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番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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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哼,一群沒有義氣的夥伴!

  「斯坦利?」

  「因為你看起來……呃,看起來……」搔搔腦勺,他老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像樣的形容詞來。又等了等,見斯坦利兀自思考著回答的字句,姜離不禁心火上升。

  「究竟看起來怎樣?」幾天了,心情一直沒舒展開來,現下誰開口他就討厭誰。「你是舌頭被貓咬掉了?」

  都怪那個愛大驚小怪的小妖精,莫名其妙的在他身上踩來踩去,還吐了他一身髒,硬生生的打碎了他原本該是逍遙自在的散心之旅,出這個島時,他滿心不悅、情緒變卒,誰知道再回到這裡,他更加變卒。

  如果當時韃子他們幾個礙事鬼肯讓他一掌劈死她,說不定他會龍心大悅。

  「將軍你看起來,呃,有一點點不太一樣。」想了半天,斯坦利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以前,將軍雖然傲慢跋扈,但卻隨時都是一副提不起勁來的懶散樣;而此刻那雙怒視他的深棕色眼眸依舊寫滿了蠻橫與煩躁,卻顯得精神多了,怎麼,這回出島後,遇見什麼教他精氣蓬髮的事物了?

  鐵定是這樣!

  早知道就該極力爭取到隨扈的機會,也不會錯失「良景」,待會兒,他得找韃子探探虛實才行。

  「哪一點點不太一樣?」再接再勵擠出自己所剩不多的耐性,他就是要聽他說個完全。

  斯坦利聞言,神情一緊。

  「這,我也說不上來。」慘了啦,將軍是不是真預備拿他當炮灰了?

  「既然說不上來就別說。」丟了個白眼給他,他沒好氣的揮揮拳頭。「我心情壞透了,你最好別來惹我。」

  「呃,是、是。」忙不迭地點頭稱是,斯坦利乖乖的閉上嘴,臉上毫無懼色。

  真好笑,將軍哪時候心情好過呀?

  ???

  捂著額頭,許央闠緊咬著下唇,不讓惡毒的反駁脫口而出。

  忍住!再怎麼說,他們畢竟是自己的家人、是長輩、是……是她百般掙扎過後,認了命的血親。

  「你是犯了花癡了你,看你這副騷樣也知道,八成是要跟男人跑了吧?」一聽到女兒說暫時無法回家,許母當下拉長了臉。

  「啊?」真準,他們怎麼知道?「誰說的?」

  「還需要人家說,想也知道。」鄙夷的嘴角一撇,她肥嘟嘟的指頭直戳女兒的額頭。「你呀,別說我這做媽的沒先警告你,這麼一相情願的去倒貼人家,小心你最後落得人財兩失哪。」

  心一緊,熱淚差點奪眶而出,望著母親,許央闠暗暗用指甲猛刺著掌心,不讓自己痛哭失聲。

  「身體是我的,錢也是我賺的,就算我想人財兩失,你們也沒虧到什麼呀。」

  「你……你這是什麼話?好歹你是我千辛萬苦生下來的。」

  「是你生我的,但是你有養我嗎?」若不是當時未過世的爺爺奶奶於心不忍,將滿月便餓了好幾餐的她抱去養,恐怕她早被賣到阿拉伯去了。「而且這幾年來,你從我這裡要去的錢也夠賣我的這條命了。」她不假辭色的嘀咕。

  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發現懷孕時,肚子已經大得不適合做人工流產,她相信自己不會有命活下來。

  「你……」

  「這趟回來,是因為我覺得該對你們有個交代。」

  「交代?你如果真還有心肝,覺得愧對我們就不准走,給我們乖乖的留在台北上班賺錢。」

  「為什麼我該覺得愧對你們?」她問得頗訝異。

  許家夫婦均聞言色變。

  「什麼話?我們是你的父母親呀。」

  「是嗎?你們曾盡過為人父母的職責?若真要說愧對誰,應該是我們都愧對爺爺奶奶吧。」冷靜的駁斥他們的話,許央闠的神情一黯。

  其實,不只是爸媽,連她這做孫女的也愧對他們。他們年紀一大把了,卻得辛苦的替年幼的她把屎把尿,雖然得不到兒子媳婦的道謝,仍不減對她的細心關愛,可惜他們死得太早了。

  「這又關兩個老傢伙什麼事?」女兒的指責,許母第一個不依。

  「的確,現在已經不關爺爺奶奶的事了。」再說下去,依然會落入老套,以咒罵方式收場,她不想在出發前再被這些陳年舊帳影響情緒。擰眉凝望著生她卻沒養她的父母,她悶悶的站起身。「我要走了。」

  「你……」大概沒想到女兒的態度竟如此堅決,許添富臉一黑。「如果你敢走,以後就休想分到家裡的半毛錢。」

  「錢?」她失笑。

  「沒錯。」見女兒果真停住動作,他臉不紅、氣不喘,得意的附加說明。「只要你乖乖的留下來,我跟你媽的錢以後不就是你的了?」

  天,她聽到了什麼世界大笑話?!

  「我曾跟家裡拿過半毛錢嗎?」她問得頗為譏諷。

  向來只有他們跟她伸手要錢的份,曾幾何時,她能自沒感情的家庭獲得一絲一毫的依靠?

  「你!」

  「忘了提一點,以後,我也沒辦法拿錢回家了。」她慢條斯理的補充說明。

  這是她之所以會走這一趟,與他們面對面談的理由,這對他們而言是個重擊,所以,她刻意留到最後才丟出這顆炸彈。

  果不其然,她的聲明像記響雷,狠狠的劈碎圍著她咒罵的兩張怒臉,不約而同,他們喊了起來,語帶不滿。

  「你說什麼?」

  「你們應該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冷冽的眼眸瞥過他們憤慨的表情,許央闠不禁輕歎。「我得走了。」儘管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死了心,可是畢竟他們是親人呀。

  這一走,真的就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

  「許央闠,你給我站住!」許添富大手一伸,狠狠的揪住她的頭髮往後一扯。「你有種就將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怎麼,你們願意給我一些旅費了?」

  「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不打醒你豈不是我許添富管教無方。」

  「不准再打我。」他的大掌距她僅離數寸,她的嗓音帶著冷冷的警告傳進他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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