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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秦伯伯,她呢?」心已傷盡,他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安撫同樣傷感的他們。

  「還能在哪裡!」想也知道悠作口中的她是誰,「昨天晚上,她又作惡夢了。」

  明知道是女兒三番兩次的出爾反爾重重地傷了人家,心中除了對悠作感到抱歉外,還有著對女兒的心疼。親眼看著飽受驚駭的女兒冷汗淋漓的自惡夢中清醒,這感覺也一樣難受。

  同樣是有情人,悠作是被狠狠地傷了心,可阿妹的心裡也不好受呀!

  「又是這個原因!」

  「悠作!」

  「什麼話都別說。」冷寂的打斷秦媽媽的輕歎,他凜著心神仰視天際。

  聽到她又作惡夢了,他心憐又疼惜她的苦楚,但,這一刻,老天,有那麼幾秒的時間,他的胸口竟然浮起了淺淺的恨意。

  恨她三番兩次的臨陣退縮,恨她完全漠視他對她的珍愛,恨她恐懼那份該死的卦象比對他的愛還要深。恨,真的是有了恨。從不知道除了始終堅持對紜妹的深愛外,他還會有這麼強烈的意識衝動,剎那間,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即使是得祭上強悍的蠻力,也要逼迫她完成她自己的允諾。

  就算是搶婚,就算是逼嫁,只要能成功地讓她在老天爺及眾人的見識下真實的成為他的人、他的妻,就算是勝之不武,他也想冒險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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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循言找上她時,胸口曾經磐踞的念頭又竄出來騷動他的意志力。若不是蜷縮在屋角的那個瘦弱的身軀著實引人心疼不已,他差點就躍身上前,橫抱了她就轉身走人,去實現自己的計劃了。

  「悠作?」哭得一片蒼白的臉蛋埋在並弓的膝蓋裡,聽見腳步聲響,她開口輕喚。

  何悠作沒有吭氣,他不想。因為,心中仍蓄著濃濃的怨憤。

  「對不起。」

  對不起?他輕哼一聲,「你這是真心的嗎?」不想嘲諷的,但,他抑不住澎湃在胸口的衝動。

  「我……我不知道自己……我真的不是……對不起、對不起!」千言萬語,只能化成聲聲歉意。

  「對不起?我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

  「可是,我真的是……對不起!」

  「知道嗎?我開始憎恨聽到你說這三個字了。」

  「我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可原諒,但是,昨天晚上我又作惡夢了,你氣我是應該的。」像她這種行事反覆不定的女人,是不值得人原諒的。但,她就是無法讓自己放鬆心懷、釋然地跨出這一步,「一想到那份卦象上……」

  「對,那份卦象。」她不提及,他還可以抑制自己的怒火,偏她又該死的提起這事,就恍若是在火上狠狠地又澆了一桶汽油,燒得他理智俱喪,「中古男人、中古男人,他要你找個中古男人,我不是嗎?」

  「悠作,我……」

  見她揚抬起淚漣漣的白頰,模樣實在惹人愛憐,可這次他真的是火了,旺燃的怒氣瞬時不由分說地攀著了個縫隙狂噴而出。

  「對呀,我不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他氣得聲調都變了,變得低沉、沙啞、還有著難抑的心痛黯然,「那該被千刀萬剮的傢伙說你剋夫,那又怎樣?我相信我的命夠硬,硬得你怎麼克都克不死;說你注定要嫁給曾許過婚諾的男人,我不就是嗎?你摸著良心想想,我被你否決過幾次?我們的婚禮被你回決了幾次?」

  「悠作?」眼淚汪汪的眸子凝望他,久久無法言語。

  能說什麼,任何一個男人受到這種傷害早已拂袖而去,而悠作依然留在她身邊呵護著,可她竟傷害了心愛至極的男人無數次。

  能說什麼?至今她還能說什麼呢?萬般皆是她的錯呀。

  「不能怪你的,或許,真是我太過強求了。」幽幽地,他忽然開口。

  「你為什麼這麼說?」他口氣中的萬念俱灰教她心生恐懼,「悠作?」

  即便是氣極,悠作也不曾用這種挫敗口吻、這種灰心喪志的神態面對她,心一緊,她不禁急了、慌了。

  「你想知道為什麼?好,我可以告訴你,很坦白、很誠實地告訴你,因為我已經厭煩了再這麼週而復始的與你心中的惡魘奮戰。」何悠作深感氣挫的伸手抹著灰敗的臉孔,「事情,該有個了結了。」

  「了結?」

  「對,我已經厭煩再這麼糾纏下去了。」

  「悠作,你在說什麼?」他說什麼?他已經厭煩了?!「你別嚇我呀。」

  嚇她?呵,如果嚇嚇她,自己就能得償所願……「別哭了。」就是見不得她像是要灑光了全身水液般的慟哭,滴滴淚水像條鎖鏈,串起他的依戀不捨,糾結著他猶豫難決的彷徨意念。

  如果,只是嚇嚇她,她便能破除魔魘,那倒是可以一試……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淚水止不住,她心口更是惶然不安到了極點。

  「因為我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情不自禁的伸手拭去她流洩不止的淚水,他輕歎,「徹徹底底的想一想。」

  想?!

  低抽了口氣,秦紜妹被驀然襲上的恐慌擊得無力撐持,身子一軟,哭倒在眼明手快傾身上前扶住她的何悠作懷裡;而他一如以往,沒有因胸口未褪的氣憤而推開她,但,撫拍著她因哭泣而細細聳動的肩膀的大手有了漫不經心的遲疑。

  該怎麼做呢?耳邊傳來紜妹不停歇的嗚咽,他心中已悄然有了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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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決定了?」瞿北皇微驚。

  「嗯。」淡淡的點頭,何悠作的臉上有抹義無反顧的神情。

  隨意一瞥,瞿北皇忽地撇起嘴。

  「你知道的,我壓根就沒想過一定要逼你走這一趟,想不想去都是隨你意願,我只是出錢資助這個醫療小組而已。」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這是在逃避!」如果真是這樣,他可不贊成好友採取這種方式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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