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衣服穿就好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子調養好。」
「扔去哪?」
「你還真要撿回來?」看他掙扎著要下床,怕他扯動好不容易才結痂的傷口,靈玉 趕緊制止他,「好啦、好啦!我去幫你撿可以了吧。」
威克回到床榻上,「你的名字?」他會記住她。
「我不是說過了,你忘了?好吧!我再說一次,姑娘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 武林排行第一的……」
「說重點。」他的頭有些疼了,如果這姑娘老是扯些有的沒的。
「你聽過江湖中一谷二樓三門四莊嗎?」
他一臉陰沉,這什麼門呀樓的跟她的名字有關嗎?
靈玉怕他不懂的繼續解釋,「一谷就是玄谷,在武林中排名第一,玄谷老人更是備 受江湖人尊崇和敬仰的武林前輩。」
瞧她不可一世的說著,威克揉揉發疼的額,「他是誰關我什麼事?」
「你太孤陋寡聞了,但因為你是西域外的番人,不知道玄谷老人也是正常,我就原 諒你,我告訴你,他在武林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又如何,我問的是你的名字!」他忍不住咆哮,即使是聖人遇見她大概也會瘋 掉。
「你太過分了,你污辱他就是污辱我。」她最崇拜的就是爹爹,枉她那麼絞盡腦汁 的想爹爹教她的救人方法。
威克垂首斂眉,冷誚一笑,「那我不聽可以了吧!」旋即一個翻身背對她。他一點 也不喜歡從她口裡聽到她對別的男人有多?景仰崇拜,之前一個師兄,現在還來個玄谷 老人,難道堂堂麥公爵會輸給名不見經傳的……心頭猛地一震,他這是在吃醋?他愛的 人明明只有那個背叛他的未婚妻,為什麼會對這個放肆無禮,甚至看起來還沒發育的漢 女動了心?
靈玉難以置信,這個沒有修養,一點禮貌都沒有的野蠻人竟敢如此忽視她,她可是 他的救命恩人。救一條狗至少會搖頭擺尾,而他連聲謝也沒有,虧她還想帶他去給師兄 看能不能幫他恢復記憶。
「喂!」她推了下他的肩。
「別碰我!」他惡聲惡氣的應道。當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觸他身體時,宛若一道電 流通過,他感覺肩膀處與她接觸的肌膚被火烙印了。
「對呵,都忘了你什麼都想不起來,既然如此,乾脆我替你取個名字好了。」
「不需要。」
「喂,難道你爹娘沒教你說話時要看著對方,這是一種基本的禮貌。」靈玉壓抑著 怒氣,算了!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與他計較。
他沒理她。
「威克愛珍妮,我猜威克應該是你的名字。」她想起項鏈後刻的字。
威克瞇起冷銳的綠眸斜睨著她,她不笨嘛!
「那我就叫你威克好了。」
他默不作聲。
「你沒說話代表你同意了。」見他依然沒出聲,她接著道:「你好,我叫靈玉,江 湖上赫赫有名的玄谷老人就是我父親。」她就?出父親的威名來,嚇嚇他這只西方來的 井底之蛙。
「喔!」難怪她再三強調。
「你就一個喔?」他真的太失禮了。
這時敲門聲打斷了她累積的悶氣,她轉身拉開門,劈頭就口氣不善問:「你幹?? 」
無辜的小二捧著膳食,顫巍巍的道:「小的給客倌送吃的來了。」
「那還不快端進來,還要我叫。」靈玉正積了一肚子火無處宣洩。
「是、是!」小二怕極了這喜怒無常的少年,深覺比他家那口子還兇惡。
「放下就可以出去了。」她刻意擋住小二探頭探腦的目光,免得威克的怪異嚇壞了 世俗的老百姓。
「客倌,你那位兄弟的眼睛是不是……」他記得昏倒前好像看到……「是不是什麼 ?」靈玉手擦腰,皮笑肉不笑,一股涼颼颼的寒氣自小二腳底爬升至腦袋瓜。
「是小的看錯了,小的告退。」一個比母老虎還兇惡,一個長得像妖怪,他哪敢多 留片刻。
靈玉用力甩上門後將膳食端到床前,對威克的輕忽怠慢感到不是滋味,她微惱的用 力放下,「自己有手有腳自己動手。」
威克淡淡瞥了眼正生著悶氣的她,他知道自己是欠她一句,「謝謝!」
靈玉愕然片刻,抬起眼與他四目相觸的那一剎那,掉入一雙澄清如碧潭正波動著粼 光的深邃眸子,她全身的血液隨著他眼中火焰的舞動而燃燒著,心跳如小鹿亂撞。
她驚慌的收回視線,「我出去一下。」隨之奪門而出。
她背抵著門,低咒自己的失神。她是怎為了?他也不過說一句謝謝,她幹?心跳那 麼快?
???夜裡,靈玉想到雖然威克已經恢復意識,但身體還是很虛弱,於是躡手躡足 的走進他房間探視。
她將臘燭擱在床頭櫃上,坐在床沿,身後的燭火足以讓她看清他熟睡的模樣,就像 稚氣未脫的大男孩。
真不敢相信她一個武林高手居然會被他這野蠻人制伏,也許是她大意輕敵,或者他 也是練家子,不過經她替他把過脈後發現,他一點內力也沒有,否則她偷偷進來他怎麼 一點知覺也沒有。
驀然他的呼吸變得急遽,好像是在作惡夢。
靈玉蹙著眉,把手伸向他的額,感覺已經沒有前些時候那麼燙了。
她正要縮回手時,突然她的皓腕像是被鐵鉗夾住,讓她的身體霎時失去平衡,她被 他壓在床上,肩上的外袍也被拉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纖肩及湖綠色的肚兜兒。
「啊……」她急摀住叫出聲的嘴。要是給旁人瞧去,她這一世清白全毀了,更別提 ?裝的一身男裝。
她顰起怒眉,難以置信重傷初癒的他哪來的力氣,他應該是虛軟無力的!勉強偏過 頭留意到他的眼睛仍閉著,似乎還在熟睡中,她心想得趁他清醒前掙脫,可是他高壯的 體型和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