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魂觀看了下棋盤,苦笑道:「你倒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無常話題一轉,提醒道:「記得,既然一定要偽裝就要偽裝得到底,否則他不會相 信你已經恢復記憶。」
是魂無力的一笑。「為什ど非打不可?」
「你爹親千不該萬不該為了奪人妻而滅了他十族。」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因為你是他的弟弟,所以他等待時機,等你擁有與他匹敵的能力,而這正是你極 力掩藏的。」但還是被發現了。
是魂只能苦笑......「不管!我非見到他不可。」飛鳳坐在落日山莊的大廳之上, 態度堅決的大嚷,讓四大婢女不知所措。
無常的妹妹無雪黛眉輕蹙,「楊姑娘,落日山莊不是妳能撒野的地方。」若非看在 是大哥的份上,她早就下逐客令了。
「無雪姑娘,妳我同為女人,妳應該瞭解我的心情。」那種隨時會失去愛人的恐懼 。
無雪看了她好半晌,「好吧!妳等等,我替妳叫人再去問一下。」大哥和是大哥究 竟在搞什麼鬼?
「你可以見他。」忽然一道聲音飄進大廳,戴著人皮面具的無常看來氣宇軒昂的走 進來。
風花雪月不由得心頭如小鹿亂撞。
「你說我可以見他?」飛鳳見過無常的真面目,他戴上人皮面具,她反而不習隕。
「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飛鳳冷靜的問。
「一旦見到他之後,妳得答應除非經過我的允許,否則妳不得走出落日山莊半步。 」無常冷然的說。
「我答應你!」
「鳳兒姑娘。」四大婢女倒抽了口氣,「這太荒唐。」
「沒關係。」飛鳳顧不了其它,只要能見到是魂平安無恙。
「那我們受托照顧飛鳳自然也得留下。」月兒不卑不亢的出聲。
無雪看了眼大哥,冷靜開口說﹕「隨妳們,妳們可以留在落日鎮,可若沒有經通報 而擅闖山莊,發生什麼意外,別怪我們不通情面。」言下示警的意味非常濃厚。
「這.....」四大婢女相視一眼。
「沒關係的,各位姊姊,我可以一個人在山莊,看到是魂我會跟他提妳們在山莊外 等他。」
「無雪送客。」無常旋身,「妳跟我來。」
他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人了。
站在石室外,飛鳳裹足不前,熱淚盈眶的望著坐在案牘前沉斂冷酷的男子,無形散 發出尊貴傲然的王者威儀。
他沒有開口,僅是冷冷的一眼就像鋒利的刀刃刺進她的心。
第九章
而在落日山莊最高的閣樓上-「不錯,她挺聰明。」無雪聽見方管事偷聽得知飛鳳 欲走一事,還拿出來自番邦的望遠鏡觀察遠處飛鳳和月兒的一舉一動。
「小姐,該通知莊主嗎?」方管事一揖。
「幹麼,通知他呀。他自己都偷溜出山莊,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楊姑娘已經違反莊主的規定。」
「方管事,我大哥規定的是她不能走出山莊半步,可沒有說她不能游出山莊。」
她打從心裡佩服這個為愛不顧一切的楊家千金,如果她有她一半的勇氣就好了。
「無命呢?怎麼一早便沒看到他的入影?」
「這個屬下並不知情,或許是莊主有事要他去做。」
「壯主都跑了,他還那麼聽話幹麼?」想到就氣,無雪跺了下蓮足,枉費她不時明 示暗示,只差沒有挑明了說,那個大石頭就是不解風情。
方管事臉色尷尬,畢竟這是兒女情事,他老人家不便插手。
「鳳兒姑娘,水太冷了,妳不考慮一下嗎?」月兒伸手觸摸了下碧綠色湖水,冰涼 的寒氣立刻穿透肌膚,讓她打了個寒顫。
「這水溫跟大海比起來還好。」飛鳳不以為意,套上月兒買來的黑色水靠。
看來是阻止不了!月兒遞上包裹著羊皮的包袱,「鳳兒姑娘,我已經通知妳的姊妹 小喜在對岸等著,妳一切要小心。」和飛鳳相處的這段日子,她知道她唯一的手帕交是 小喜,因而得知她欲離開的訐劃後,就決定通知小喜,要她前來照應已有身孕的未來樓 主夫人。
「謝謝!那我走了,妳自己保重。」敏捷的一躍,飛鳳宛若一條飛魚潛入湖中,須 臾浮出水面往前游去,速度快如蛟龍。
沒多久月兒就失去飛鳳的身影。
飛鳳拚命游出落日山莊,渾然不知在湖底有個黑影跟著她、保護她,她才能平安順 利的游出深不可測又詭變危險的落日湖。
而在岸上等待她的是月兒飛鴿通知前來的火龍和小喜夫妻倆。
「小姐,快上來,免得凍著。」小喜送上大棉被包裹住飛鳳。
火龍秉持著非禮匆視的原則背著她們,「趕快離開這,馬車就在前面。」
「謝謝」飛鳳感激的道。
兩抹紅暈飛上上火龍黝黑的臉,「不客氣。」真是天下紅雨!她居然變得如此有禮 。
「好了,小姐,我們快上車,車上有乾淨的衣服和食物。」小喜雖然已經是楊家的 義女,仍是將飛鳳當小姐看,她攙著飛鳳快速離去。
「兄台,多謝。」火龍朝著湖抱拳一揖。
清風揚起,吹皺碧綠色的湖面,卻不見人影。
「火龍哥,快一點。」
「好的!」火龍拋下深思的一眼,看得出隱藏於湖中的高手是在保護飛鳳,可惜失 之交臂。
等馬車步上旅程,湖底慢慢浮出一個穿著灰色長袍,面色蒼白,長髮披肩的男子, 他上了岸。
同時上序邊的樹林中踱出一個入,紅白對半的臉龐宛若魔鬼。
「事情辦好了?」無命點了下頭。
「那莊內的事交給你了。」無常轉身離去二聲音縹緲,無命沒有表情的詭魅臉龐閃 過一絲錯愕。
無常揚起朗笑聲,隨著徐徐的微風穿過密林。
「還有無雪。」
車行輥輥,寬敞的馬車就像一間雅房,因為車上沒有男裝,飛鳳被迫換上一身女裝 ,坐在榻上吃著酸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