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略低頭瞥見她重戳在自己胸上的手指,再凝視她被怒火燒亮的眸子,而後意味深長地開口承認:「沒錯,是我未經你的同意,私自帶你來。」
好啊!總算認罪了吧,那她可以名正言順地討伐他的罪行。
她清清喉嚨,音調高昂地開口怒罵:「你知道不知道這種行為犯法?」
「知道。」
「知道你還做!我是你弟弟的老婆,又不是犯人。好歹你也要叫我一聲弟妹,問都不問就把我送到這兒被人拷問,生命受威脅。」她不滿地丟了一大堆怨言。
傑森遲疑半晌後,掀了掀性感的薄唇道:「沒有人會動你一根寒毛。」
她聽了絲毫不感激,還賞了他一個白眼:「難道剛剛那個老頭說的全是假話?」
「我不會讓他那麼做。」
方勝男對這個承諾半信半疑。
「你行嗎?」那個目空一切的老人,不會為他而改變主意,「可剛剛你的反應讓我沒有信心。」想到他方才悶不吭聲地讓他爺爺罵,實在沒多大的說服力。
「現在你只能相信我。」
那雙美麗的大眼把他從頭到尾斜睨了一遍。
只好暫時妥協了。
她態度高傲地道:「我要最好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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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自從打完電話後就見你悶聲不響。是不是勝男姐很生氣?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好了。」
說話的雲平,是一個外表很斯文秀氣的男孩子,看起來彬彬有禮,實際上也是如此,不過他的個性卻非常的倔強,面對同性愛人凱文常有孩子氣的舉動。
偏偏凱文甘之如飴,反而更粘他,對這個小戀人充滿寵愛。
這次他們不告而別,丟方勝男一個人獨撐大局,雲平怪不好意思的,方勝男很疼他,把他當成親弟弟。
他一時受凱文慫恿,就糊里糊塗地上了飛機,抵達這個度假樂園。
他昨天很內疚地忍不住提出要提早回家,凱文二話不說便攬下任務,跟方勝男求情看看是否能多擔待幾天。
誰知打完電話後,凱文陷入長長的沉默中。
凱文突然抬頭凝視他的愛人:「我好像沒告訴你,關於我在美國的事。」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以為他想炫耀之前輝煌的交友紀錄,雲平賭氣地撇過頭。
沒辦法,即使凱文把他捧上天,他還是對他嬉皮笑臉的個性沒安全感。
凱文小心翼翼地解釋:「我說的是我的父母親。」
雲平有些感興趣了,雖然他仍彆扭地不回頭,耳朵卻豎得高高的,仔細聆聽。
「我父親是美國上流社會的後代,從小接受良好教育,小學到大學上的都是赫赫有名的貴族學校,又是家族的獨子,由此可知我爺爺對他的栽培和期望有多大。結果他在一次聚會中認識了我媽——一個從海島到美國攻讀美術的女子,獨立又堅強,我爸爸在世時常說,他從沒遇過那麼吸引他的女性。」
雲平著迷地坐到他身邊,瞪大眼注視他,用眼神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我爸也是我媽遇過最紳士有禮的男人,兩人互相吸引,我爺爺知道後百般阻撓,還是無法斷絕他們相愛。」他停頓一會兒後,又道,「有一天,兩人相偕私奔,你可以想像我爺爺是多麼痛心和憤怒,他一手用心栽培的兒子,竟然跟一個來路不明的黃種女人逃跑。爺爺和我父親的父子之情就此斷裂。後來我爸患重病,我媽媽因為養我們兩個孩子也很辛苦,積勞成疾,就這樣兩人相攜共赴黃泉,丟下我跟我哥哥,然後我們就被社會局的人帶到我爺爺家。」
「你爺爺願意照顧你們嗎?」
「他不肯也得肯,我們是他惟一直系血緣的親族,儘管他很痛恨我們骨子裡流著東方人的血統。雖然我們是血親,但是他看我們就是帶著鄙夷,常用言語、行動來表示他的高人一等。等大學畢業,替他賺了一些錢後,我就溜到海島來。」還好他跑得快,否則他會變成心理不健全的男人。
「那麼你心情不好跟這有何關係?」
「因為隔了五年多,我爺爺派大哥來找我。」
「啊!那你要怎麼辦,跟他回去嗎?」雲平一想到粘在他身邊的凱文會離開他,不安隨即籠罩心頭。
雖然兩人平時吵吵鬧鬧,不過這段愛情也經歷風風雨雨才能走至今,難道現在就為了凱文的家人而要告一段落嗎?
這小子果然還是愛我的!凱文看到雲平俊秀的眉蹙緊,他再次陶醉在被愛的幻想中。
大了膽子,他毛手毛腳地從身後摟住他,像個色老頭道:「呵呵,別亂想,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雲平聽他這麼說,反身賞他一拳:「那你突然告訴我這個幹什麼?」
冷不防被偷襲一拳,凱文抱著肚子呻吟:「不是啊,我是想告訴你,我爺爺派我大哥來找我,結果好像把勝男抓回去了。」
「啊!那該怎麼辦?勝男姐會不會被你爺爺他們嚴刑拷打?不行,我們得馬上趕回去。」雲平急得連忙從衣櫃取出行李箱,準備打包。
「等一下、等一下,別急。你想有誰能動得了勝男一根寒毛?」
「可是……」
「放心,她好得很呢,別看她外表柔弱,其實個性強悍,誰也欺負不了她,我反倒擔心我爺爺那邊會給她鬧得雞犬不寧。」他搓著下巴想像著不可收拾的後果。
「她終究是落在你爺爺手裡,誰曉得他會怎麼對付她,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成,難得出來玩,我還沒享受夠。」
「你這個冷血動物,勝男姐那麼幫你,如今又因為你遭受無妄之災,你還說風涼話,我今天是看清楚你了。」他氣憤地道。
「哎呀,我會這麼安心,是因為還有我哥在嘛!」
「你哥?」
「是啊,我的雙胞胎哥哥。那傢伙雖然很不好惹,但是心地跟我一樣善良,絕對不會使用暴力,我倒是很期待他跟勝男會擦出火花。」把綁在大哥身上那層桎梏拆掉,恢復以前的本性,那過程一定是精彩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