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們全都很忙、很忙、很忙哩……
「他有空嗎?」心有不安,見Bobo又笑望著她,她不禁用口語詢問。
「有有有,當然有啦。」熱心的Bobo咧開嘴,還給了她一個誇張的歎氣,「基本上,就算是忙破了頭,只要你一出現,何醫生他的心魂早就飛開了,哪還有心思去救人呀!」
「呃……呵!」回不了嘴,她只能笑著。
「Bobo,你別欺負她臉皮比你薄。」還沒踱出開刀房,何悠作輕柔的帶笑嗓音就傳進秦紜妹耳裡。
「是呀是呀,紜妹臉皮是薄了些,但反正沒差呀,她背後可是有個強勁有力的人在撐著腰呢,哪像我,唉,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
「真的嗎?」見秦紜妹隨著她的話笑得更靦腆,何悠作嘀咕著反擊,「等我明天見著了John,再替你伸伸冤。」
「John?哈哈,請便。哼!那傢伙他不要我替他撐腰就已經夠讓人偷笑了,我哪還敢巴望他替我出頭呀?」睨見秦紜妹盈著紅意的笑臉,Bobo嘖著聲,「好啦、好啦,我很識趣的,放你們這對愛情鳥去吱吱啾啾,我走人了。」對他扮了個鬼臉,朝秦紜妹擺擺手,又走回開刀房。
「你唷,人家才說幾句臉就紅成這樣!」何悠作溫柔笑著走向秦紜妹,「一點都藏不了心事。」
「誰教他們的嘴巴一個比一個刁嘛。」
「他們是無心的。」
「嗯。」她當然知道,要不然,每回來醫院找他時,幾次陣仗下來,絕對是臉色發青、發白,哪還可能是羞答答的紅呀!「很忙?」
「沒關係,剛好告一段落了。」那些縫縫補補的善後工作可以交給實習醫生,「怎麼今天那麼早?」
「我……」沒見到他時,心急著想快些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可這會兒見他面容有著疲憊的倦累,卻仍是漾著溫柔的淺笑盯望著她,她反倒不知該怎麼開頭,支吾數秒,只能對著他笑彎了眼。
「有好消息?」
「嗯。」她急切的嘴才張開,就見開刀房的門又開了,「還是……還是等晚上再說吧。」她是無所謂啦,可悠作還有工作等著他呢!
「你捺得住?」
「我……」唉,忍在心裡是很辛苦的事,可是……「沒辦法呀,工作要緊,你忙你的去吧。」
「你就特地來說這幾個字?」他笑望著她。
「當然不是,我原本以為你也差不多該下班了。」望了眼他身後開開關關的開刀房門,她輕咬了下唇瓣,「算了啦,我還是先回去好了。」雖然有些失望,可是,救人第一,她真的不希望耽誤了他的工作。
「紜妹!」他開口喚住她。
「嗯?」
「你真的決定忍到晚上才說?」
「嗯。」是挺勉強的,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既然這樣……」側身飛快地睨了眼身後的動靜,何悠作微忖半秒,忽然朝她走來,一臉心有所圖的賊笑,「跟我來。」
「悠作?」他要帶她上哪兒呀?
「噓!」
「你不用工作了嗎?」
「要,可是總得讓我喘口氣吧。」攫著她的手,他快步地踱向長廊的盡頭,再一拐,待兩個人進了樓梯下的窄小空間,這才鬆手,笑望著因一時措手不及而微微細喘的心上人。
「悠作,你拖著我到這裡……唔……」話未及嘴,疑惑的唇就被他飢渴的唇密密覆上。
窒人炎熱的唇粗率但仍帶溫柔的盡情吸吮著無處可逃也不想逃閃的柔嫩唇瓣,聲聲醉人心扉的嬌吟縈繞在兩人耳畔,催促著情慾一而再地焚燒,直待過度耗損的氣息燃盡。
輕嚀一聲,秦紜妹勉強撐開眼,卻心悸地望進一雙深邃幽然的柔情黑瞳。
「想我嗎?」沙啞的嗓音親親密密地問著。
「嗯。」才說一個字,她就忍不住嗤笑出聲,紅著臉,將臉頰貼上他溫熱的頰,「好肉麻唷!」他們幾乎天天見面耶!
「肉麻?」他用鼻端頂了頂她的鼻端,情焰雖已燃盡,但忍不住地又是一陣狂吻襲得佳人氣喘吁吁,「你還沒見識到更肉麻的呢!」
「……噢……悠作……」
「噓!」
「嗯哼!」
完全沉迷在唇舌糾纏的兩人沒有聽到這平空響起的嘲弄,紊亂的氣息在在撩動著彼此體內愈燃愈旺的情焰。
噢,拜託,他們真當這兒是哪處荒郊野嶺呀?這麼旁若無人的,也不怕蔓延的慾火一時不察地燒燬了整座建築物。啐!不過,也真是教他開了眼界,沒想到向來沉穩內斂的何悠作竟也有這麼熱情洋溢的一面哪!
相當不識趣的闖入者擰著濃眉,心忖著,撇了撇唇,蠻悍的黑眸翻了翻,眼白曝現了幾秒,連歎著無奈地將雙臂盤在寬闊的胸前,又靜觀了片刻,見那對愛情鳥的情慾動作愈來愈火熱,他終於忍不住又重重地咳著氣。
再這麼下去,情色的場面鐵定會火辣得教人噴鼻血,而如果不是有要事找悠作談,他才沒這份閒情逸致當那根打散鴛鴦的棒子。
「咳!」
渾然忘我的愛情鳥壓根就丟了耳朵,也拋棄了警覺性,似乎連天打雷劈都驚不醒了,更遑論只是那麼重重一哼。
仰頭沉歎,滿心挫敗的闖入者不自覺地搓著微握的拳頭。去他媽的,枉費他本還想當個識大體的紳士哩,結果……全都是個屁。啐!若不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他早就對全醫院廣播,收門票賺外快了。
「何悠作!」
沒人理會他。
腦門一氣,見接連幾招抑著不耐的斯文叫喚全都失了效,他不禁噁心一起,略嫌豐厚的唇畔逸出一朵賊笑,扯咧唇,破天響雷般地吼了句。
「失火了!」
「嗄?瞿……瞿北皇?」何悠作的反應相當的迅速,摟著懷中的秦紜妹一旋身,利眸一瞟,幾乎是立即的,就讓他瞧見了弓手撐在樓梯扶手,悠悠哉哉在看著好戲的壯碩男人。
「呵,真高興你的眼睛跟腦子沒被過於濃旺的情慾給薰茫了。」唇一掀,瞿北皇露出揶揄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