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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林甄意愛恨交替的變形臉孔浮上葉紅鶴腦海裡,駭得她猛打著哆嗦。

  極力撥開迷惘後,第一個襲上她腦子的想法是,畢天裘是個壞痞子,很惡毒、很卑鄙的小人。既然身邊有個漂亮的女紅妝相伴,為何還要來招惹她?但立即的,她否認了霸佔在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

  裘裘沒有愛過林甄意,是林甄意一相情願的。

  可是,他真的從沒沾惹過林甄意嗎?反反覆覆的聲音在腦海中爭執、辯駁,更讓她的心溫暖不起來。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為了愛情變得……可以說是面目可憎亦可悲,她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葉紅鶴好同情林甄意,但是,她也好喜歡裘裘。若是初到洛杉磯之際,要她放棄他,她一定是二話不說的拍拍屁股,瀟灑走人,可如今的她,卻是感情趨於柔弱得像是要步上林甄意的後路了。

  天哪,她該怎麼辦?

  ???

  嗯——用力將肺部充滿了咖啡的香濃氣味,簡雍動作流暢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心滿意足地端起桌上的盤子,眼光一接觸到盤子裡那一大片等待著自己宰殺的奶油蛋糕,垂到嘴角的口水差點沒來得及給吸回去。

  幸福的滋味莫過於如此了。

  一大塊可以餵飽肚子的奶油蛋糕,一杯芬芳可口的卡布基諾,還有一塊權充後補的起司蛋糕,而這一切,只他一個人獨享!

  唉——這才叫人生哪!

  叉子才剛戳到奶油蛋糕身上,他不經心的自光潔的透明落地窗望去,一條纖瘦的熟悉身影自他愣了一下的眼前晃過去。

  呃,那不是葉紅鶴那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囂張女人嗎?

  走得搖搖擺擺又一副心神不寧的辛酸樣,不用太浪費腦細胞,光瞧她的背影就可以猜得出來,這小倆口絕絕對對又情海生波了。

  慘了!這是簡雍腦子裡浮上來的第一個想法。

  早知道就別那麼多事的讓無聊的眼光四處亂瞄,現在可好啦!插手也不是,不插手更不是了。

  不捨的望著滿桌子的彷彿朝著他搖旗吶喊的美食,再望著那個失心人飄然得像是腳未沾地的走進大門,越過氣派明亮的大廳,然後踱向電梯的身影……那背影將失意的心情完完全全的表露無遺!

  唉,我這又是招誰惹誰呀!簡雍簡直想狠狠的給自己幾個拳頭來洩憤,他若聰明的話,上個星期早就該該包袱款款,跟古曉芸一起回台灣的,幹麼只為了貪圖能親眼瞧瞧冷面王子畢天裘的情事而賴在這裡不走。

  想歸想,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簡雍還是站了起來。

  出門在外,是需要朋友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他這款有義氣的人該做的事,也是一種「不得不」的義務,唉!

  為著這份無法拋卻的義氣與義務,簡雍神色凝重的跨出電梯,一步一腳印的朝著失意人的房間走去。舉起手,驀然低抽了口氣,忿忿地用腳踢開房門。

  見鬼的,這裡是人來人往自由通行的飯店,不是防衛措施一流的總統府,這個囂張女人以為自己很安全哪?回到房間連房門都不關,想幹麼?引人犯罪呀?

  不甘不願一瞬間衍成了火大,一走進去,他便低吼著:「白癡女人,你是嫌命太長了不成,為什麼不關門……咦,人呢?」倏地閉上嘴,他吶吶地瞧著空空的房間。怎麼沒、沒、沒、沒、沒人?

  緊張了一秒後,這才注意到盥洗室的那扇門板緊緊地闔攏著。

  「去,一回來就藏進去,害我虛驚一場……」等等,她一回來就將自己給鎖在盥洗室?

  通常,盥洗室除了用來刷牙、洗臉、洗澡、上廁所,還有……想不開時的最佳場所!!

  猛地吸了口氣,簡雍握緊拳頭,「砰、砰、砰……」拚命地捶著門。

  因為又急又驚又惶恐,當那扇門在他期待又驚詫中拉開時,下落的拳勢根本就收不住,狠狠地擊中葉紅鶴臉門正中央。

  「該死!」惡聲惡氣地詛咒著,他身手矯健的一把扶住她向後仰跌的身子。

  滿天星斗炫了她好幾秒,但是,透過灰灰白白的迷霧,葉紅鶴瞧見簡雍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心中一揪,眼眶更是添染著紅意,不自願地,眼淚就迅速地湧進眼眶裡,發白的嘴唇還扁了扁,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淒涼樣。

  擔心地看著她眼鼻紅通通的憐人,偏頰畔卻白兮兮的嚇人,簡雍驀然旋身走向床鋪。不行,他得打電話請人送些冰塊上來敷一下。

  看見他轉身,似乎打算就這麼拋棄她的樣子,葉紅鶴手裡緊緊的揪著剛剛拿來拭去淚水的小毛巾,突然覺得全世界的孤獨與失落都擠到她的身子裡。

  「孤身」處在異鄉,常常是感情最薄弱的時刻了,尤其是心酸意愁的時候,看見了簡雍熟悉的臉孔,就似看見了自己的兄長般,滿心的委屈一發不可收拾的全冒了上來。

  嗚……「黑狗兄。」人一難過,哪還會記得修飾什麼言辭,下意識地投進他懷裡,口裡不知不覺的就喊出了自己在心底封給他的綽號。

  詫異又緊張的環住她飛撲過來的身體,簡雍被她這個兇猛的撲勢給壓上了床鋪,有些手足無措的抬著僵硬的手臂半晌,見身上的女人似乎是一時片刻還不打算停止,這才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幹麼灑那麼多苦水呀,出了什麼事?」黑狗兄,這女人還真叫得出口?!

  沒錯,他皮膚是黑了點,人也沒她心愛的裘裘斯文,但,黑狗兄?

  唉,看在人家這會兒哭得摧心裂肝的難過樣,他再落井下石的為自己討回公道,就有點太那個了些。反正他是坦蕩蕩的君子,要報仇三年不嫌晚,將這個仇刻在牆壁上就行了,他總逮得到機會的。

  「好啦、好啦,你不說究竟是誰欺負你了,我怎麼幫你伸冤哪?」其實簡雍知道自己這話是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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