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剛是我的義子,是個青年才俊,正在國外唸書,特地回來參加姊姊的婚禮。你瞧!他們真是金童玉女,年齡也相仿,真配啊!」
袁韜不知方四海的用意,不過大概料得到他此舉是下馬威。上次的奪綠瑤之舉,恐怕讓他心有芥蒂,因此故意來此一招。
「是嗎?」他不置可否,客氣的笑著,心裡卻翻騰不已。
方四海又繼續道:「綠瑤真是個好女孩,上次那些老友都嚷著想再見她。」
「呵!我還以為四海叔挑選女婿很嚴格,誰知最後還是落到白文德身上。」袁韜禁不住挑釁,也出招了。
方四海豪爽的大笑,「哎呀!優秀有什麼用,我錢賺得夠多了,不需要再找個人來幫我賺,況且白家人的個性你應該曉得,這種快絕種的人類可是稀有動物,我一輩子心機算盡,現在就喜歡和這種人相處。說來這都要謝謝你讓我認識綠瑤啊!」
老狐狸,葫蘆裡賣什麼藥?
「你說,阿剛要是跟綠瑤也成一對,綠瑤變成我媳婦,那不知是多麼快樂的事,朋友會羨慕死我的,哈哈哈……」方四海存心氣死他似的,笑得開心,
袁韜依舊客套的微笑,卻在轉身後,優雅的俊容變為羅剎的臉,眼中浮現殺機,怒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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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瑤笑得嘴巴好酸,想不到當伴娘如此辛苦,才兩個小時她的腿就快斷了,因為她又是新郎的妹妹,還得跟一大堆她不認識的客人寒暄。
「你累了吧?」阿剛體貼的端了杯水給她。
「謝謝。」她正口渴呢,綠瑤感謝萬分的一口喝光。
「瞧你的模樣,好似那是瓊漿玉液。」
「對我來說是的。我從不曉得這工作不好做,總以為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走來走去,在新娘子後頭提紗裙就行,誰知是做苦力。雖然新鮮,可是我的腳已經不聽使喚直發抖,我怕我會在大庭廣眾下暈厥。」
「放心!你倒下之前,我絕對會比你早躺下,當墊背的。」
綠瑤想像那畫面,噗哧笑出聲,「哇!伴娘伴郎雙雙昏倒,那肯定上報紙頭條。」
阿剛煞有其事的點頭,「不錯、不錯,我不用打家劫舍,在台灣便會很出名。」
「嘻嘻……」她開心的笑。阿剛真是個好人,一直陪她聊天,從不喊累,又很認真的聽她說話,很尊重她。
不像某人,動不動就愛捏她臉,劃她臉,指使她去做苦工,看她出醜,還動不動就生氣,莫名其妙,脾氣怪得很。
「你怎麼啦?臉上表情很豐富,一會兒嘟嘴,一會兒皺眉。想到男朋友嗎?」
「他不是我男朋友,哪有男朋友那樣,愛欺負人又霸道。」想到上次的經歷,她現在想起來還會作惡夢。
「不會吧!有人對你這樣,你還願意與他做朋友?」
「對啊!」她的本意是要開導他,感動他,可是她發現他真的惡性重大,是她見過最可怕的人,「上次他還想殺死我呢!」逮到訴苦的機會,她偷偷說袁韜的壞話。
想不到袁韜就在她身後,咬牙切齒的問道:「我有這麼壞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如臨大敵,反射動作又想逃,又照例被他摟住腰。
他用甜蜜異常的語調道:「哎呀,我還以為綠瑤小姐是很乖巧有禮貌的人呢!誰知竟跟陌生人說我的壞話,真是調皮搗蛋啊。」
「不是,我沒有說你壞話,我只是……」
不容她辯解,袁韜露出迷人的笑容對阿剛道:「對不起,我跟她有點誤會,所以她在鬧小彆扭,因此我必須與她單獨溝通,請容我們告退。」
袁韜紳士的舉動,讓阿剛找不出一絲理由反駁,他傻傻的看袁韜半拉著掙扎呼救的綠瑤,走到大廳的隱密處,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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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韜半拖著她穿過重重布簾,來到廳堂的大佈景後頭,那裡堆了一些雜物,上頭已有一層灰,外頭的聲音在此處聽來十分遙遠,彷彿此處與所有人隔絕。
「袁大哥,我……我真的沒說你壞……壞話,我只是……」綠瑤怯懦的為自己方纔的行為找理由。
見四下無人,不會打擾他們談話,他才停下腳步,從頭到腳打量她。
「呃,我……」一句話說了老半天,她已擠不出別的字眼。
方四海沒說錯,她今天真的很漂亮,清清純純的穿著及膝的白色紗裙,很符合她的個性·
「你生氣啦?」她試探的問。
因為漂亮,就可以與別的男人笑得開心嗎?他不允許,她可是他專屬的。一想到她與阿剛,火從心中來,他一個箭步站至她面前,捧住她的臉,毫無預警的親吻她的嘴,宣示主權。
「唔……唔!」她看著袁韜沉迷的臉在她眼前放大,不停有東西吸吮著她的舌頭,熱氣街上她的臉,血液似乎在她體內沸騰。
在她反應不過來時,他又欺上她的脖子,把她壓在牆上,大手不安分的撩起她的裙擺,撫摸她的肌膚,另一隻手翻起她的上衣,揉捏她的胸脯。
綠瑤腦中一片混亂,不停的想著有人輕薄她時,她該怎麼做。
對,她應該反抗,護衛自己的清白才是!她的手開始四處亂抓,終於握到一樣硬物,她閉上眼,想也不想的往他頭上砸。
「啊!」
哀號呼痛聲響起,表示她成功了。她張開眼,發現袁韜跪倒在地上,雙手抱頭,等他鬆開手,一道紅色的液體從他額頭淌下。
她張大嘴,看著手上的凶器——銀製燭台,還有它鋒利的邊緣。
她感覺自己的雙腳發軟,眼前開始模糊,整個人便失去意識的往後倒。
血流不止的袁韜怕她的頭碰撞地面,趕緊接住她的身體,斥罵暈過去的她,「有沒有搞錯啊?我才是傷患,你這個現行犯竟敢先倒下!」
以為先倒就能規避責任嗎?看著好了,他一定要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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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瑤醒來後已是第二天,她在自己的床上清醒,家人才告知她竟在喜筵上像個睡美人似的睡著,而且一覺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