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地獄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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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木箱內的阿飛臉色慘白,瞪視身旁的若男肩頭穿透木箱的大刀插入,背後的骨灰罈碎了一地,骨灰飄散在空氣中。

  突來的劇痛,像火燒一樣自肩膀蔓延至若男全身,她痛得閉上了眼,強咬著下唇,避免叫出聲引起木箱外聚集的人,還有不棄的注意。

  「怎麼了?」若男勉強撐開眼皮。

  「男姐,你不要動。」阿飛方寸大亂,眼眶中蓄滿淚水,全身顫抖的打開打包好的包袱,翻找金創藥,但所有物品齊全,唯獨忘了帶最重要的醫藥。

  「我受傷了嗎?」若男虛弱的問,低頭只見一片刺目的紅,濃稠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沒事的。」阿飛抽噎著,手忙腳亂的拿著布料也不管是衣服還是床單,全拿來擦若男肩上溢出的鮮血,試圖止血,「該死的!」

  倏地,銀光一閃,大刀被人抽走,若男痛得發出聲,一團黑霧向她撲來,她失去了知覺。

  「誰?」不棄敏銳的瞇起鷹隼巴不般利眸,梭巡四下,幽暗森林誒火把照亮,除了倒地不起的黑衣人,及與鬼娃纏鬥的史幫主兩條人影,周圍全是地獄門和邀月樓的人馬。

  「不棄,你看看你手上的關刀,上面有血。」是魂驚呼。

  怵目驚心的血,沿著銳利的刀鋒滑過刀柄滴到地上,一滴一滴的敲擊著不棄的心臟,莫名的不安籠罩住他。

  「打開!快。」

  四、五個守衛忙不迭打開木箱,耀眼的火光霎時照亮了木箱,也刺痛了阿飛的眼。

  她視朦朧的拚命眨眼,哭喊著,「快!救救男姐。」

  不棄震驚的倒抽口氣,臉色刷的泛白,愀然的注視昏倒在木箱中的若男,染滿血跡的柔軟嬌軀,像沒有生氣的破布娃娃癱倒,死亡的氣息瀰漫在她四周。

  「不!」不棄仰天大吼,聲音充滿淒愴悲哀的劇痛,猛回頭瞠目怒視史幫主。

  已經精疲力竭的史幫主,忽然感受到一股森寒的戰慄自背脊竄升到頭頂,還沒來得及轉身,突的脖子一涼……再也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不棄,夠了!他已經死了。」是魂抓住不棄持劍的手,試圖讓他平靜下來,他提醒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不棄深呼吸的恢復冷靜。慢慢放下劍。

  「喂!你們幾個把這些屍體清一清,找個地方埋一埋。」是魂指揮著,「還有,你們幾個快把箱子從車上抬下來,輕一點。」

  不棄推開眾人,走道木箱前,輕輕的將若男抱出箱外,小心翼翼的檢視她的傷口,深及見骨,血肉模糊,他不由得低咒一聲,感覺心臟被撕裂。

  「你們怎麼會躲在箱子裡?」是魂斜瞪自箱中爬出來,餘悸猶存的阿飛。

  阿飛腳剛找地,兩腿一軟,還好鬼娃適時伸出援手,「謝謝。」

  「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阿飛眼淚撲簌而下,「對不起、對不起!」

  「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是魂送了一記白眼,然後看正盡全裡對若男施救的不棄。

  「鬼娃!備馬。」不棄抱起若男。

  「你要去哪?」是魂看不棄抱著傷重的若南跨上神駒。

  「落日山莊。」

  「那這些貨物怎麼辦?」是魂可不想很這對玄谷而言,沒多大用處的東西相處。

  「扔了。」不棄呀的一聲,御馬奔馳而去。

  「扔了?」是魂苦笑,「你說扔就扔,就算沒什麼價值的貨,好歹是人家的心血結晶。吳伯!這裡交給你。」他拉過一匹馬。

  「你要去哪?」阿飛趕緊上前,「我也要去。」

  是魂挑了下眉,無異議的聳肩,「上來吧。」

  第八章

  沉浸在銀色的月光中的落日山莊,坐落在落日湖之中,僅以扁舟來往載送來訪的客人。

  「不救!」廳堂上一個懦雅的男子猛打呵欠,嚴以拒絕一個身材福泰的中年男子。

  「求你救救我唯一的命根子,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懦雅男子微微頷首。

  「你是答應,用我小女的命來換?」

  「我什麼時候說可以了?」女孩子的命就不值錢,重男輕女,迂腐。

  「可是你剛剛點頭了。」

  「去!」懦雅男子不客氣的發出嗤聲,「既然你不同意我們的交易,那句沒什麼好說的,方管事,送客。」

  這時,僕人領著不棄和是魂一同進入,與方管事及福泰的中年男子擦兼而過。

  「無雪,又假扮你哥哥了。」是魂調侃著懦雅男子,識破她的偽裝。

  「是大哥,不大哥。」無雪嫣然一笑,跑下廳堂,「大哥身體不好,當然由我來坐鎮,這幾位是?」她打量著女扮男裝的阿飛,之後視線落到不棄懷中臉色蒼白的若男,心下有些瞭然。

  「你大哥呢?」不棄淡漠的問,拚命壓抑內心的惶恐不安。

  「方管事,帶他們到日曜齋。」無雪深思的瞥了眼不棄,「不大哥,你沒忘記大哥訂下來的規矩吧?即使你的身份非比尋常,也地照規矩來。」

  不棄沒答腔,隨方管事穿過拱門。

  「救命抵一命,誰來為她抵命?」是魂與不棄並肩沉吟。

  「我來抵。」阿飛眼神堅決,事因她而起。

  「可惜你的命不值錢。」幽邈的嗓音宛若漂浮的雪絮,輕柔飄忽不定,感覺不具任何威嚇力,卻又向涓涓細水,流過每個人的心扉。

  涼亭內,穿著鬆垮麻布衣的削瘦男子,與一個著灰袍正背對他們的男子對弈。

  「無命,下去。」只見灰袍男子擺擺袖,精瘦男子身形如鬼魅般離去,說他是鬼魅,一點也不為過,因為沒有人不用腳走路,他是用飄的。

  阿飛登時全身起了陣雞皮疙瘩。

  灰袍男子轉過身,竟是半張蒼白如鬼,半張赤紅色似充血的臉孔,若走在大街下,絕對會被當作妖怪。阿飛嚥了嚥口水,揪緊是魂的衣服。

  「你平時的膽子呢?」是魂挪揄。

  「你管我!」阿飛送他一個白眼,戒慎的盯著那張詭異的面孔,「你真的是無常怪醫?」震撼的心臟不停鼓勵,何其平凡的她,竟能見到如此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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