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想到祈雲比他更清楚靈玉的一切,威克心中不免吃味。
「看得太透徹、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說來我還比較羨慕你可以恣意而?、隨心所 欲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祈雲縹緲的低喃宛若徐徐清風拂面,等威克自他話中回過神已不見他的蹤影,只有 風吹動樹葉□□的波動聲。
「你拿著菜刀在這干??」靈玉拎著大包小包走進屋。「我的午餐好了沒?我快餓 扁了。」
「沒什麼。」威克跟著她,「你剛剛沒看到嗎?」才一眨眼耶!
「看到什麼?」她拿出採買來的杯碗瓷器。「你看,這些是景德燒陶,很漂亮對不 對?我買了一組碗還有杯……」
「你大師兄剛來過。」
「鏘!」所有杯碗瓷器全掉到地上。
???「那麼你都知道了?」靈玉瞄了瞄面無表情的威克。「對不起啦,人家不是 有意要隱瞞你的,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
威克仍是不發一語。
「你有什麼好生氣,是你自己不問的。」
他還是無動於衷。
「喂!我都那麼低聲下氣了,你還要拿喬到幾時?」見他相應不理,靈玉被惹毛了 。
「如果我問了,你就會說實話?」威克沉著臉,一點也不喜歡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 ,這讓他想起他大哥和他未婚妻瞞著他暗通款曲的事,最後還聯手殺他,還好他命大。
靈玉無言以對。
「難道你過去都只是在利用我?」他不喜歡腦海裡閃過的念頭──她要一個假相公 只是為了躲避婚約。
「我沒有。」他怎麼可以這樣污蔑她的人格。
「那你告訴我,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他從未聽過她說真心話,在她心中有他 嗎?還是他只是一顆棋子?
靈玉囁嚅著,「我真的沒有要利用你,或許先前是有那個意思,可是後來我就…… 」
威克的心涼了半截,「夠了,我想我們必須分開一陣子,讓彼此冷靜一下。」說著 ,他往門外走去,「這幾天我會待在後山水潭邊那間茅屋裡,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
「威克。」他發神經啦?居然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不理她,好!不理就不理,她才不 稀罕。
倏忽,一個熟悉的鳴叫聲自她肚子發出,她想起自己自上午出門到現在什麼都沒有 吃。
???靈玉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想找東西吃,發現所有的乾糧及甜點已被她一掃而 空。
此刻夜已深,萬籟俱寂,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
好靜!威克不知道在做什麼。
不想他,先找吃的。於是她翻身下床。
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不一定威克房裡有藏些吃的留給她。
於是她躡手躡足的來到他房裡,真是的!他又不在,她幹?
像做賊似的,大方走進去就好了,順便看看他是不是有私藏女人的東西。
靈玉推門進入威克的房間,裡頭只有簡單的擺設,一床、一幾、四條椅以及一個衣 櫃。
她直接翻找衣櫃,沒想到除了幾套衣服居然什麼也沒有,更別提吃的了。
難道上天真要亡她?靈玉頹喪的坐到床上,肚子餓的她已經沒力氣再動了。
她往後一躺,手指不經意摸到枕下的某個物體,柔軟細滑的觸感好像是頭髮,她忙 不?拿出來審視。
霎時她青天霹靂的發現,這是一撮女人的頭髮,他居然惦記著某個女人還留著她的 頭髮,可見他對那女人用情之深。是珍妮嗎?嫉妒啃蝕著她的心。
靈玉憤怒的站起,卻因為飢餓而腿軟,驀地,一種奇怪的煙飄入她鼻端,她抬起頭 只見四週一片紅光。
「失火了。」這是她失去知覺前最後一個念頭。
???「玉兒!玉兒!」
威克離開靈玉沒多久就後悔了,那婚約又不是她訂的,他沒有資格責怪她,她也很 無辜。
想通之後,他打算回去找她,不意遠遠地便看見黑煙沖天,他想起了她第一次下廚 的情形。
「她該不會要把廚房給燒了。」他飛奔回家,但願來得及阻止她。
豈知愈靠近才發現那黑煙幾乎包圍了整座宅子,火舌四處流竄,連附近的樹林都被 波及,而他的幾個屬下正忙著救火。
他臉色驟變,失去了血色。
「少爺,有人縱火。」史迪夫氣喘吁吁的道。他本來已經打算離開這,不知為何有 種不祥的預感,因而回來看看,沒想到真的發生事情。
「縱火?」威克心臟緊縮,瞳孔放大,火焰刺痛了他的眼。
「當我趕來時就發生了,是公子已經抓到兇手,是流亡的知府的兒子和他的手下做 的……」話未完,他的肩被威克狠狠地抓著。
「玉兒呢?」
「沒……沒看到。」史迪夫覺得肩胛骨快被捏碎了。
「玉兒、玉兒。」放開他,威克喃喃念著靈玉的名字,「我要去找她。」他好怕好 怕她真的在火堆中,想起上一次撕心裂肺的滋味,他不想再嘗了。
「少爺,你不能去呀,火那麼大。」史迪夫欄住失了魂的威克,但威克力氣強大, 再加上習武後身子骨更壯,他根本抓不住,他焦慮的大喊,「阿福、馬瑞、法蘭,你們 快過來幫……啊!」一個躓踣,他被威克甩開。
「別攔住我!閃開。」他的心好似被火焚燒著。
「公爵,太危險了。」阿福衝過來,伸直雙臂不讓他過去。
威克閃過欲擋住他去路的阿福,在危急時分他發現自己的身子騰空飛躍過阿福的頭 頂,他練成了輕功。
沒有思考的時間,他衝入熾熱的火場中,直覺的跑到廚房,以袖掩鼻的搜尋,在燒 得半毀的屋子裡沒有她的身影,他轉而奔向她房間。
當那燃燒中的房屋在他眼前轟然一聲坍塌下來,他的心跳隨著那巨響而停止跳動。
「不──」他沒有多想就要往前衝。
「威克,咳、咳!」突然,微弱的呼喊飄入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