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囉唆,你滾到這裡來做什麼?」收起來多年的壞脾氣一旦被勾出來,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駭人。
可被他的火焰噴到的不是別人,是曾經在他火爆浪子年代下度過了兩、三年,早已練就一身免疫功力的葉紅鶴。
「嘖嘖嘖,你幹麼又發功了呀?是不是長期的慾求不滿,這會兒在尋替死鬼?」好久沒見到黑狗兄吠人了,如今一見,功力絲毫不遜當年嘛。嘻嘻,「小妹妹,你為什麼會跟他走在一起?能不能告訴姊姊原因?」她又將矛頭指向何以靜。
太稀奇了,這次回國竟然能看到簡雍身邊出現了個漂亮妹妹。嘖嘖嘖,還手牽著手呢,真甜蜜。喜孜孜的眼神忙碌的探來探去,猶不忘回頭給親愛的老公一個「你覺得這個怎麼樣」的眼光。
「我……」沒想到葉紅鶴是這麼直率的人,簡直是跟簡雍有得拼了。眨了眨眼,何以靜被她連珠炮般的話給頓住了反應。
「我看你大概是一時不察的暈了頭,不過沒關係,反正你還年輕,及時回頭還來得及……」嘩啦啦的,葉紅鶴肆無忌憚的開起炮火,眼中卻閃著異常晶亮的照光瞧著何以靜。
猛地一把將被人這麼明目張膽的審視給瞧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何以靜扯到身邊,簡雍沒好氣的瞪著葉紅鶴,「控制一下你的舌頭,還有,你這是什麼眼光?她又不是觀賞用的小猴子。小畢,管好你家的黃臉婆,否則……」
「唷,裘裘,你聽見沒?他在威脅你老婆耶。」葉紅鶴趕忙窩回自己老公身邊以示同盟,有了靠山,更是不知死活的丟下戰書,「怎麼樣,想扁我?好,來呀。反正你那兒是兩個人,我們這裡也是兩個人,哼哼!」
「哼哼什麼?」有氣無力的撇了撇嘴角,簡雍連瞪都懶了。橫豎再鬥下去,一年半載的也沒完沒了。況且,他也沒什麼心情。剛剛那隻小呆鴨送他的悶氣還在肚裡發酵呢,「你們來做什麼?」這次小畢回國還口口聲聲是陪老婆、孩子回來度假的,結果呢,跑公司跑得這麼勤。幹麼呀,怕公司被他給玩垮了不成?!
「我們想念你,怕你也會太想念我們,所以特地過來找你一起吃飯哪。」葉紅鶴急呼呼的搶過話題,「還好碰巧堵到你們。怎麼,你們要去哪兒吃?」這個問題是丟給何以靜的。她想聽聽這個漂亮妹妹的聲音。
「晶華。」淺淺的彎起了唇,何以靜漸漸的習慣了他們之間的唇槍舌戰。也習慣了葉紅鶴大而化之的親和力。她喜歡葉紅鶴,雖然葉紅鶴老是在逗她!
「晶華酒店?太好了,真是有默契耶。我在洛杉磯時還想著回台灣一定要去晶華喝下午茶呢。走吧、走吧,一想到他們的餐點蛋糕我的肚子就餓了。」大剌剌的撥開簡雍仍纏握住何以靜的手,很豪氣的將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你知道嗎,那只黑狗兄愛死了各類蛋糕。」
葉紅鶴喜歡黑狗兄的漂亮妹妹,也喜歡她柔柔脆脆的聲音,更喜歡她看黑狗兄的深情眼光。如果黑狗兄能聰明的留住她,他就可以在她的深情愛戀裡找到幸福!
人家不是常說嗎,沉浸在幸福裡的男人就像是一隻撿到了肉骨頭的懶狗,那她欺負起來豈不是更得心應手了?嘿嘿嘿。
「他從以前就很愛吃了?」貿貿然的就左一聲黑狗兄、右一聲黑狗兄,雖然葉紅鶴沒有明講,但何以靜不必花腦細胞也猜得出來這黑狗兄的真實身份。除了簡雍外,還有誰有這份殊榮。誰教他的皮膚不是細皮嫩肉的白皙呢!
「對呀,他以前還很不要臉的專門打劫我上班摸魚去買回來的蛋糕呢。」提起舊恨,葉紅鶴情不自禁的就送了對大白眼給臉色黑得徹底的簡雍,「走吧,愈講肚子就愈餓。」
「休想,我們各走各的。」簡雍打霍然擴張的鼻孔裡扔出這兩句來。去,不識趣的傢伙,馬路這麼大條,他們幹麼專擋他的路?
葉紅鶴立即轉移目標,「裘裘……」
「沒關係,四個人坐兩部車也比較沒這麼擠。」畢天裘總算是張了金口溫柔體貼的安撫著嬌妻,「反正去哪裡,我們還是可以坐在一起。」對不起嘍,心愛的老婆比推心置腹的好友更重要。漂亮的眼神笑笑的對皺起了眉頭的簡雍致著歉意。
鋼牙猛挫,簡雍真想敲一截石柱子來砸破這兩夫妻的腦袋。看看他們的腦袋裡是不是裝滿了不識相的幸災樂禍。
算了,他只好認了!要不還能怎麼樣呢?那隻小呆鴨早就被行動敏捷的葉紅鶴給拉走了。而且,令他氣結的是,最後他們的確是坐兩輛車。
他跟畢天裘搭一輛車。而小呆鴨傻呼呼的被葉紅鶴那個過動兒給拐上了另一輛車。
第九章
客套的寒暄在葉紅鶴尾隨著簡雍也去搶奪蛋糕餐點時,止於畢天裘的一段話。
「對他有耐心一點,你會如願所遂的。」畢天裘溫文的笑容在葉紅鶴尾隨著簡雍也去搶奪蛋糕時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真誠。
但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讓何以靜愣了一秒,無聲的以眼詢問。
「他是個值得爭取的好男人。雖然他從不輕易的讓人探進他的心。」他對她淺淺的勾起了唇角。瞬間,桌上擺飾的嬌媚玫瑰失了風姿,「別輕易氣餒,真愛總是得之不易的。」
這個男人確實有張令玫瑰花也花容失色的絕色臉龐。
「為什麼?」這個問題是她揣在心裡許久的疑惑與痛源,「為什麼他總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知道簡雍對她是有感覺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喜歡她。如果小戎她們的「調查資料」沒有錯誤的話,她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他唯一一個較正式的女性朋友。可是他卻始終是隔了一塊透明玻璃跟她相處,讓她看得清晰,卻是觸不進心坎。
「因為他有個全心全意付出一切,只為了討好妻子的父親。而那位在簡家受盡寵愛、任由她予取予求的母親卻在對婚姻的新鮮感消失後,便一點也不珍惜的拋夫棄子離家了。」畢天裘第一次揭人隱私,而且是死黨的椎心之痛。這雖非他所願,可是不這麼做,簡雍的疏離會漸漸的逼退何以靜的愛。因為他看得出來,簡雍是喜愛何以靜的。雖然他什麼也不願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