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順便拿瓶蘋果西打才對。」自己剛才跑來跑去的瞎忙著,又熱又渴。
「你倒是挺悠哉的嘛!」陰陽怪氣的聲響來自椅背。
喝!
聞言,倏屏氣,李竟窗來不及放下高抬的腳,猛然回頭,一瞥見那張怒髮衝冠的大臉,不禁倒抽了口氣。
「你怎麼了?」他臉色黑青黑青的,是才剛跟人吵過架不成?
可是,不會吧?若已經跟小舅舅打過照面,甚至交過手,依她目視,兩人的戰力該會是旗鼓相當、無分軒輊呀,所以他臉上的顏色即使是新添了顏色,也應該是血跡斑斑的青淤色才對,怎麼會那麼快就呈現出黑色呢?
「你!」驀然彎腰,瞿北皇一雙浮著青筋的大手分秒必爭的攀上她的脖子,試了幾次,偏勁力怎麼也使不上來。
宰殺她,會髒了他的手!
哼!
「喂,你想殺人呀?」李竟窗用力的拍了拍他環勒在脖子上的手,「放手、放手啦,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最好。」冷言諷刺,他悻悻然地鬆開手中的箝制。「什麼最好。」她輕咳幾聲,順便吞幾口口水測試一下喉頭有沒有慘遭擠壓,「你這人老是講一些莫名其妙的怪話。」
「你幹的好事!」
「我?」眼珠子一溜,她立即知道……嘿嘿嘿,他真的上鉤了。「喂,他的身材好嗎?」口水氾濫,一雙晶亮明媚的眼中閃著濃濃的興味。
雖說小舅舅年紀不算太大,但,與她還是差了一小截的年齡,所以,那種從小一塊洗澡的事壓根就不曾發生過,只知道小舅舅因為長年在外奔波,暴露在衣裳外的體魄相當養眼誘人,但藏在衣服裡的美景……唉,她就沒這個眼福了。真是羨慕未來的小舅媽,幸福的婚姻生活指日可待唷!
「你!」瞿北皇的眼珠子快氣爆了。
「有這麼難得的機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男人,你還不知道珍惜,淨顧著發脾氣,真是沒腦子。」不是沒瞧見他眼中的怒氣騰騰,可一想到小舅舅人就在這棟房子裡,心裡就像有座又高又大的山嶺盤踞著,硬是穩當得教人不由得心安。嘖,有靠山的感覺真是好!「這年頭可沒幾個人像你這般有眼福哩。」
「看他?我還寧願看你的!」想也不想,他忿聲怒道。
「哼。」沒好氣的噘起唇,李竟窗別過臉,不肯再正視他的臉。
明明像是句褒揚的話語,可自他嘴裡說出,就是無法搭上邊,反而更像是貶的意味。」
「他是誰?」
「誰?」
「還有誰,那個在你浴室脫得光溜溜的男人哪。」瞿北皇氣未消,再想起,怒火更盛,詢問的口吻不免添進了濃濃的興師問罪。「他是誰?」
「你看光了他的身子,卻不知道他是誰?」她氣唬唬的跟他打哈哈。
「李竟窗!」他發誓,他餘生的耐性也快被她磨光了。
「幹麼?」
「你最好別惹我。」
「奇怪,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家,我家耶!你跑來我家囂張撒野不說,還口口聲聲出言威脅警告,意圖恐嚇我?」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李竟窗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久久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這……媽呀,怎麼有這麼蠻不講理的惡霸分子?
小舅舅人呢?
「你說不說?」
「我才不……」她眼角瞥到那雙又蠢蠢欲動的大手,心不禁一凜,才漲大不到十分鐘的膽子又在瞬間縮小,「好啦,我說就是了嘛,你別又故意嚇我,我很不禁嚇的。他是我小舅舅啦。」
再怎麼說,那穩當得像座聖母峰的靠山這會兒人還在屋子裡,等小舅舅聽到她的呼救聲趕來救援時,恐怕她早就慘死在瞿大爺的魔掌之下了。
「親舅舅?」不知怎地,他的怒氣消了一些些。
「舅舅還有半路認來的嗎?」李竟窗反問。
仍挾帶著餘怒的黑眸倏然微瞇,瞿北皇睨瞪了她一眼,不理會她這明顯嘲諷的疑問,沉聲問道:「你為什麼突然辭職?」
她讓他的問題愣住了。
「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對。」
「這……我的辭職與否,好像不關你的事噢?」瞄到他的正經嚴肅,她小聲小氣的輕言提醒。
「關不關我的事不用你質疑!」她的疑惑,一針見血的直刺向他胸口,硬生生的掀起了心中那股說不出所以然的心慌意亂,神情微窒,他忽地惱羞成怒了起來,「我要知道原因。」
「又不關你的事。」她仍犯著嘀咕。
「你再囉唆,信不信我一掌打得你滿地找牙?」
「信,誰敢不信哪!」她謹慎的眼瞪著他蓄勁飛舞在眼前的手刀,一臉怕怕,「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們公司的一些臨時策略讓我覺得不太舒服……」
「狗屎的臨時策略,去!你這女人專喜歡廢話一堆,就不能老老實實的挑重點講?是不是有關你被擢升參與高階會議的無聊謠言?」肚裡的疑惑在得知她原本只是只人人得而喚之的小菜鳥後,一加一等二,不必太深究,太過通俗的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天才女人準是被他的幾句葷話氣出會議室後,慘遭一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雜碎閒人逮到了,一番冷嘲熱諷之下,就這麼給氣跑了。
「喝,你怎麼知道?」神哪他,一猜就中?
「董笑琴准也有份!」
「怎麼你也……咳……我不知道啦!」
「不知道?哼,不知道還能因為這個因素而遞辭呈?怎麼,難不成是你在睡覺作夢時,神明托夢告訴你的?」瞿北皇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道。
去!他就猜到她的辭職絕對與董笑琴那女人脫不了關係!「怪了,她嘴巴那麼壞,我也只有氣一下就算了,你幹麼氣得鼻孔都快冒煙了,像是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呀?」斜瞪著他,「好啦,原因你也知道了,現在……」李竟窗預備起身送客。
「你就這麼丟了工作也無妨?也不試圖反擊?或者是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權益?」她的逆來順受讓他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