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強塞進她口中的是……他的舌頭?!
媽呀!
這下子,真的是斷了氣了。嚶嚀一聲,李淑堇昏了過去。
啞然失笑的望著懷中失了神智的小女人半晌,陸榷連歎氣都乏了力。
***
快步的走出這棟位於敦化北路的辦公大樓,步下最後一階時,李仁耀突然停住腳,回過身,瞇起了眼仰望著眼前高聳又摩登的建築物,抑在胸口的陰冷與憤慨慢慢的浮上他瘦削的臉。
大哥他們竟然也認識陸榷那傢伙,什麼時候的事?光這一點,就足已讓他不悅了,而陸榷對小堇那股熟稔又疼溺的態度更讓他心生警惕。
對他,大哥向來是不設防的。要不,以大哥的精明,這些年來自己暗中所佈的樁絕逃不過他的眼。如今再加上個更難搞定的陸榷……若他們的關係再進一步,那自己籌思多年的計劃豈不是得付諸流水了?
不行,他絕不允許有人破壞他多年來的心血!
看來他得提前行事才行了。
***
「幹麼?」李淑堇疑惑的瞪著他遞過來的東西,「送我的?」包得這麼漂亮,寶藍色的絨布盒子,還有那個鮮紅色的蝴蝶結……依常理判斷,裡頭的東西絕脫不開是飾品之類昂貴的玩意兒。
可是……無端端的……
「我不要。」他想做啥?收買她?他今晚提早接她出來,就為了這樁事?
「你連看都沒看。」
臉色未沉,口氣依舊,可她仍聽出了陸榷幾近平穩音波裡的那股子震動。
他有點——點——點——點兒光火了!
「哎呀,不必看也猜得出是什麼東西啊!」嘀咕歸嘀咕,她還是乖乖的伸手將盒子接過來。
總之一句話,她還是很孬!
「是什麼?」聽到她的咕噥,陸榷忽地伸手壓住她解蝴蝶結的手。
「啊?」她詫異的仰瞪著他,「什麼是什麼?」
「裡頭的東西。」
眉心勾起了幾條細紋,李淑堇有那麼一秒鐘的怔愣,然後才會意的哦了起來。
「我猜,是項鏈是不是?」見他微搖了下頭,「那,手鏈?」他仍是搖了搖頭。「胸針?」他還是搖搖頭,「到底是什麼啦?」一般絨布盒子裝的不外就是這幾項飾品嗎?
「答案不是在你手上?」
不是她敏感,他的口氣真的有一股沉冤得雪的味道耶。淡淡的飄了個不跟你計較的眼色送他,李淑堇繼續手中的動作。快手的拉開結,有些忐忑及期待的揭開絨蓋。
「這是……咦!」這是什麼東東?
細條的金線漾著柔柔的黃光,蜿婉蜒蜓的托勾了好幾顆小心,心與心間鑲著鑽,亮晶晶的炫著眸子,寶藍色的絨布襯出它的超凡脫俗,光彩奪目之餘又不掩精緻典雅的造型。是什麼啊?估忖著,李淑堇的興趣來了。
左思右瞧半晌,她忽地感覺,那款式,倒挺適合別在自己今天的髮髻上。
向來,她總喜歡隨意編了兩條髮辮到處晃蕩。可為了陪爹地他們出席今天的酒會,她特地將長髮挽起,幾綹髮絲卷垂在頰際,幾朵新鮮的袖珍玫瑰綴在髮髻右側,意思意思的襯著變化。
若加上這飾物點綴,且嬌、且貴、且嫵媚……「這是,髮飾?!」她半疑的問。
「我幫你。」不由分說的,陸榷取出飾品,將她半旋過身。
「啥?」待他的大手移動在自己的腦袋上頭,李淑堇的反應才完全回歸正常,「不好吧。」微偏著頭,她避開他的動作。
呆子也看得出來,這東西絕非普通的貴重,她怎麼敢收!
「你不喜歡?」口吻是聊勝於無的詢問。
「不是,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這麼漂亮的飾物呀。我的意思是,那上頭鑲了好幾顆鑽石……」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知道,可是,你為什麼無緣無故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想買我?」這個想法相當令人反感,但通常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貴重物品,而這女人又不是他的誰時,這種想法就很容易孕育而生。
況且,他前幾天才剛將她給吻暈了,這會兒就送她昂貴飾品,如果,他真存的是那種心,她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你是無價的。」
「真的?」他斬釘截鐵的話讓李淑堇的心蕩起了溫暖。她是無價的?在他心裡真是這麼想的?
「不准懷疑我的話。」趁她又分神之際,陸榷迅速的將髮飾別好。
悟到他又試圖將貴重物品硬別在她髮髻上,李淑堇下意識的想揮開他的手。怎料手甫舉,就被另只大手給執住,牢牢的圍握在兩人身前。他的另一手仍獨力進行著安裝環飾的工程。
這人,連送禮物都由不得人家說不,還要親身力行的別上去,真是蠻橫到家了!
「你行不行哪?」李淑堇認命的輕歎了聲。
「你覺得呢?」
她不想往歪歪黃黃的方向想的,可是,他的話,就是讓她覺得——意——有——所——指。驀然間,紅潮滿頰,「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別啊?你別想歪了。」該理直氣壯,可偏她說來就是結巴。
「你怎麼知道我想歪了?」
猛地窒住氣息,李淑堇卻噴不出火花。的確,他的話來自推揣,他的回答並不悖離話題,只是口氣讓她感覺出那味道。可是,「感覺」並不能充當證據。
哼,壞人,一天不逗耍她就不舒坦似的。
「不跟你說了啦,每次都說輸你。」嘟著嘴,她悶悶的丟出嗔怨。
「不說了?那,這個呢?」
又哪個?正待旋身詢問,溫熱騷癢的氣息打她頸項傳來,一寸寸的,震撼至染紅的耳垂,逐漸灼熱的熨燙自他逼進的唇瓣伴隨而來。
媽呀,他又偷吻她了!
「這回,不准你再昏死在我懷裡了。」啞著聲音附在她耳畔揶揄著,舌尖還勾捲著她小小的耳垂。
「你又……出其不意的吻……人家了。」不僅是勾著耳垂,像是直勾進她的胸口,她的心臟,擂動如雷。
「啊,忘了你不喜歡我偷襲。」淡淡的逸出一句揶揄,陸榷撤出了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