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可以許永遠和你在一起?」他眼神堅定的凝視她。
蘇小妹頓時心跳加速,雙手碌著鴕紅的臉蛋,藉以散熱。「可、可以,隨便你啦!「她心想,這大寶總會突然的正經,像個正常的男人,對她說著令人迷惑的話。
「好,我希望永遠跟小妹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他虔誠萬分,大聲說出他的心願。
「喂!別冀望太深,沒什麼真實性的,只是給你樂觀的想法罷了。」她事先說明。
他聽了臉色丕變,「那意思是說,你有可能會像上次一樣不要我,丟掉我?」他說著、說著,眼淚又像打開的水龍頭般,嘩啦嘩啦流下。
天啊!她就知道上次想把他送給基金會的事,注定成為她的壞把柄,他偶爾這麼一提,還真讓她心生愧疚,早晚懺悔一次,不知不覺想彌補他。
「不會啦,我絕對、絕對不會丟掉你。除非你自己想離開,總行了吧?」她以人格保證,不過瞧他一臉受傷、心有餘悸的呆樣,讓她不得不塞些話敷衍了事。她豪氣萬千的踩在沙發上,雙手緊握立誓,「只要在我有生之年,我絕對不會拋棄大寶,就算有人威脅我、拿錢誘惑我,我都不會做這麼差勁的事,要不然……」
「要不然呢?」他眼巴巴地等著她說完。
難不成這小子非要她立個五雷轟頂的報應不成。她左想右想還是想不出什麼好詞句。
「要不然生生世世都要跟我在一起。」他逕自想好了。
蘇小妹聽到他稚氣的童言,不由得笑出來。「真這麼喜歡跟我在一起?」
「嗯。」
「跟屁蟲!」她杏波流轉的嬌笑道:「吹蠟燭吧。」
兩人這才高興的吹蠟燭,一起解決香甜膩人的蛋糕。
某日的深夜時分,一聲悶重的撞擊聲音響起,天生的警覺性讓龍行雲敏銳的驚醒,他護著懷中的蘇小妹,銳眼往黑暗的房裡探索,細聞聲音的由來。
是隔壁,起身到陽台的他清楚聽到呻吟聲。
「怎麼回事?」淺眠的蘇小妹因為大暖爐消失,也跟著起床。穿著單薄的睡衣,她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廳。
龍行雲趕忙幫她披上外套。「隔壁有聲音。」
「有聲音?隔壁是那個臭老頭住的,他房子傳來什麼聲音?「她可是想到那老頭就有氣。
「你聽。」他指示。
「沒有啊!」蘇小妹揉揉眼,打著呵欠。
龍行雲從小接受武術指導,對於一般事物的靜動態特別關注,這技能也並沒因為記憶的喪失而遺忘,所以他才能靈敏聽到隔壁的異常。
"真的有,張爺爺在哀號呢,好像在求救。"
"他會向人求助?算了!"還是回去睡回籠覺好了,天氣真冷。她拖著腳步往房裡走,身後的人卻不移動,她狐疑的望向大寶。
他囁嚅道:"你平常教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鋤強扶弱,要幫助老弱婦孺,要有一顆善良的心,所以我想過去看看。"
蘇小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我不是也教你此一時彼一時嗎?白天說的你全都忘了。"
「我知道,可是……」龍行雲滿臉受痛的低頭不語。
蘇小妹拍了下額頭,莫可奈何的搖頭道:「去吧、去吧。你一定要吃到閉門羹才會學乖。"
可是事情的發展真如龍行雲所料,他才撞開門便看到張老先生倒臥在地上,是寒流來襲引起心臟病發。
救護車呼嘯而來,他們家的那條巷子口擠滿左鄰右舍,當醫護人員詢問親屬時卻組人回應,這也難怪,張老先生住在這裡十年之久,但平常獨來獨往慣了,還疏於和鄰目交往,所以大家一問是三不知。
後來龍行雲自告奮勇的坐上救護車,氣得蘇小妹只好跟上去,在車上罵了他好一頓。
這個大寶幫人老是顧前不顧後,就拿上次的事情來說好了,樓下的黑社會兄弟是附近鄰居能躲多遠就閃多遠的角色,偏偏那麼巧,剛好被大寶瞧見他們以前的大哥刁難他們。原來是他們想重新做人,但之前的兄弟根本不放過他們,三天兩頭來騷擾示威。
她家的傻大個便義憤填磨向分局報案說有人被欺負,結果那位帶頭的老大以恐嚇罪人獄,而他們又可以脫離黑道,說起來大寶還是他們的恩人。
所以第二大她睜著朦朧睡眼開門,卻被四個滿臉橫肉又滿是刀疤的男人嚇得尖叫時,絕對不能怪她,因為她根本不曉得他們是來道謝的,還以為大寶又犯了誰呢。
現今社會人人自危,他這麼熱心助人,她實在欣慰又害怕。
等到張老先生清醒時,已是隔天晚上。蘇小妹就坐在病房裡,與病床上的張老先生尷尬的面對面,說不出一句話,「理他的是笨蛋」的話言猶在耳,這會兒馬上靈驗,她真是笨蛋。
「嗯……」
「你……」
想不到兩人又同時開口,這下又停頓了一會兒。
「謝謝。「張老先生終於打破沉默的說話,一開口就來這麼一個大恩惠。
蘇小妹接得措手不及,笑得挺不自在的。「哪裡,是大寶的功勞,是他聽到你聲音,我不過是舉手之勞,打電話叫救護車。」
「很多人對舉手之勞還無動於衷。」他語重心長的說。
「什麼?」她聽得模糊。
「沒什麼。」話匣子一下關上,兩人又說不出活來。
蘇小妹突然想起醫護人員的提醒,要張老先生的資料。
「張先生,要不要我幫你通知家人,好讓他們來幫你辦住院或看護你,免得家人擔心。」
「我沒家人。」張老先生落寞的神情,令人不忍。
此時龍行雲捧著水果進來了喳呼著。「張爺爺吃水果!」
蘇小妹見狀,忙斥道:「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曉得在醫院不可大呼小叫,萬一吵到張先生怎麼辦?」
「不會、不會,不會吵到我,大寶很乖又懂事,我很喜歡他呢!要是兒子沒早死,也有這麼大了。」張老先生說著、說著,鼻頭一酸,忙遮眼的別過頭,老淚縱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