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和她的一群部下面面相顱的退開。
「來吧!」趙羽裳掏出雙劍,紅燕子成名的雙翼。「妳的兵器呢?」
「我不用兵器。」
「給她一把劍,不要讓人有借口說我勝之不武。」趙羽裳示意周圍的部下扔一把劍 給路筱慈。
「我不習慣用劍。」路筱慈接住,握了下劍便扔回去,「我用這個好了。」她自懷 中揣出原是祈雲用來包紮她頸部傷口的白色絹布上這條絹布她每天抱在懷中,想像他就 在身邊。
趙羽裳眼泛紅的怒道「納命來。」
她敏捷的閃過,「妳既然嫌我的祈大哥是殘廢,為什麼又要纏著他?」白絹飛滾, 如雲中白龍翻騰,輕易的纏住雙刃。
「只要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趙羽裳也不甘示弱,紅色雙刃宛若狼牙企圖 咬斷白龍的喉,可惜她萬萬沒想到白絹可不是一般的絲絹,那可是出自邀月樓月靈的巧 手,不是刀刃可斬。
「祈大哥是人,不是東西。」露筱慈舞動著白絹,波浪般席捲向趙羽裳,敢侮辱她 的祈大哥,她不會輕饒。
「哈!那個殘廢能做什麼?一個呆板乏味的男人,比木頭還無趣,說不定他連男人 都不能算,他根本就不行。」才會對她的美色無動於衷。
「祈大哥一點都不呆板乏味,他懂得比我還多,他會跟我講很多很多天文地理的知 識,他還懂得藥草和卜卦。」
「哼!他就只有那一點用處,坐在輪椅上,下肢癱瘓,妳想他還能「站」得起來嗎 ?我看太監都比他行。」
「他遲早會站起來,有我在。」相信以唐門裡滿山滿谷的藥一定可以治好他的雙腳 。
「哈哈!我看妳連我在說什麼都聽不懂,妳還是處子對不對?」
路筱慈臉微紅上道紅燕子說話怎麼那麼露骨,言語間還流露不尋常的妖媚邪氣,還 好她有避邪珠護身。
「等妳嘗過了男人,妳就會知道何謂人間極樂,可惜,妳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手中的雙劍刺向她。
路筱慈身微側的避開,反手一拋,白絹纏住劍鋒,她看著趙羽裳一臉驚訝的模樣, 不禁露出笑容,「動不了了吧?還打嗎?」
「妳找死。」趙羽裳長這麼大還沒受過如此羞辱,她陰狠歹毒的瞇起眼,揮起袖, 某個物體自她袖口射向毫無防備的路筱慈。
「啊????妳下蠱?」
「妳應該聽妳師姊提過我師尊是何人,是妳自己不小心???啊!」趙羽裳突然驚 叫一聲,胸口似烈火焚燒,本命蠱在她心口鑽動,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妳??? ?妳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路筱慈丈一一金剛摸不著頭緒。「會不會是因為這東西?」
她掏出避邪珠。
趙羽裳腦門一陣暈眩,撫著胸下令,「大家上,只要誰能搶下她身上的珠子,我就 升他做俠義山莊護院。」
「妳說話不算話。」路筱慈喳呼,雖輕功了得,但其它功夫就三腳貓,被數十個人 圍攻,她漸漸左支右絀。
「給我殺了她!」趙羽裳綻開絕艷如毒花的冷笑,捂下狠話,「弓箭手準備。」
接著手一揮。
原本已經捉襟見肘的路筱慈閃過幾支箭,忽然肩頭傳來刺痛,她咬牙忍住,狼狽的 閃躲,接下來腿部又中箭入仃動一滯,而無情的弓箭又如雨至。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陣強風倏地掃過,吹偏了亂箭,風沙迫使眾人閉上眼迴避 。
待趙羽裳睜開眼,地上的路筱慈已經不見蹤影。
「何人好大的膽子敢跟俠義山莊作對,給我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四周景物飛逝而過,不知過了多久,路筱慈回神時,人已在一個山洞裡,一線天的 空間可以看到朗朗皓日。
「該死的!這箭簇有毒。」
,「祈大哥!」熟悉的氣息讓路筱慈瞪大了眼,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 ?居然站著!
「現在別說話。」祈雲在傷口處撒下藥粉,並撕開傷口處的衣服,「忍住。」
他使勁拔出箭,汨汨的黑血滲出,沾濕了衣服。
她差點痛暈過去,但她知道此刻不能昏倒,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他,那一夜??? 莫非不是夢?
「妳的避邪珠可以治百毒,能借我用一下嗎?」祈雲詢問著,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好!」路筱慈沒有遲疑的取下遞給他,驚愕的打量著他,「你腳已經好了,可以 站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太好了。」
祁雲沒有回答她,專注的打量手中宛若眼球大小,散發淡淡檀香味的黑色珠於,想 不到小小的珠子居然能辟百毒、避邪,任何邪術或蠱毒都近不了身。看得出她在毒郎君 心中的地位非比尋常,只是她還沒發覺。他非常慶幸自己是那個開散她熱情的第一個人 ,也是最後一個。
「噓!,在別多說話。」在未確定這是什麼毒之前,他以指甲刮下避邪珠上一些粉 末撒上傷口。
原本流出黑血的箭傷慢慢轉成鮮紅色的血。
這時路筱慈才猛然驚覺自己不能示人的肌膚給他看了去,她羞得兩頰誹紅如彩霞。
祈雲揮去額頭的汗。
「怎麼回事?」怪怪的,溫和斯文的祈大哥發乎情、止乎禮,對任何人都是冷淡不 失禮,他不是那種會將情緒顯露在臉上的人,如今他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擔憂,讓她心 頭若小鹿亂撞。
祈雲點了下頭,細心醫治她身上的每一處傷痕,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目睹她身處 箭雨中那驚險萬分的一幕,他的呼吸幾乎停止,心臟急速收縮,就在那一刻,他深深明 瞭他不能失去她,他愛上她了。
「你真的是我的祈大哥?」
突然他抱緊她,她感覺身子像被鐵鉗緊緊扣住。
祈雲擁她入懷,安撫心有餘悸的靈魂,天哪!若是沒及時趕到,後果他不敢想像, 他差點就失去她,這個恐怖的認知啃噬他自訓冷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