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從未想過會愛上人。「原本我就是預定停留兩個月,時候到了自然要走,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說我要你留下呢?」刀魅一瞬也不瞬的逼視她,雙臂將她困在床緣。
「很抱歉!」他男性的氣息擾亂她的思緒。
「就算為了我,好不好?」
他那幾乎是哀求的深情呼喚,牽動艾梅心中堅定的弦,她很想留下,但她不能,她有未了的責任。
望著她為難的表情,刀魅像臉上被人摑了一巴掌,微微抽蓄著,看在艾梅眼裡苦澀不已。
「刀魅,我真的……」
「夠了!什麼都不必再說,我覺得我徹徹底底當了傻子。」他淒涼一笑。
她翻絞的心被他的笑聲揪得更疼了,想開口解釋卻不知該怎麼說。
刀魅深吸口氣後,轉身拾起地上的衣物,「我不想和你說再見,希望沒有我的日子,你能過得更好。」
「刀魅……」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闔上的門扉宛若他關上的心扉。艾梅懊惱的想,怎麼會這樣?
???
他沒來送她!
艾梅徘徊在機場大廳,行李比來台灣時多了一大箱,全是小童去各地搜括台灣名產小吃的結果。
「我還以為你走了。」來送行的小童左顧右盼,「他沒來嗎?」
艾梅明白她說的是誰,搖了搖頭。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小童長吁了口氣。
「知道什麼?」她憶起和刀魅初次相遇也是在機場。
「元鋒宣佈退出演藝圈。」小童的話在艾梅腦袋投下炸彈,炸得她耳朵轟轟作響。
「你說什麼?」艾梅表情平靜,但心海被這消息震得激盪不已,他居然沒告訴她。
「他剛剛臨時通知記者的,現在媒體記者到處在找他,想瞭解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會知道他去哪了呢。」
「噢!」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做?
「艾梅,你的班機要起飛了。」和小童一同來送行的法蘭拉回失神的她。
「記得來台灣時再來找我。」小童握住她雙手。「我會把房子保留給你。」
「謝謝!」艾梅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自懷中拿出一隻牛皮信封交到小童手裡,「我沒什麼東西可以送你,這點禮物代表我一點心意。」
「你幹麼那麼客氣。」小童悄悄附耳低語,「艾梅,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這裡面是什麼?」
艾梅不覺莞爾,「是個驚喜。」她知道小童沒什麼嗜好,就喜歡收集明星簽名照及CD,根據小童的說法是,將來老了還可以秀給子孫看她拿到誰的簽名,曾跟誰握過手。
「再見了。」艾梅轉身走進出境口,回頭揮揮手。唯一的遺憾是沒有看到刀魅來送行。
算了,也許他們的緣份只到這為止。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帶給她難忘回憶的台灣。
「天啊!」小童在艾梅走後拆開信封,發出驚呼。
「怎麼啦!」法蘭眉頭皺了下。
「你看,這……這竟然是世界重量級FIRE搖滾樂團的主唱薇薇安·羅的親筆簽名。天哪!這是真的嗎?」小童激動的揪著他的衣服,「你借我捏一下。」不待他說不,她的小手已掐上他冷冰冰的臉頰。
「很痛耶,你搞什麼?」法蘭沒好氣的揉揉臉。
「是真的!天啊,這真的是薇薇安·羅的親筆簽名。」她興奮得差點大叫,幸虧他快手摀住她的嘴。
「拜託!你小聲一點。」法蘭橫了眼投以異樣眼神的旅客,成功的阻止被當成機場的怪物的下場。
小童拉開他的手,已稍稍恢復冷靜,但嘴裡的語調仍是難掩喜悅,「法蘭,你知道嗎?我全部的收集就少薇薇安·羅的簽名照,她都不來台灣開演唱會。」
「嗯哼!」這傻氣的小女人,她還沒發現嗎?艾梅和薇薇安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除了眼珠和髮色不同。
「太好了!」小童翻開看照片背後時,兩眼放大,音量瞬間拔高,「啊!這……」
法蘭淡淡掃一眼,「致我最好的朋友小童,薇薇安·羅。」
「法蘭,扶好我,我要昏倒了。」說著她真的昏倒了。
他接著這命定的小女人,嘴角輕輕揚起若有似無的微笑,融化了臉上的寒冰。她或許沒有艾梅閃耀明亮的魅力,也沒有艾梅艷麗高雅的氣質,但她很直、很善良,每天帶給他不同的驚奇與歡笑,豐富了他枯燥的生活,她是他平凡生命中最不平凡的小女人。
???
「你不去送她?」
機場外圍停車場,商祈趴在方向盤上斜睨苦悶不吭聲的刀魅,只見他手裡把玩著一柄可以做古的萬能小刀,在文具行還不一定買得到。
「那是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刀魅將萬能小刀放入懷中。
「我知道那是萬能小刀,問題是你收藏那個做什麼?又不值錢。」
「這小刀可比你值錢多了。」
「難不成它是古董或是某明星、偉人使用過的?」商祈調侃。
「隨你猜。」它可是攸關他能否結束王老五生涯的關鍵。
「那你現在要去哪?」
「回家。」他要從長計議。
「你瘋了,難道你忘了,你家巷口都被狗仔隊封鎖?」嘴上雖這麼說,商祈還是啟動引擎。
「有你在我怕什麼。」刀魅攬過他的肩,「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該讓元鋒消失了。
「你說這什麼話,我是你的經紀人。」商祈心頭隱隱感到不安,卻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你真的打算退出演藝圈?」
「我已經說過要停止一切演出及宣傳活動。」
「那這張唱片就等於你絕版的代表作。」真搞不懂元鋒心裡怎麼想,居然放過這大好的名利雙收的機會,他有天份才華卻老是漫不經心,率性而為,常常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可以問你為什麼會踏進演藝圈嗎?」
「好玩。」
商祈聞言迸出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你跟那位艾梅答案一樣。」
「別在我面前說她的名字。」他胸口泛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