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偷心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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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祈寒依言鬆開摟著她的箝制力道,隨著她略帶不安的視線探去,他不覺眼一亮,半傾身,跟她眼對眼、鼻對鼻的屏氣凝神。

  「他是誰?」

  「誰?」

  「還想唬弄過去?喏,那個讓你一下子就變成緊張ㄇлㄇл的男人哪,他是誰?」貼向她的耳畔,祈寒輕聲低語,「你的男人?」

  晶亮好奇的黑眸瞟睨著她,不到一秒的時間,祈寒馬上又移回那背向著兩人的偉岸身軀,上上下下迅速一掃,賊笑地噘起嘴,無聲的吹著口哨,「看來挺耐用的嘛,你的眼光還挺不錯的。」他故意小小聲地說出評語。

  怒火一起,李竟窗毫不猶豫地又揚起腳來往祈寒腳脛上踹過去,趁他哀號一聲,彎下腰撫向痛處時,她往後一躍,徹底離開他的懷抱。

  「你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活了那麼一大把歲數,思想還是髒得像剛從福德坑裡挖出來的。」啐了啐,若非嫌糟蹋了口水,她真想啐一團吐到他臉上去。

  什麼她的男人不男人的?這種話能聽嗎?而且,祈寒還誇那位客戶大爺耐用呢!嗤!耐用?她怎麼知道?她又沒……用過。

  該死的祈寒,害她臉紅了啦。

  「什麼叫做活了那麼一大把歲數,你祈寒哥哥我今年還不滿三十歲哩!而且,小窗,拜託你下次踢輕一點好不好?我的身體有血有肉有感覺,不像魔鬼終結者那樣堅忍不拔,你也稍微同情一下嘛!」祈寒一臉的痛苦,「真是最毒婦人心,你的心還是那麼毒辣,比起小時候來,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哼哼,我沒用上十成十的力道算是對得起你了。」

  這……她這是什麼話呀?

  不由自主地,他回憶起當年自己興匆匆的背著行囊出國唸書時,這丫頭所使出的那招狠計,胸口猛然掀起感歎,不由得吁起氣來。

  「真不知道我爸他們是將平素的睿智給晾到哪兒去了,從小看著你長大,竟還識不破你的『外柔內奸』,還老動不動就誇你是個溫柔婉約的乖女孩。」想想,她也真是會裝。真是被冠上溫柔婉約這個形容詞,性子較為保守的小?還比較符合哩。

  「什麼外柔內奸?你的話講得有夠難聽。」皺起鼻頭,李竟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祈伯伯他們又沒說錯,我本來就是個最……不,有小?在,我勉強屈就第二好了,可無論是第一或是第二,好歹我們兩個都算得上是溫柔婉約的乖女孩呀。」見他聞言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她的腳又開始起了暴力傾向。

  知她甚深,祈寒將她欲發的怒火瞧進眼底,眉頭一挑,先發制人的伸手,牢牢地攫住她的肩頭。

  「好啦、好啦,你是全世界最乖巧可人的小女人,行不行?」拍了拍她的腦袋,他重新將話題導入重點,「他究竟是誰?你男朋友?」打量的眼神裡有著嚴苛的探索與評分。

  自小起,只要是與小窗碰到面,總愛笑鬧、嘲弄她傻大妹的性子,可若她真遇著了自以為真的良人,他忝為人家的鄰居哥哥,多少也得替沒什麼心眼的小妹子留神一些。

  「你覺得像嗎?」睜著大眼,李竟窗忽然反問一句。

  真奇怪,祈寒怎麼會這麼認為呢?她跟客戶大爺並不是一塊兒出現在他面前,他怎麼還會有這麼荒謬的聯想?

  她的問題一丟出來,祈寒就煞有其事的點起頭來。

  「像、像、像,像極了。」末了,他又附加了令她光火的一句,「看來同樣具有超高度的暴力傾向。」小窗一動手就是十足十的暴力分子,而那男人光看表面就已經看得出體內暴力之蓬勃發展了。

  似水秋眸微微半瞇,她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噴著氣。

  「祈寒,看不出來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麼欠人修理呵?」

  「厲害呀,你怎麼知道?我身邊的人數來數去,滿腦子想動手修理我的人還真是不少哩!」祈寒笑咧了嘴,越過她,瞇著前方的眼裡摻進了濃濃的興味,「似乎,待會兒極有可能還會多加一個人呢!」

  「待會兒還會多加一個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喏。」

  就在他們你來我往的耳語笑鬧之際,瞿北皇又驀地旋過身,暗沉黑眸定定的凝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祈寒沒瞎,絕不會瞧不出對方在直視著他時,毫不迴避的眼中隱含著淺淺的敵意,而他也不笨,憑著男人對男人的一股直覺,自己心中的猜測也該八九不離十,對方絕對是對小窗有了興趣,否則,對方幹麼老用一雙極欲快刀斬亂麻的凶眼直盯著他環在小窗肩頭上的手打轉?

  「喏什麼嘛?」

  「答案就在你後面。」

  「啥?」李竟窗還來不及再追究他話中含意,一個大黑影就迅速的朝她頭頂罩上。

  儘管在教人無法輕覷的大敵襲境下,祈寒仍不畏不懼,笑盈盈的搭著李竟窗的肩頭,半兜過兩人身子,大大方方的率先將手伸向來人。

  「嗨,你好。」

  「嗯。」濃眉微皺,瞿北皇隨意伸手回握,話語相當的簡短粗率。

  「我是祈寒。」注意到那雙銳利的黑眸,祈寒先快速地瞥了眼自己仍死守陣地不移的手,然後以更強勁的力道回握他的手。

  好玩!祈寒不由得暗地竊笑。

  「瞿北皇。」眼尖的瞧出了對方的暗笑,瞿北皇不自覺地加重了握力。

  微挑眉,祈寒淡淡的揶揄溢出唇畔,輕咳了咳,他機警地抽出自己快被瞿北皇捏碎的手掌。

  「我等了你很久了!」不耐地,瞿北皇衝著李竟窗輕吼。

  「呃……對不起,對不起,我一下子忘了你還在車子裡呢!」忙弓身,她急慌慌地迭聲致歉。

  「是嗎?」沒得到解釋,瞿北皇只覺得光火,她一致歉,他反倒覺得嘔了。

  她一下子就忘了他的存在?!

  哼,這輩子,倒是很少人曾給予他這麼輕忽的待遇過。「我知道你應該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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