
「謝謝,只是身為淑女,你說話不可以那麼粗野。」
「再冪鬺A就給我下車。」一句話成功的讓他噤聲,車內恢復平靜。
艾梅收回視線回到正前方,心裡暗忖著,她這算不算引狼入室?
???
清晨,曙光乍現。
艾梅好夢正酣,突然覺得有點熱,胸口有個巨大的物體壓得她透不過氣。
她不得不睜開眼,沒有焦距的惺忪睡瞳慢慢集中在胸前那黑色頭顱。
「啊!」拔高的尖叫將刀魅震下了床。
「搞什麼?」刀魅低咒的撫著撞到床頭櫃桌角的後腦勺。
「你……你怎麼在我床上?」他不是打地鋪睡在地板上嗎?見他上半身光溜溜的,嚇得艾梅趕緊拉高棉被,不敢看他下半身,怕見到也是赤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