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夠保住龍府,我就不愧對龍大哥在天之靈。」提起包袱,還有一個珠寶盒,這應該還他。
「我也跟你走。」這個腦袋裝石頭的男人,居然讓君姐走!封修羅看在眼裡,心裡有數,君姐會離開全因為他。
莫小君拍撫著封修羅,淺淺一笑,「傻孩子,你沒地方可去,龍府會是一個很好的棲身之所,而寶兒還小,也需要一個家,龍御雷雖然冷冰冰的不愛笑,倒也不是器量小的男人,他不會趕你們走。」
「那你為什麼要走呢?」
「我欺騙了他。」她幽幽歎息。
封修羅慌了,「君姐,你跟他解釋清楚不就得了?你不是說他不是那麼小器量。」
莫小君搖搖頭,「如果事情有那麼簡單就好了。」走出房門才發現所有的老奴僕全站在庭院裡。「你們這是做什麼?」
「莫姑娘,你別走好不好?」李大娘紅了眼眶。
「莫姑娘,你走,老奴也跟著你走。」佝倭的義叔伸出骨瘦如柴的手緊緊握著她,她心一慟。
莫小君感覺眼眶濕了,「你們別這樣,龍府需要你們。」
「莫姑娘。」所有的老奴僕都哽咽。
「別這樣,又不是生離死別,一有空我還是會回來探望你們大家。」莫小君拍了拍義叔。
「我們去找二少爺講情。」突然有人提議。
「對俄們去問二少爺為什麼要把莫姑娘那麼好的人趕走。」李大娘拔高了嗓門,粗臂一揮。
「不用去了,那個傢伙一早就陪他的未婚妻出去了。」封修羅淡語打破眾人的企圖。
「那我們去門口等!」
眾人起哄。
「不要,你們犯不著為了我一個人跟他起衝突。」畢竟他是龍府的主人,萬一惹火了他,只怕這裡所有老奴僕全會被驅逐。
「誰怕他,拼著老命,我也要同他爭到底。」
義叔氣憤填膺。
「義叔,你別這樣,你別讓我難做人。」莫小君眼波流轉著乞求,「拜託,就讓我能安心的離開好嗎?」
「莫姑娘。」李大娘淚如雨下,「你為我們犧牲太多。」
「好啦!別說了,龍府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你們去做,我不想說再見,你們快去做你們的事,別送我了。」強忍著眼中的淚,莫小君強撐著笑。
「莫姑娘。」義叔不捨,「就讓義叔送你好嗎?」
莫小君搖搖頭,掙開他的手,「龍府還有事等著你去做,快秋收了,田里還有一大堆活。」
「莫姑娘,我去廚房弄些吃的給你帶在路上。」李大娘迫不及待往廚房方向跑。
「莫姑娘,我縫了幾件衣服,我馬上去拿。」
「莫姑娘,我做了一頂草帽,去拿來給你。」
老奴僕急急忙忙的離開,霎時,庭院內又恢復昔日寂靜。
「封弟,這個麻煩你替我拿給龍御雷。」將珠寶盒交到他手裡,猛然想到頭上的木簪,她二話不說的拿下,不捨的看了一眼,「還有這個。」
「君姐。」封修羅拿著珠寶盒和木簪,心中不免有些氣龍御雷他死到哪裡去,只有他能夠留住君姐,他卻跟女人廝混。
「寶兒,對不起,娘不能陪你了。」在嬰兒額頭一啄,莫小君勉強的笑,揮別封修羅,「你別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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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府大門外的羊腸小徑上,遠遠望見龍御雷跟玉芙蓉相擁。
「原來你在這跟女人卿卿我我。」封修羅抱著寶兒走上前,倚著路旁的柳樹冷眼旁觀跟玉芙蓉談天的龍御雷。
「雷哥,你保重,我會在漕幫等你的。」玉芙蓉拋下哀怨的一眼,「春兒,我們回去了。」
「海兒,送芙蓉一程。」龍御雷吩咐。
「不了,我的轎子就在前面,這只有一小段路。」她希望的是他送她,但他卻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施捨。
「王小姐,別讓我為難。」海兒知道公子的脾氣,躬身一禮。「請。」
玉芙蓉挺直腰,優雅自信的離去,雖然無法得到他的心,但,她還是維護她女性的尊嚴。
目送她遠去後,龍御雷看也不看封修羅一眼,就要回龍府。
「且慢。」封修羅擋住他。
「讓開。」平板低沉,音量不大,透著冷厲懾人的威嚴。
「這東西是君姐要我交給你的,還有這個。」封修羅遞出珠寶盒,以及一支用布包好的木簪。
「她把這交給你?」龍御雷沒忘當她收到這木簪時,臉上露出小女人的嬌羞和喜悅,她應該很喜歡這木簪。為什麼……
「嗯,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對冤家一個冷冰冰的不解風情,一個單純遲鈍。
「她呢?」他捏緊手中的木簪。
「她要走了。」
「走?」龍御雷一怔,呼吸停止,感覺心被刨空。
「她要離開龍府了。」這男人還呆呆的站在這幹嘛?
「離開,她要走了?」龍御雷失神的望著遠方,不自覺的使上手勁,啪一聲,珠寶盒碎裂,木簪斷成兩截。
「沒錯,不過,我想她現在人應該還沒離開。」封修羅話聲未完,羊腸小徑上已失去龍御雷的身影。
「動作真快。」封修羅咕噥,不過有他在,應該留得住莫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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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海兒特地搭的馬房,莫小君走進來,她想跟龍御雷道別,可是他不在,所以她想跟他的馬道別也一樣。
「神風,很高興能認識你,不過我要走了。以後大概也不會回來,你自己要多保重。」
「站住。」一個微喘的聲音不怒而威的響起。
「龍……龍御雷?!」她一震。
「誰讓你叫這個名字。」聽到她生疏的叫法,他怒髮衝冠。
「是是……二少爺。」結果反而更糟,莫小君瞄了瞄他一臉的黑。
氣氛一下子陷入悶窒。
「我……我是……」她好高興能看到他,可是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你在這做什麼?該不會又想偷什麼吧?」龍御雷面色不善,慢慢的走近她,她心怦的一跳。
她不自覺的後退,「沒……沒有,我只是跟神風說一聲再見。」他非要那麼傷人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