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忍俊不住的縱聲大笑的離去。
不棄則攢起眉鋒,不悅的將門關上並閂起,阻絕任何人沒事來找她。
「不棄,為什麼?你要了我,那玄谷千金怎麼辦?」若男吃力的撐起身,沒受傷的手攀著紅帳扶持,「她為了你,連玄谷的珍貴藥材都肯送給你,這份情義你怎麼還得了?」
「我待她像妹妹。」不棄走到床畔,輕輕將她抱起,感受她的心跳貼著他的胸口,她是活生生的在他懷裡。
「但她愛你。」她揪著他的衣角,激動道。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
「如果……如果你愛她,事情就不算過去。」若男壓抑著心頭滿溢的酸澀,「我成全你們。」
「然後犧牲你自己?」不棄沉下臉,瞪視正咬著下唇的她,「你以前的勇氣呢?你對我的愛到哪裡去了?」他忍不住低吼,她當他是什麼?
「還在心裡。」若男噙著淚,吞下喉中的哽咽。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心。」怒火燃去他的理智,他將她放在床上,雖然氣她竟狠心捨下他,但仍顧慮到她大病初癒。
「你想做什麼?」清澄的水眸望入他熾烈的眼,她心跳如打鼓。
「你不聰明,但也不笨。」他嘴角微挑,輕柔的將她的衣衫褪下。
「我的身材不好看。」她漲紅了臉,無法用手遮掩,因為唯一能動的皓腕比他攫住。
「我也不好看。」不棄脫下自己的衣服後,躺到她身側,抓著她的手來到他胸前,「想看看嗎?」冷冷的嗤笑聲中,有著掩不住的譏誚和深沉的悲痛。
她輕觸著那疤痕,「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來的嗎?」
「我爹。」他閉了下眼後睜開,深不見底的兩泓釉潭倒映著她的容顏。他的手撫上她的臉,摩挲她的唇,她的碰觸令他燃燒,同時也治癒他。
若男沒開口,定睛望著他,雙幕若水晶班澄澈,散發晶瑩的光澤,照亮那幽邃眸子深處。
「我爹是個武人,要求一切完美,完美的妻子、完美的家庭,但太完美也是有缺陷的,當他發現完美的妻子,背著他不知偷了多久的漢子,憤怒的他失去了理智,抓著我問我娘,我是不是他的種,我娘的愛人在她面前被我爹凌遲,她像發了瘋的搖頭否認,而我胸前這兩道疤就是這麼來的。」
聽他平靜的訴說著過往,彷彿旁觀者似的,那一切好像不是發生在他身上,若男的胸口被心痛填滿,她伸出手想揪著他的衣角給他安慰,才發現他已一絲不掛,而掌心下震顫的身軀,藏著回憶的悲哀,她心慟得無法收回手。
「至於背後的疤,是我娘在殺了我爹後,將我推下斷崖而來的,我永遠忘不了我娘眼中的怨恨,她的詛咒就像胸前的烙印如影隨形。」
不棄的聲音頓了頓,「後來我才知道,我娘是我爹仗勢娶來的新娘,他是將我娘和她愛人拆散的元兇。所以我發誓,絕不要步上我爹的後塵。」他以為只要不愛人就可以避開,只要不娶妻就不會發生悲劇,「但我卻愛上了你。」
「你不會說真的吧!」懷著一絲絲不確定,若男的心被狂喜淹沒。
「需要我用行動來證明嗎?」他目光灼灼的睨著她。
她一抬頭,被那對燃燒著火焰的眼睛被吞噬,奔竄過心頭的情愫使她心跳急速躍動,溫柔的情火保衛著她,僨張的血脈因他悸動著。
「我愛你,可是靈玉她……」她感到心動,可是女性的矜持和理性告誡她,愛情是擁有及付出,不是獨佔,她很想獨佔他,但勢必會傷到另一個愛他的女人,她情願選擇擁有愛情,曾經擁有,何必在乎天長地久。
不棄怔住,驀地恍然大悟,「你在吃醋?」滿足的律動在他心裡跳躍。
「才沒有!」她靦腆的垂首。
他托起她的下顎,「你的眼睛都寫出來了。」他的笑意更深,像一隻逗耗子的賊貓,眼中閃著邪惡的目光。
若男漲紅了臉,驚呼一聲,忙不迭捂著眼,「不許看。」
「別隱藏住你自己。」
「你一定會覺得我很貪心,沒辦法,看到我爹和娘之間恩愛的感情,我實在不想和其他女人分享你。」脫口而出的話,讓她耳根子一陣熱。
「這話代表你是愛我的?」
一股熱辣辣的氣息子腳趾衝上髮梢,若男不好意思的垂下眼。
「那是否表示你已經同意嫁給我?」
「嫁給你?」她杏眸圓睜。
「這樣你就是玄谷中人。」
「玄谷?」他是玄谷的人?他不是地獄門的少主嗎?若男憂不知他是玄谷四聖之一。
「我的另一個身份是玄谷四聖之玄地。」
「玄地?」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九官鳥,「那靈玉呢?」
「她是玄谷千金,我師父的女兒,我們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愛極她吃醋的模樣,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她微愕的朱唇。
「那麼你們之間,根本什麼也沒發生?你對她只是兄妹之間的感情?」她的心跳急促。
「不諱言,小時候見到第一個不怕自己的女孩,難免有些心動,但那不是真正的愛。」
「是日久生情。」聽得出來他對靈玉仍有舊情,她不是席位的撇撇嘴。
「你的醋勁還真大。」他輕捏了下她的俏鼻,「靈玉是我大師兄的未婚妻。」
「如果你們兩情相悅,還怕沒機會?你們一定是不敢面對自己,找什麼師命難違,不想對不起大師兄來當藉口。」她嘟著嘴。
「或許吧!但幸好我沒真正愛上她,否則,又怎麼能遇見你。」他深情款款的注視她,輕撩起她垂在臉頰上的一撮髮絲,舉至唇邊吻了下。
若男的雙莢酡紅,感覺身體在發熱,狂野的心跳為著漸升的情慾和記憶中那段熱吻。
「睡吧!」不棄深吸了口氣,平抑下自己的慾望,不想傷了她。
感覺他的收斂,她的秀眉彎起,「你不是說要用行動來表示?」未經大腦的話燙了她的舌,她全身的血液像熱燙的岩漿流竄過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